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輕塵知道你是真心對待漠語妝的。(但是時勢擺在這里,上次你呈上去的納夫折子還未允發下來吧!或許皇上遲遲不下允令就是等著你何時出了差錯拿這事來辦你。
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呈上納正王夫的折子,一來了結了漠語妝的心願,二來可連帶收了漠語妝的幽堂成為支持你的背後力量,三來嘛,亦是給世人一個凰笞九王沉迷美色,流連花叢的印象,皇上即便不信,礙于事實存在百姓的流言,也會戒心動搖,大大降低對你的防範和警戒。一箭三雕的好事為什麼不做?」
苒輕塵的分析很明確,看事情很長遠,語言解釋能力也不差,可听在冷雨寒的耳朵里就像是在利用漠語妝,讓冷雨寒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還有一件事。」苒輕塵好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表情一驚一乍嚇了冷雨寒一跳。
「什麼?」
「煙兒行個方便,順帶把輕塵一起娶回府唄!煙兒身邊那麼多個男子,就剩輕塵一個孤家寡人的話,他們會笑話我的嘛!」
摟住冷雨寒在懷里溫柔吻著,苒輕塵的臉上悄然燒起幾分羞澀。
「你還怕笑話?太麻煩了!不娶!就讓別人看你笑話!」
苒輕塵的話讓冷雨寒又氣又笑,氣得是苒輕塵不懂事瞎湊熱鬧,笑得是苒輕塵竟然也有害羞的時候。
「哎呀,有什麼麻煩的嘛?不就是在昭文上多寫幾筆添幾個字,成親的時候多備一套喜服、彩禮和塌位嘛?」
苒輕塵低聲下氣的好好求著。
「那還不麻煩?你不知道本王寫那些蝌蚪文有多辛苦嗎?」
「煙兒,我的好煙兒!就稍帶把為夫娶了嘛!又沒讓你翻山越嶺,上刀山下火海有那麼難嘛!不是有句話說,一只羊是趕,兩只羊也是放嘛!大不了折子我來寫,親禮我來包辦好不好啊?」
苒輕塵提出一個讓冷雨寒心動的主意。
「你確定?」
這年頭流行嫁人自包親禮的嗎?如果苒輕塵包辦的話,自己是不是就能夠多騰出一點時間去陪陪漠語妝了呢?冷雨寒想的和苒輕塵想的根本就沒往一處去。
「不確定行嗎?一塊離世玉,西領和暄昭七十萬兵馬的兵權,再加上親禮自備,以輕塵的嫁妝,如果是嫁到別的人家,賠兩輩子都夠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天生的命吶!千金還不是只為搏美人一笑?這點家當算什麼?還不及自己身家的十分之一呢?苒輕塵吻著冷雨寒感嘆說著,臉上的笑意如剛綠的萌柳,冒出了愛情的女敕芽。
「傻瓜∼」
抱住苒輕塵熱情回應著,冷雨寒由著苒輕塵解開自己衣衫上的盤扣,把頭埋向自己豐盈富滿的胸口。
二人你儂我儂的情意順水推舟剛剛興起,就听候在屋門外的泠綰急急一陣敲門,稟道︰「爺,大事不好了。洛主子在府中白絹自縊了。」
「什麼?人救下了沒?」
推開壓在身上不悅蹙眉的苒輕塵,冷雨寒連衣服扣子都未系好,慌忙提上鞋走出屋子。
「回王爺,人是救下來了。但是?」
「快說!人命關天啊!」
氣急敗壞的掐著腰板,冷雨寒快要被這些個男人驚嚇死了。
「是,王爺!來報稟的小廝說洛主子日前淋雨身體虛的很,被救下的時候洛主子已有三日未食米水了,直到現在還是不肯吃東西。」
「他絕食?哎!頑固不化的男人!他當他是美人魚準備化成泡泡吶?快備馬車,回府!本王這是造得哪輩子的孽啊!」
漠語妝、苒輕塵還有一個夜洛涼,怎麼沒一個能讓自己省點心的?急的焦頭爛額,冷雨寒就差撞牆死去了!給本王塊豆腐撞死吧!你們誰都不要攔著本王!嗚!嗚!
馬車在夜里快速疾行,冷雨寒回到凰陌城守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漸亮,迷霧蒙蒙的光線參差不齊的照射出馬車的影子,冷雨寒在車內坐著打了個小盹,倦憊不堪的走下馬車。
府門外,整齊躬身候著一排迎接冷雨寒回府的小廝,手上托著小到齒粉大到盆架等各種洗漱用具和需要更換的衣衫。冷雨寒接在手中邊走路邊洗漱,著實對古代人的辦事效率和自身潔好程度感到敬佩和嘆服。
「洛夫還未吃東西嗎?」
走進夜洛涼住的院子,冷雨寒直接問向負責照顧夜洛涼起居的小侍。
「回凰爺,還沒有。」
小侍見著冷雨寒來了,低身回道。
「去把準備好的膳食端進來吧。本王親自伺候洛夫進食。」
夜洛涼要是一命嗚呼了,罪責在誰呢?冷雨寒推開屋門,走進屋子坐到塌前。
「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躺在塌上的夜洛涼睡姿方正,寧靜安穩,一雙美眸望著出現在面前的冷雨寒,汩汩流著淚水。看得冷雨寒心里泛起一股酸楚。
「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娶了自己之後,一次都未曾踏進自己的屋子,夜洛涼眼淚流個不停,濕了繡有凰鳳和鳴圖案的上好綢緞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