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邵明君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寰辰殿院里,美人兒撐持在石板地面上的手臂猛得彎曲打滑,再也無力支持下去的,美人兒整個身子都摔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
走了嗎?真的走了嗎?
沒有踫他沒有對他用強行的手段乖乖的走了?
美人兒無法相信,邵明君是偶爾善心發現了?居然沒有再次把他當成獵物似的粗`暴的掠奪?
是夢嗎?比夢境還要不盡真實的感覺。
「主子,要不要緊?泠幽扶您去塌上躺著。」
扶起美人兒軟成泥沙一般的受驚身子走向床塌,每走一步泠幽都能感覺到從美人兒的身體骨血里發出的那種顫抖的震蕩。
「主子,恕泠幽無禮了。」
注視著美人兒勉強能夠站起來的身體動一下都搖搖晃晃似隨時都有可能摔倒在地上的模樣,泠幽站在美人兒的身側,躬身向美人兒垂首行了一禮,抱臂一抬,摟起美人兒的身子橫抱在懷里,安安穩穩的放在塌上,蓋上錦被,安置好。
「泠幽那一巴掌打得你還疼嗎?」
美人兒抬眸看向泠幽紅腫起半邊的臉頰,懷了些許愧疚的問道。
「回主子,不疼,回去冰敷半個時辰就消了。」
模模紅腫的面孔,泠幽沒怎麼在意的回著。
以前為了能夠守護主子,在泠家受了不少專術的歷練。
那個時候,三天五日的就會受傷一次,比他家主子的巴掌厲害多了。
「唉辛苦你了。」
停留在高高腫起的紅印上的目光里,含著些從未有過的無奈,美人兒視線漸漸顯得泛散開來,沒有可以聚集的光線照在一個點上。
邵明君這個人,美人兒自認理解的還比較可以。
泠幽不顧主僕尊卑的闖進來,他若不出手教訓,那等來的,就會是邵明君的冷酷懲罰,可能,會比他那一巴掌要嚴重很多。
迫不得已,他只能在邵明君發火之前先出手,才能救下自己屬下的命。
「不辛苦!只是泠幽有些擔憂主子。以邵將軍的意思,不會輕易放棄您的,主子可有什麼應對的打算?」
內殿里,大部分的家具擺飾都已經在邵明君和美人兒的紛爭中粉身碎骨,好在還留了水盆里的清水,和靠近窗台的火爐沒有打翻。
泠幽走到窗前取了火爐上燒好的熱水調制了一下適合肌膚清洗的水溫,取了巾帕走回塌前,替美人人擦拭著臉上的血跡,還有撞在門板上得不到愈合的傷口。
「讓西領周邊的小國加點緊,不能再給邵明君倒出能來寰辰殿的空閑。他若是再來一次,你主子我就真的沒活路了。」
對邵明君的恐懼,源于之前在塌上的悲慘經歷。
眼瞧著一年就快過去了,美人兒直到現在也無法相信,平時對他好到不能再好的男人,在夜晚來臨之後,會是那樣的殘暴不仁,把他弄得遍體鱗傷,苦不堪言,害得他到現在還無法適應昭明君會出現在他的生活里的假想。
頭腦,像是凍結了一般,不再存有屬于那個人的記憶,哪里都變得那麼陌生!
讓他,再也沒有當初那股想要去見邵明君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