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真是越來越狡猾了。(若是忙不過來,當初為什麼不同意門主的安排,領著鴻門里五百門眾過來?咱們也不至于累到跟死人一樣,整整一個月吶,看把三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紫色的眸光里,透著絲絲染了疲憊的深沉,紫瞳少年明白自己哪一次都說不過白衫少年不知從哪里學來的一大堆歪理,索性也不再去和白衫少年爭執誰的說法比較正確一些。
和白衫少年說了這麼半天,紫瞳少年的意識已然處于清醒狀態,算是沒有必要再討論過去的事情。
紫瞳少年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煮飯,吃飯,然後直接把碗丟掉,最後睡覺。
要是問他為什麼要把碗丟掉,原因非常簡單,可以多省出一點時間來睡覺。
「本少主哪有狡猾,是真的很累嘛,比你還要累,比過去的一個月還要累。不過,還好,萬幸的是,救了很多不需死去的百姓,算是替鴻門積福了吧?希望師傅,還有鴻門里的所有弟主,都沾染到救人于命的福氣,可以長壽舅松,永福似海。」
憔悴的臉頰,眉尾處殘留著的疲累痕跡,白衫少年攤著掌心搭在皺起困倦之色的額頭,薄唇輕勾,勾抹出一絲月牙兒般的美致。
「門主鴻福,自然是吃的好,睡得穩。倒是少主你,身體怎麼這麼差?門主給你補了近三年都還沒有補好麼?算了,不用您老人家起來了,您就在那歇著吧,屬下去盡職盡責,做飯去好了吧?」
揚眸看了一眼躺在高處,確實臉色蒼白如紙,描眸如畫中人兒一般,褪了紅潤色彩的白衫少年,紫瞳少年不忍心的水眸晃動出淺淺的霧影,揉著僵硬的肩膀,走向船艙深處,從木櫃子里取出一碗白米放至鐵盆中,拿到河水里去清洗。
「三月,話里能不能不帶刺兒?再總帶刺兒說話,看本少主怎麼罰你。你讓本少主不舒坦,本少主也不讓你舒坦了。」
了解紫瞳少年外冷心熱,自小就俠骨柔腸的個性,白衫少年唇角上的笑意漸漸擴大,似有似無的半合著眼眸,耳邊听著船艙之外白米在河水中沙沙淘洗的聲音,好似受了水聲的催眠,再次沉睡過去。
白衫少年再次醒來的時候,硬硬的白米已經蒸煮成軟軟的白米飯擺上船艙里的小桌。
小桌上另擺了兩道膳食,一道是蒜泥拍茄子,清新香辣的蒜味,涂滿撕成小條的茄絲上,引得白衫少年的食欲蠢蠢欲動。
而另外一道,則是就河取餐,紫瞳少年在大河道里用魚叉扎挑上來一條鯰魚,清炖著幾塊封好的臘肉,魚的鮮,臘肉的香,鮮香混在一起的味道,絕對是行船之中,最好的精品菜肴。
白衫少年取來碗筷放在小桌上,在紫瞳少年用鐵盆盛湯的空隙里,把米飯盛好擺上,等著紫瞳少年把魚湯擺上小桌,兩個人也不說話,再也沒有了交談的和氣勁,拿起筷子對著飯菜就是一頓猛烈的送喂,一點也不在乎食膳時應該有的禮儀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