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哥,你、在和、誰、說話?」
對著一面空空的鏡子說著胡亂的話語,會是感染風寒了嗎?
苒陌風伸手模上苒輕塵的額頭,再比對著自己的體溫試了一下。я?燃?文?я
呃
是有點高!
想來也對,在九月的氣溫變化差異里,早晚溫度極低,中午的日曬又非常熱。
他的四皇哥失蹤了一天,想必是早晚都受了涼,中午也沒能逃過,被曬得比較嚴重吧。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難人啊!
「邵明君你走遠一點,不要再來找我不要再來打擾我現在煙兒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都是你害的。這樣的結果你是不是就滿意了?」
銅鏡里的男人影子,好似印在湖波上的水花,看一眼,就泛起一波流動的水痕。
苒輕塵望著銅鏡里漾起的一波又一波水痕,氣惱的問著。
眸內,憂郁傷感,染著讓人心疼的楚楚可憐。
「」
听著苒輕塵的話,苒陌風眨眨眼眸,看向銅鏡。
里面有邵明君的影子嗎?怎麼會有邵明君的影子吶?
是不是四皇哥燒高的體溫,思緒開始犯糊涂了?
要不然怎麼能在鏡子中看到邵明君的影子?
苒陌風再次模上苒輕塵的額頭,試試溫度。
嗯!更加燙了!
得把四皇哥扶到床塌上去,晚上還得備服藥才行。
「四皇、哥,起、起來!」
處于迷亂思緒中的人,應該不會再認出寫在掌心里的字了吧?
苒陌風放棄在苒輕塵手掌里寫字溝通的想法,扶著苒輕塵起身離開描妝台,走向內室的睡塌。
「邵明君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煙兒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就讓我自己安安靜靜的在幽谷里,為你的死亡好好反省吧行嗎?那根芒刺不是故意要打進你的血脈里,是你是你想傷害煙兒留給我的孩子我才迫不得已那樣做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邵明君對他的好,是他此生無以回報的恩惠。
在他生命里最難時出手相助的恩人,他卻做了害死恩人,沒有良心存在的事情。
他怎麼會那麼做呢?
邵明君的死,苒輕塵看在眼里,藏在心里,是塊無法抹去的心病。
口上雖然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對邵明君的內疚,卻總在一個人失蹤走遠的獨處時間里,回想起那日把芒次打入邵明君腕脈的一幕。
苒輕塵覺得,倘若他沒有把芒刺打進去,或許即使邵明君跌落山崖,以著邵明君的武功,最多就是受些內傷,不會危及性命。
但是有了那顆芒刺,最後又被漠語妝打了一掌,跌落懸崖,性命定是活不長了。
會死無全尸的吧?
堂堂一名威震四國的將軍,死後卻要委身于山谷淵底,難怪邵明君會夜夜來纏著他,不讓他得以消歇。
如此的傷害,該用什麼,才能彌補?
「邵明君原諒我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讓你即使是在死後都沒能尋一個好歸宿的」
著涼整晚,苒輕塵持續燒高的體溫不退,躺在塌上不安的囈語,反反復復說著的,全都是有關于請求原諒的卑微話語,听得陪候在塌前的苒陌風眼淚汪汪的,心里異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