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敏姨向來喜歡清靜,四皇哥,風兒能不能請求你不要再帶那些唱曲的婢女們回來吵吵鬧鬧的,你要是喜歡熱鬧,等到年關了,風兒給你舞獅子好不好?前幾天大皇哥介紹個武戲的師傅給風兒,風兒現在正跟師傅學戲呢。(」
很是自豪的向美艷少年報告著自己最新的生活動態,小男孩學著小獅子般抓著小拳頭撓向美艷少年的胸口,捶得咚咚作響。
「」
一手捉住小男孩玩得興起的手腕,美艷少年無比凌亂的扯扯薄唇,輕笑無聲。
學武戲?舞獅子?
大皇哥活的煩膩了?
怎麼竟欺負天真善良的小孩子。
「陌風,你是父皇嫡親的龍涼皇子,舞獅這種降低身份的戲子行當不適合你。大皇哥趁著我不在宮內,總是尋了事端閑耍戲弄于你,你不能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次次都被欺負。你已經八歲了,是個大人了,不可以再做些小孩子供人取笑玩樂的事情。明天我會請教文書武射的師傅過來,以後上午習文,下午練武。在四皇哥不在皇宮的這段日子里,你不準再和大皇哥單獨接觸,見面,明白嗎?」
話語,情重心長。
含著隱憂,含著無奈。
美艷少年扇面開合,打在小男孩的手面上,重重三下,啪啪的聲音,在安靜的木蓮池邊,異常響亮。
「四皇哥疼」
手心被打的紅腫,足可見美艷少年折扇打得多麼用力。
小男孩眨著晶瑩泛濫的淚花,委屈的把手面伸到美艷少年的面前,不明白今天四皇哥怎麼變了個人似的,不僅打他的腦袋,還罰他手板兒,就差用藤條抽小腿了。
「就是要讓你記住疼的滋味。皇宮深院,鎖樓高牆,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一如他的母妃被人在冷宮里糟`蹋`失`身不說,還被那嗜血無心的人殘忍的割斷手腳,挑盡四肢筋脈,任他母妃身上的血水流干,枯骨而亡。
這份殺母的血海深仇,他永世不會忘記。
那些染指殺戮他母妃的人,早晚都會死在他的劍下,被他碎`尸`萬`斷,抽筋剝骨,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美眸泛起陣陣寒意,美艷少年一想到那晚躲在冷宮塌下親眼看到的凶殺畫面,就恨不得將罪惡滔天之人拉到無名冢前,向他的母妃磕頭認錯。
「四皇哥,想起敏姨了嗎?要不要風兒吹首敏姨喜歡的曲子給你听?」
看到美艷少年身上滾滾如剎燙蕩而起的濤海殺意,小男孩搓著手掌呵氣兩口,當作忘記掌心里的疼,拉著少年走到蓮池旁的高台上,哄著少年坐下听曲。
「呵呵,風兒怎知母妃喜歡听你的曲?」
小男孩從懷里寶貝的拿出一管竹簫,不是宮里戲班的東西,像是手刻雕出的笨拙樣板,簫身之上刻了一朵迎風搖曳的水畔木蓮,低調醇厚,格外賦有素氣雅致的美感。
「因為風兒每次吹的時候,那上面的蒿青都會隨著風的曲子,沙沙沙,沙沙沙的響呀!風兒覺得,它們一定是听了風兒的簫曲高興了呢。四皇哥不是說敏姨睡在那里嗎?那敏姨也一定是高興的。」
竹簫分節錯骨,凸凹不平,小男孩一手沒有握好,竹簫嗖的月兌出掌控,啪的一聲掉在蓮池結凍的冰面上,碎成三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