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過的日子 【287】回憶

作者 ︰ 他的國

現在已經是夏天中最熱的時候了,回到家我趕緊換上了短褲,身在農村的我,此時地里還是有活的,中午在家睡了一覺,下午三點的時候我就和我爸媽一起下地了,那個驕陽似火啊,那個呼吸困難啊!

不知怎麼今天的天氣怎麼會這麼悶熱,沒有一點風,路邊的樹葉一動也不動。

這還沒到地呢,身上就已經大汗淋灕了,幸虧我還戴著一個帽子,不然非烤熟了不可。

我是極不情願的下地,但我也不忍心看著爸媽這麼累,只能逼著自己干了。

不知怎麼回事,直到現在我爸媽也沒有問我關于我考試成績的事,這倒讓我不免胡亂的猜測,咱們這個村子和我一個班的沒有,他們也不可能听別人說啊,難不成他們已經去了趟學校?不可能的,我爸媽和我一樣,根本不會去有很多陌生人的地方,學校這地方,他們更加不可能的去了。

胡亂的想了一會,我就不再想了,反正這次我的成績是如此的差,他們不問也是好事,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還不如他們問我呢,成績不好就K我一頓得了,起碼我心里是舒服的。

在地里呆了一會,我實在是喘不過氣來了,我就和我媽說了一聲,自己去旁邊的一條河邊洗臉去了。

農村的地里就是不缺河流,我家的這塊地在一個丘陵上,不遠處就有一條河,我至今也不知道這條河是從哪里開始到哪里結束的,河的兩岸都有很多楊樹,我坐在樹下,底下是柔軟的小草,有樹遮陰,這會總算也有了點風,吹過來算不上涼爽,但也感到無比的舒適。

我往臉上抄了一把水,臉上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我索性把帽子摘了,直接就開始洗頭了,洗完之後我看向了河的對岸,這條河不是很寬,二十米左右,我就看見對岸有幾個看上去**歲模樣的孩子正在那里洗澡,此刻他們正在水里打水架呢,玩的不亦樂乎。

突然我就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到了夏天和幾個小伙伴一起去河里一泡就是一天,一直到下午才屁顛屁顛的回家,眼楮都泡的通紅。

另一種情況就是和幾個伙伴洗完澡剛上岸,衣服還沒穿完呢,又來了幾個小伙伴,被這麼幾個小伙伴蠱惑的月兌了衣服又下去了,想想那個時候還真的無憂無慮啊,真的挺好的。

正當我回憶的入神的時候,突然對面有孩子的哭聲,我趕緊站起來看過去,一個小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河的中間,河水已經淹過他的頭了,他的手還在一直伸著,本身我就是穿著拖鞋來的,我把拖鞋往邊上一甩,衣服也沒有月兌,直接就扎了進了河里。

我的水性也還算可以,一個憋氣就直接來到了河的中間,我冒出了頭,我以為河水不會很深,當我想用腳踩地面的時候才知道這里的水很深,我根本夠不到底。

無奈我也只能不停的在那里踩水。

我一轉頭發現那個孩子就在我的身旁,我一把攬住了這個孩子的腋下,使勁往上一拉,孩子的腦袋一下就露出了水面,人在落水的時候戴著什麼就死死的抓住,一般是不會撒手的。

此刻這個孩子的手就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孩子的指甲很長,都掐進了我的肉里,我咬著呀,一邊往岸上游一邊拉著他,很快我就到了岸邊,我使勁把他往岸邊一推,他一下就站了起來,他愣在了那里,站著筆直也不說話。

從河中間到這里已經讓也很疲憊了,靠近岸邊的水不是很深,我一下就夠著地了,我站在那里雙手掐腰一直看著被我拉出水的那個孩子,他此刻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周圍的幾個孩子都圍了過來,可是也都沒有說話,也都只是站在那個孩子身旁,目不轉楮的看著他,也有幾個一直看著我,眼神中露出害怕疑惑的表情來,一只手還伸在嘴里,時不時的還咬一下,我一下就笑了。

我慢慢的來到落水的這個孩子身旁,我蹲了下來看著他,他一雙小眼一眨一眨的看著我,似乎剛才那驚險的一瞬間與他無關。

我剛想要再次問他一些問題的時候,他一下就跑走了,連扔在岸邊的衣服都沒有拿,他跑走之後身旁的幾個孩子跟在他的身後也都跑走了。

我一看全身都濕了,索性月兌掉衣服直接跳進水里開始洗澡了。

洗了一會,我突然就想起了二姐。

我有兩個姐姐,我二姐在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去河里洗澡淹死了。

那個時候,夏天,我都和我二姐去河里洗澡,連同很多的小伙伴,又是一次很普通的洗澡,我和二姐一起在河邊洗澡,二姐游了一會向岸邊油來,我故意用手使勁一推她,結果她就沉了下去,當時我就被嚇愣了,周圍的小伙伴都跑開了,我愣了一會,跑去我爺爺家喊我爺爺,等到我爺爺去到那里,把我姐撈出來的時候我姐已經沒有了呼吸,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呼吸,我是听周圍的大人說的,農村交通不發達,我還記得有人拿來一口鍋,把我姐放在上面,想要把我姐救活,可惜最後還是沒能成功。

我記得那個時候,河岸邊有很多人,當我看到老師過來的時候,我還很高興的去和她打招呼,覺得我家特牛比,竟然引來了這麼多的人。

我記得我媽哭的很傷心,我沒有流淚,我只是和旁觀者一樣,在那里看熱鬧。

現在想來我突然就有些難受,嗓子眼堵得慌,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

一次,我在家翻看相冊的時候,發現我家唯一一張我們姐弟仨的合影中二姐沒了,那痕跡明顯是用剪刀剪的,我知道這是我媽剪的,我媽總會偶爾想起我的二姐,偷偷的在那里哭,其實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我上了岸邊,穿好了衣服,坐在樹底下,開始想起小時候的事,回憶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眼淚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

遠處我媽開始喊我了,我趕緊答應了一聲又洗了把臉就直接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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