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驚,是驚到了。(艷,也艷到了。可是如果這兩個字非得給組成一個詞,那就多少有點讓我心驚肉跳了。唉,若語啊,你確定你適合這麼熱情奔放的妝容?不需要小範圍收斂些?以前清寧如水,一掌心劃過,都能透徹的見著水底的你,突然混成一片血紅,恐懼慎人的顏色,你不擔心晃亂了你那心上人兒的眼啊!」
美眸狠烈的掃過安若語臉頰上沾染的那層脂粉,南染夕聞著氣息里濃重厚郁的脂粉香,選擇用詞的謹慎詢問,故作一臉鎮定,實則內心里小湖面早就被晃蕩的實在不能平靜。
南染夕萬分不解安若語臉上的那股自信從何而來。
「染夕,你沒听過毀滅即是重生這句話麼?在王爺的眼里,我清澈透明,如山澗里的溪水般明淨,自然比不得煙苒閣里那雪化初開的一抹溫暖。可是,哪怕我就是懸崖山頂上那股最甘甜的山泉水,也不一定能入了王爺時常飲茶的品味。與其走和別人相同的道路,莫不如去做王爺從未見過的食人花,妖冶艷美,讓喜好品茶的王爺,偶而也要品嘗下烈酒的美味麼!也許,就能討個好彩了。我給王爺留下的印象,也要先毀滅而後生才行啊。」
撫模著自己涂滿脂粉香氣的臉頰,安若語望著銅鏡里那張妝色全部花掉的面容,話里,說著道理滿堆,卻不見一絲底氣的存在,僅是在南染夕的面前逞能道著幾句,一時蒙混著。
「若語,我是擔心你往後的人生里,只有毀了,沒有成了。如此大膽的妝容描風,非是作畫般兒戲,一旦決定了,就必須頂著紅顏妖道的日子過下去,我只是擔心你會走上一條你自己都不喜歡的不歸路,到時,難以抽身。凡事三思而後行,我勸你的話也點到為止,你若真的定了決心,我不會阻攔,而且,我會幫你,幫你成為一名不輸給凰鳳國里任何男子的風華絕代的小美人兒!」
男人喜歡女人,便想把女人的心佔為己有,如同圈圍狩獵,享受的,是捕捉的過程,與虜獲後的歸屬感。
各人出招不同,劫奪女人之心的方式不同,得到的結果,也必然不盡相同。
南染夕了解安若語想了便會去做,做了便不會更改的性子,也沒指望著安若語會改變心意,放棄想了那麼久的改變方法,只是希望安若語在下決定之時,要仔細考慮之後再做決定。
因為有些決定,一旦下了,便再無機會更改了。
如同他所走的路一樣,踏上了,要麼成功,要麼失敗,愉悅與痛苦都是自己一個人得到了,允許不了膽怯後退。
有時,選擇也是一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靠在梳妝台前,南染夕按住安若語的肩膀,拿起放在妝台前的軟棉帕子沾了溫水一點一點清理著安若語毫無規則撲打的妝粉,盯著逐漸在銅鏡里展露出一張雪色肌膚的俊美男子,認真,且誠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