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還挺得住嗎?」
負責照顧苒陌風的小侍出帳取了火盆和熱水回來,就著點起的火星把水盆架在火灶上。(
十月懷胎,九月正是危險之際,苒陌風點點頭表示自己的身子無礙,大月復便便的穿著寬松的米色袍子由小侍攙扶著坐在炭爐邊取暖。
「這王爺真是的。主子還有十來天就到產期了,王爺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領兵攻城丟下主子您不管不問呢?」
小侍手里填著木炭,嘴巴上替苒陌風抱怨不已。
‘王爺是做大事的人,我怎麼能擔誤王爺的國家大事?以後這樣的話休要再提,知道嗎?’
苒陌風在小侍的手里寫著,不允許身邊的人說冷雨寒的壞話。
誰說煙兒不管自己了?
誰說煙兒不照顧自己了?
「陌風,本王留了二十萬女兵保護你和皇兒,一定要小心,知道嗎?」
「陌風,任何人的話都不要听,任何人說的事都不要信,知道嗎?」
「陌風,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許離開軍營一步,這是軍令!」
「陌風,保護好自己和皇兒,等本王回來!」
「一定要等本王回來!」
「一定要等本王回來!!!!」
為什麼要那樣說呢?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表情呢?
苒陌風沒有忘記冷雨寒走的時候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的話,更沒有忘記冷雨寒臨出發前緊緊抱著自己想要把自己揉碎在體內的那種恐懼和慌亂。
煙兒會不會有事?
苒陌風回想起冷雨寒臉上難以割舍的神情,竟沒有在意火灶里突然滾出的一顆帶著火星的微小炭粒。
炭粒滾到苒陌風的袍擺上,‘ ’的燃了起來,冒起濃烈的白煙。
「哎呀,著火啦!主子,著火啦!」
發現白煙的小侍快速撲打著迅勢燃的很快的火苗尖叫出聲。
苒陌風被小侍一喊才驚覺腿部莫名騰起一處火熱的地方,順著膝蓋向身體上方攀沿著。
「唔!唔!」
苒陌風著急的指著火灶上的水盆,口中不停的發出示意的聲音,身子想動不敢動,只能看著身邊的白煙越來越大,越來越濃。
「主子,忍著點。這水可能有些燙!」
顧不得水盆燙手的溫度,小侍咬咬牙,狠心的端起水盆向苒陌風燒著了的衣擺上潑去。
「唔!」
熱燙的水撲滅了火源,水滴四濺,有不多全都蹦上了苒陌風的小腿。苒陌風仰頭悶哼一聲,咬著嘴唇忍受著腿上的痛感。
「主子,奴才先扶您到塌上坐著,再去找傷營處給您拿燙傷的藥來。」
小侍嚇得手腳不穩,扶著苒陌風坐回床塌,急急跑出營帳找藥。
小侍的身影剛在帳內消失,一個穿著綠色衣衫的面貌陰柔至極眉間散著幾分邪猊的男子隨之走進帳內。
「七皇子,好久不見!」
男子一聲陰柔妖邪的氣語傳進苒陌風的耳際,苒陌風認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柳家的第三子柳如眉。
他怎麼會在這里?不是應該在外城嗎?
莫非剛才燃起的火是?
苒陌風驚疑的望著眼前來意不善的男子,下意識捂住小月復。
「呵呵,如眉真該死。竟忘了七皇子乃是身殘之人,開不了口了。」
柳如眉掃了眼苒陌風挺得高高的小月復,一張女子化的瓜子臉上露出嫌惡的鄙夷。
「這孩子是那個賤女人的?」
柳如眉走近兩步,離苒陌風只有寸尺之遙。
「唔!」
孤立無援,苒陌風伸直雙臂擋在柳如眉的身前,不讓他繼續靠近。
「哈哈!果然是那賤女人的。七皇子,媚兒自幼鐘情于你,三番幾次的護著你,你不憐惜她,不愛護她也就算了,可是,你怎麼能連男人的自尊都不要了?還為女人懷孕生子?想想都覺得惡心!」
兒時的柳如眉就覺得苒陌風懦弱無能,不配佔有皇子那麼尊貴的身份,沒想到,苒陌風長大了還是這種模樣,被人羞辱了連點氣憤的反應點都不敢有,唉,真是玷污了皇室的血統。
苒陌風听著柳如眉陰陽怪氣的說話語調,緊張的望著柳如眉扼腕悲嘆的惋惜。
「兩種選擇,主動跟我走,還是等我剝開你的肚子廢了那女人的孽種把你擄走?」
沒給苒陌風太多閑話的時間,柳如眉笑著看向苒陌風,眸子里閃著邪惡。
苒陌風瞬間僵直了身體,以苒陌風的身手來說,在柳如眉的面前逃走是綽綽有余的。但是,那要以犧牲月復里的孩子為代價,苒陌風不敢想象那樣難以承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