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來這里欣賞風景的感覺怎樣?看得清麼?」
蒙著面紗的少女,雖然是一身少年的裝束模樣,可是說出的話來,並不曾稍減掉聲音里的女兒音色,讓人一听,便與白衣少年區分開來,知是綠葉紅花,不會輕易當作少年一般對待。(
「小師妹,師兄的眼神那般差麼?連一頂轎子的品階都分辨不出來麼?是不是太小看師兄了?不怕師兄罰你麼?喝杯熱茶吧!天氣漸涼,別冷壞了身子。」
望著眼眸里逐漸遠去的美麗的風景,白衣少年收回落在軟轎上的視線,目視著坐在對面的白衣少女,端起茶壺替少女斟滿一杯熱茶,言語里,滿是關心。
「呵呵,師兄,你說下一步,該怎麼做好呢?安家的醫術,舉世聞名,比起西領天雪崖上的太冥仙人,就算是趕上不及,也能比上八`九`十的份量。將來戰火延綿殺場,死傷無數,如果能有安家在後方陣線上的扶持與幫助,想來離成大事之時,也必不久遠矣。但是,那個小家伙,似是聰明的很啊。你我不過剛剛現身而已,那小家伙就帶著武相匆匆離去,或許其實,是不願讓吾等靠近?難纏的小人兒,以後留在身邊,恐也是個不听話的小麻煩啊。」
少女的話語里,似是朝著避其如禍毒的安家小子所說。
憑心發出一聲感嘆,少女的眉額里,透出一股淡淡的擔憂,仿佛真的是為早早離開的安家小子而愁腸百解,不必安懷。
「小師妹,對于男人,還能有難為得了你的?府中那麼多的如花美眷,對付起來,自然應該手到擒來的,是不是?」
頗為驚訝于困于少女心中的煩擾,白衣少年笑著說著少女身邊的趣事,對少女的煩擾不以為然,听若無聞。
「府里的如花美眷?哈哈,皇姐賞賜的多了,師妹不是也沒有辦法?」
薄美的唇瓣淡然勾起一抹笑意,少女听出白衣少年話里的刻意打趣,故是狀作為難的在白衣少年的面前表明立場,以求搏得白衣少年的柔軟心腸,莫在拿外邊的閑言碎語,當作旁听之事。
「呵呵,府里的師妹沒有辦法,那遠在外的小醋壇子咧?從西領到暄昭,想來也有幾個月未曾回去了吧?不擔心你那小醋壇子發難,跑過來和師兄理論一番?師兄是閑事之人,可禁不起男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咧。」
對于少女的求饒,白衫少年似乎存心不放在心上,故意要和少女作對一般,把先前討論的事情完全拋到了腦袋後面去,美眸一瞥,玉唇一哼,說是無心,卻是在話語里飄出一股淡淡的酸澀味道,似抱怨,亦是責備。
「是麼?小酸壇子和師兄有幾年未見了?都說女大十八變,其實男兒亦是如此。多年未曾相見的人兒,師妹怕是要擔心你們如今即使是見到了,或許也認不出彼此的模樣,權當是過路之人,擦肩而過罷了。」
昔日瘦弱的小人兒,在短短的幾年里,經由歲月一悠,變得愈發英美,挺拔。
以前總是被她護在懷里的人兒,也早已經變成可以在夜里把手臂放于她的頭下供以枕睡的堂堂男子。
少女想著身邊人兒莫大的轉變,道出一語輕言,猶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