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我向安府求助?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我自幼因為不願學醫而離府十年,現在,怎麼好向府里因為醫診而去求助?這不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麼?染夕,我不要做這樣的事情。я?燃?文?я會對小時候做過的事情,感到愧疚。」
提起暄昭的安家,最賦盛名的,當然是安家舉世聞名的醫術。
可他,偏偏就是這盛名之下,一個逃跑的膽小鬼。
即使如今,他官有所成,安若語亦為當年逃跑的事情,而迷失心底的一片清明,含愧于心。
「若語,都是小時候的事情的,何必再掛念于心間?再者,你已闖出一番成就,身份尊貴立于世人之上,也並非是做了安家傷敗名聲的人,所以,有何愧疚可言?相反,不是醫者世家就一定要出一位好大夫,能出一位體恤百姓疾苦,為百姓安居樂業而盡心費神的丞相高官,不是也同樣讓先祖前輩們得以安慰?有言謂之,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有安府在醫理方面的扶持,更能減少病患的發生,減少無辜的生命死去,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嗎?若語,凡事要懂得往大的方向去看,不要拘泥內心里最小的那一塊束縛,然後去糾結不已,黯然傷感。」
出言相勸,南染夕不想讓安若語在流疫尚未開始大規模傳染時浪費了可以抑制流疫產生的好時機。
有時候安若語沉入低谷的情緒,似乎只有他的三言兩語,才能解開安若語心中纏成擰結般的束縛。
這麼多年以來,南染夕早已經習慣了在安若語情緒出現低迷的時候,適當的出現在安若語的面前替安若語解開心中的疑惑,做安若語思緒里,從未有過的那一方開拓者。
「染夕,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麼?說的,為了我,可以試著放棄她的話,是真的嗎?」
南染夕的話,聲聲敲擊在安若語的心頭,動搖著安若語僵古不化的心。
安若語不答反問,問起了之前南染夕說過的話,眼眸里全是期盼,想要得開南染夕一個確切的回答。
「那、那個,當、當然的啊。這個喜歡嘛,雖然是喜歡,可是那不是叫做‘一廂情願的愛慕’嘛!喜歡是需要後天慢慢培養的啊。如果在還沒有培養之前,就先強硬的扼殺下去的話,應該還是可行滴。那個我和你說過的話,什、什麼時候有假過?為了你,我當然是,什麼都可以不要了,對吧?這點你也是明白的嘛,干嘛還非要問出來?」
說出來的話,磕磕拌拌。
故意裝出來的無所謂,在南染夕俊美的容顏之上,明顯透著仿佛突然在冬天被冷水澆了一身的可憐。
快要糾結到樹上的逼問,南染夕在安若語的面前強作鎮定,尷尬的尋著能夠勸服安若語相信他的話的理由,百無頭緒的回答著,東邊湊一句,西邊捉一言,胡亂的思維,好像被安若語重新提起來的話題,受了驚,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