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看招 第三十七章

作者 ︰ 一身似水

「踏雪!快走!快走!」桔梗全力飛身上馬,她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就在剛才飛速前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中箭了。血沒有一絲留戀地汩汩向外涌出,天哪!她還是第一次受傷呢!

桔梗軟弱無力地伏在馬背上,空氣中彌漫地血腥氣味直直地沖著踏雪的鼻子,它不斷地噴出白氣,毫不猶豫地張開四腿向前奔跑,它的小主人已經精疲力盡了,可是它要往哪里跑呢?

天色已經開始朦朦亮了,雖然說有些看不清楚,但是偶爾能听到有人家早起地悉嗦聲音,踏雪沿著原來的路跑回到小鎮上,有些遲疑地停了下來,在一處較為隱蔽地角落原地踏著馬蹄,從鼻孔里不停地噴出氣,時不時地還輕抖著自己的身子。

踏雪的輕抖反而讓已經昏迷一陣的桔梗緩緩地睜開眼楮,「哦!已經到、到了啊!辛苦你了,踏、踏雪!」桔梗強顏著歡笑,輕輕地拍了拍踏雪的頭頂。馬兒也頗為乖巧地輕擺了一下頭,慢慢地半蹲了下來讓桔梗從自己的背上滑了下去,「踏雪,謝謝你!」桔梗強忍著疼痛,右手將左臂上的傷口緊緊地捂住,生怕再一個用力傷口撕裂的更大。

「踏雪,來!」桔梗輕聲召喚者馬兒,將自己身上裝有金銀的布袋取了下來,將它固定在馬背上。「踏雪,你听好了,帶著這些東西直著向前走,走到最盡頭的破廟,把東西交給那些窮苦人。听清楚了沒有?」桔梗的神色變得慎重起來,做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她都要好好的交代一番,畢竟踏雪怎麼說也只是一匹馬兒。

隨身扯出了一塊衣衫的里襯,蘸著自己的血跡寫下了一封血書,隨後塞進布袋里再慎重的看了踏雪一眼。「去吧!不要出差錯,放下就立刻回庵!」這一句話是名副其實的命令口氣,踏雪像是明了一樣嘶叫了一聲,踏了踏自己的馬蹄轉身撒腿就跑。桔梗看著被濺起塵土的身影,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蕩漾開來。

天已經逐漸的放亮,桔梗猶豫著自己該怎麼辦?抬起頭來看著翠雍山莊四個大字忍不住地有些發愁,里面已經傳來了下人開始上工的聲音,自己這樣狼狽的進去一定會讓人給發現的。可是自己不進去,傷勢就得不到救治,現在已經快要撐不下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逐漸的變沉,濃濃地睡意讓她倦的睜不開眼楮。不行了,唯一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只感覺自己的身子晃了幾下,睡吧……

懷抱這個柔軟的身軀,他愣了許久。雖然說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甚至是被血漬和污漬所遮掩,但通通都無法抹煞掉她光彩照人的面容,長長的睫毛安靜地睡著,整個人兒就像是此時地氣氛,美的無聲無息,生怕一丁點地呼吸都會將她驚醒。「喂!醒醒!你醒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叫醒她!可是懷抱中的女子卻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打算。

在山莊的大門口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受傷的女子?如果不是踫巧讓他撞上,她會不會就此喪命在此呢?溫柔地笑容在臉上融化,這個女子竟然可以踫觸到心底的柔軟,原本他只是好心怕她摔倒在地上,可是現在呢?抱著這副柔軟的身軀竟然不想放手。

血腥的氣味讓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她的傷勢竟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自己的衣衫竟然也被染紅,慢慢浸染的衣袖上逐漸映出一片片刺眼的紅花。毫不猶豫的抬起手迅速點了止血的學位,低下頭再看一眼。將她帶回去嗎?如果就這樣正大光明地抱著一個陌生女子踏進山莊,一定會被人當做怪物看待。但是如此偷偷模模地將這個女子帶回莊,一旦發現豈不是更加說不清了嗎?他的尊嚴和內心中的一絲憐愛在開始矛盾著,這樣在心中作祟的矛盾已經多久沒有出現過了?如此的真切!

