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懂,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懂。(可是人心,總是如此復雜難以掌控的。我懂了,不代表我的心就可以不會痛,可以不留戀,可以不掛牽任何人,毅然決然的離開,不是嗎?王爺,如你所說,夜深了,該休息了。我在外室睡著,不會冷。」
站在少女的面前,安若語冷靜的說完很久之前就想對少女說的話,搖搖頭拒絕了少女的提議,轉身走向置放棉被的櫃子,打開櫃箱的門,取出一席略薄的絨毯送到少女面前給少女看,證明他真的不會冷。
他本是暄昭男兒,屬干陽火性,身子怎麼可能會像凰鳳國里的男子那般柔弱,夜里冰冷的很?
若說真有哪里冷了,那也只是他的心,被心愛的女人寫了休書,他的心能不冷嗎?
他都老遠的追到凰鳳國來委屈下嫁了,她卻不要他?
死纏爛打的方式,不太符合他!
鴻門的門主,能是輕易就放下尊言去求一個女人的嗎?
安若語擔心如果真的那樣做了,也許三月就真的會派人把他接回鴻門去,不一定非要鎖住他,三月也沒有那個膽子,但短時間內禁`足卻是必然的。
不想在失去少女氣息的地方生活著,可能只有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散了,就能得到解月兌了吧?
安若語在少女怔愣的眼神里,從容的走向外廳,靜靜的躺到小榻上蓋好被子,把絨毯搭在被子上,蓋得腿上多了一些重量,不再理會里廳里少女是否安睡,閉上眼眸獨自享受著思緒里從未有過的安寧。
「哎」
一聲微淺的嘆息,發自安若語的唇邊。
與少女說的話已至此,再多說一字,怕已人心生厭,倦了僅有的那一點能夠思念的回憶。
外廳里,燭火燒燃,蕊心殆盡,檀香在香爐里泛起雲白色的輕煙。
安若語凝神閉目,細听著里屋的動靜好久,發現除了無聲的寂靜,什麼聲音都沒有听到,也便作罷。
不覺挑起唇角,無聲的輕笑,長夜漫漫,如何以歇?
守著女人踫不到的滋味,他算是嘗過不止一次了。
是否不應如此君子從仁,得為優柔寡斷之列?
安若語以為他大概會整夜都睡不著,卻沒想到,不消一會兒,他便安靜的進入了夢鄉,做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大膽的夢。
在夢里,他和喜歡的女人,終于把妻主與夫君之間,該做的所有美好的事情,全都完美圓滿的做了。
他,很喜歡。
喜歡到了一個人在夢里,吟出了輕微的聲響,扭動了不安分的腰肢,那席蓋在腿上的絨毯,幾經動蕩,最後無聲的滑落在某個一直站在里廳里凝眸相望,暗暗注視著的少女的掌心里。
「若語,本王來幫你?」
微淺的睡眠里,安若語似乎感覺到一股重力向自己襲`來,伴隨著他記憶里熟悉的女人香氣,在他四周彌漫飄飛,久久不散,不停的吸引著他去忘記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還有那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陌生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