「呵呵!女軍中還有這條不成文的規定呢?」
吵嚷的聲音里,又飄來一句淡如清風的話語。(情緒高度興奮的女兵全部望向說出話語的男子,頓時嘩然一片,張口瞠舌。
這位是從哪副畫里走出來的謫仙美人兒啊?
眉不描而黛,發不染而深,眸不修而美,唇不點而絳。身姿婉約,玉肌冰骨,肅冷的眸眉間流轉著瘦鵑啼血般的清悲泠愁,一身墨色錦緞拖著長長的衫尾,任由純白的雪花片片蕊落,點綴成耀眼奪目的冰雪寒梅。男子緩步踏上校台,走到冷雨寒的面前。
「皇姐夫?你來干嗎?」
亂上加亂,冷雨寒苦苦思索的解決方案在夜洛涼出現的那一刻崩毀塌陷。
「等著你娶我。」
漠語妝離開之後,冷雨寒礙于夜洛涼的前皇夫身份很少與夜洛涼見面。夜洛涼主動去找過冷雨寒幾次,全被冷雨寒以各種不方便的理由拒之門外。如不是今日校場上的聲音太過嘈雜吸引了夜洛涼的注意力,夜洛涼並不會出現在這里。
「皇姐夫,本王沒興趣踫皇姐的男人。」
妹妹娶姐夫,這不是亂來麼?
一口否決,冷雨寒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堅決,立場堅定,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皇姐沒踫過我。我是清白的。」
用只有冷雨寒能听清的聲音,夜洛涼對冷雨寒在意的事情有著說不出的反感。為什麼懷疑自己的清白?
暄昭夜氏一族向來門規嚴整,條紀森明,如果不是確定可以攜手渡過一生的女子,是不會輕易與之發生肌膚之親。
因為暄昭要與凰鳳聯姻,夜洛涼在十歲之時被選入暄昭皇宮以代嫁皇子的身份六年後合親給凰鳳女皇詩 然。但夜洛涼早就心屬九王詩 煙,所以入了凰鳳皇宮整整一年,愣是守得冰清如玉之身,沒讓詩 然踫過半點。
「本王指的不是這個。是名義上本王不能那麼做。這和發不發生事實沒有關系。」
男人的清白就是那麼回事,和女人的清白一樣,你在乎,它就存在,你不在乎,它就不存在。
冷雨寒的思想里本就沒有那種關于貞潔的版塊,如果有的話,冷雨寒可能最先在乎的會是自己。
「你若是不娶我,我就讓她們隨便誰娶了去,明天就投河自盡。」
夜洛涼話里說的決絕,眸色里涌著一股破斧成舟的必死之心。
「你要是願意讓她們糟蹋了去,隨你!本王現在沒空,恕不奉陪了!」
被夜洛涼突然出現一攪活,冷雨寒心情煩燥如火,連娶上官臨玥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個世界里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走偏執的強迫路線?
苒輕塵是這樣,上官臨玥是這樣,夜洛涼更是這樣!
好!本王一個都不管你們,你們想嫁誰就嫁誰去!本王樂得消停!
甩袖沖著沉下臉色的上官臨玥擺擺手,冷雨寒轉身下了校台,走向校場的大門,留下兩名美色絕倫的男子和一名顯然未知發生什麼狀況的女子愣在校台上。
「夜洛涼,你和煙兒說了什麼?」
冷眼掃過校台下虎視眈眈就快群涌而上的女人們,上官臨玥墨黑的眸子深的看不到底,陰沉的臉色猶如收緊的黑色花蕾淺淡的散發著危險黑暗的冰冷氣息,揉著紛紛下落的雪花在空氣里彌漫酵釀,吞噬掉所有存在的生命光亮,隱化于無聲,無形。
「讓她娶我!」
‘啪!’
清脆的掌響煽在夜洛涼的臉頰上,上官臨玥說話的嗓音含著幾分沙啞,「夜洛涼,你壞了本將的終身大事!」
‘啪’
同樣清析的掌痕出現在上官臨玥的玉面之上,夜洛涼淒楚一笑,眸內憂傷如花,「那我的終身大事呢?」
一年四季,夏雨秋霜,沒想到這就是自己默默等來的結果?因為清白,詩 煙不要自己?
衣袖里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滴出鮮紅的血砸在衫擺上染出怵眼的紅暈,夜洛涼仿若未覺。
「兩個瘋子!」
冷哼一聲,苒輕塵漠然看著校台上發生的一切,臉上揚著一絲諷刺與不屑。
「王爺走了!輪到咱們女軍嘍!誰能拿得下美人各憑本事啊!」
「哈哈!美人,嫁給咱凰女軍不會吃虧滴!」
「就是!就是!別躲啊!」
冷雨寒的身影消失在校場,校場霎時間沸騰如燒開的熱水,翻著燙人的白浪淹向校台中央那兩名瞬間變了神色的傾國傾城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