「疼……」一聲輕嚀讓游神的他一顫,仿佛自己更多的像是在做賊心虛,似乎在害怕她一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是如此憐愛地抱著柔軟的身軀,怕她睜開雙眼時那種驚恐的表情,似乎自己像是對她有所企圖。然而懷中的女子喊過一聲後又悄然的睡去,一陣清風吹散了他的發也迷離了自己的眼。

月兌下自己的衣袍將嬌小的身軀包在了其中,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海天一色水平線上似乎已經可以看到冉冉地紅暈,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劍眉一挑,嘴抿成了好看的弧度,縱身一躍,索性自己也不走大門朝著自己的房間奔去。

暖暖的陽光柔柔地照進了小鎮的街頭,雖然說破舊的廟宇已經斑駁不堪,但是依舊是窮苦人的容身之所。今日的陽光有著不同于往日的那種暖氣,竟然透過破爛的縫隙和零落的樹枝直直地照射近廟內。

一個少年東張西望地站在廟門前觀望著,一雙閃亮的眼楮里透出滿臉的期待。每每從廟前過往的人影,他都會迫不及待地上前注視著,但是每次都被無視地走過。「唉!不是呢!」少年嘆著氣,但是過不了多久又重新振作起精神,注視著從門前過往的人。

「狗子!回來了!外面冷,快進來暖和一下。」一個女人的聲音從破廟內傳了出來,她的叫聲讓少年有些急躁。「娘!我不冷,一會兒就進去。」少年的臉色明顯的開始有了動搖。昨日那個大哥哥明明說要給他送銀兩的,可是一天就那樣過去了。難道是今天晚上來嗎?少年原本堅定的信心開始有了稍微的動搖,模了模自己的腦袋,可是大哥哥不像那種會說謊的人呢?

一陣急劇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踏雪睜大了一雙眼楮看著面前的少年。它看著破衣爛衫地少年,忍不住地嘶叫了幾聲。「好漂亮的馬兒!你怎麼了?迷路了?」狗子顫顫悠悠的伸出自己小手想去模一下那黝黑的鬃毛,可是隨即他又將手縮了回來,在內心的深處,自卑是無法改變的。

「怎麼了?狗子!」剛才的女子慢慢地走了出來,雖然只是中年,可是長期的饑寒交迫讓她看上去要衰老許多。「娘,一匹很漂亮的馬。」狗子興奮地指著旁邊的高頭大馬,是什麼樣的人才配騎這種馬呢?女人听見兒子的話也頗為有些驚訝,這一匹馬在原地踏步,不停地甩著鬃毛,沒有一絲想要離開的樣子。

「娘,你看!它的身上似乎有很重的東西?」狗子指著馬背上的布袋,女人卻一把攬過兒子,「就是由東西,也是別人的東西,咱們即使再窮,也不能隨便拿人家的東西,這跟搶有什麼區別?」女人恨恨得看著兒子,就怕他一時失足。「娘,我知道,我是說我們可以打開看看是誰遺失的啊?說不定還是昨個兒那個大哥哥給我們送來的東西呢!」不知道為什麼?狗子總是認為那個大哥哥不會騙他。

「傻孩子,哪有人會平白無故的給那麼多銀兩的?」女人帶著歉疚撫模著少年的頭頂,正是因為昨日狗子拿回來那麼多的銀兩,還被破廟里的長者狠狠地重責了一頓,這的的確確地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娘,我真的沒有偷錢啊!這的確是一個大哥哥給的。我們先打開看看好不好?」狗子一雙期待的大眼楮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娘親,這匹馬兒依舊的不肯離去。「馬兒呀馬兒!你是那個大哥哥派來的嗎?」狗子親昵地跑上前沖著踏雪說著。踏雪嘶叫了一聲,這讓狗子更加的認實了。

「這……」無知的女人有些發呆的看著這個場面,正在娘倆圍著馬匹不知所措的時候,廟里的人們逐漸地走了出來,「吵什麼啊?」一個有著舉足輕重的老者被眾人攙扶出來說道,「族長爺爺都是狗子不好,把你給吵起來了。」狗子尊敬地低下了頭。

「張氏,你們這是在干什麼?哪來的馬呀?」老者沖著狗子娘詢問道,于是,張氏簡單得將兒子所說的一切向族長回報。大家驚奇地看著眼前的這匹駿馬,「馬兒呀馬兒,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嗎?」老者不置可否地問著,踏雪仰起頭看了看那個老者,又是對著長空嘶叫了一聲。同時將自己身上的布袋抖了下來,好像那些東西重的要命。

金銀地交錯聲讓眾人的眼楮一亮,一個膽大地用一根樹枝挑了開來,立刻從布袋里滾出了許多的金銀。「啊……」眾人的不約而同地驚呼了起來,「別動!」老者大聲地喊道,他走了那麼多的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族長,我們怎麼辦?這一定是那個大哥哥送給我們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吧!」狗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他的大哥哥真的做到了,興奮地漲紅了小臉。

「看看里面還有什麼東西沒?」老者強勢的壓住了周圍的氣氛,對于這個孩子的話他也是模稜兩可。「有,真的有!是一份信吧!」那個男子從布袋里挑出一封血書。「上面寫著什麼呢?歪歪扭扭的,好腥哎!好像是、是血!」男子放在鼻子上一嗅,頓時嚇壞了,扔掉了那張薄錦。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寂當中,一陣風吹來,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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