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谷身上被損壞得破爛不堪的衣物已被巫主強行換上他的衣袍,而他此刻正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只見若谷此時全身都裹在一件白色長袍里,因身子太過嬌小,衣袍又偏大,領口處即使扣上布扣也遮擋不住她潔白的前胸,妖媚誘惑不已,急得她不停的重復把衣袍向上拉,引得巫主在旁嘻笑。
齊若谷想起自己的身子已經被面前這個男子瞧過,忍住心中的羞辱,任由衣袍滑落,露出她潔白如雪的肌膚,用無比羞怒的眼神望著巫主。
漠視她的羞怒,巫主上前拉起她的手,向外行去,臉上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笑意,這笑意不似若谷往日見到的那般只是‘笑’。這一刻若谷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莫明的東西沖擊著她。
若谷努力壓下心中莫明的心思,任憑巫主拉著她向外走去。
出了居室,站在那條高高閣道上,巫主只單手摟住她,突然翻身從閣道邊緣的木欄跳下,凌空飛舞在廣闊的空中。
冷冽的風吹打在若谷臉上的傷口,生硬的痛,突如其來的凌空失重感驚她大聲驚呼,不敢往下看,她努力抱緊巫主結實的腰身,嬌身微微顫抖。
這一刻,她放下所有的憤恨與羞怒,以為自己就要死去的她,才發現自己是如此依戀著身邊這個懷抱,不管他是巫主,還是落卿。
一聲輕笑從頭頂傳來,溫和的聲音此刻有一絲戲謔︰「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沒想到你這麼怕死。」
齊若谷這才驚覺,剛才那種鑽心冷冽的風已經停止,而且身體也不知何時已止住滑落。
她悻然推開巫主,不理睬自己的春光外泄,只是沉靜在剛才那一刻浮現在自己心中的感覺。
那種感覺……
「怎麼,被嚇傻了麼。」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驚覺自己的失態,齊若谷努力平息著,才抬頭冷冷注視著身邊的男子巫主︰「你想謀殺我麼!」
也不得巫主回話,齊若谷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抬頭望向天空,那條凌空而建的閣道已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而巫主的居處已是半分都見不到,全都籠罩在無盡飄渺的霧氣當中。
她現在所處的地勢,是另一座山峰的頂峰當中,向下望去,不遠處有幾處寬大的殿堂,還有一排排凌空依山而建的屋舍,此刻是傍晚時分,許多屋舍里已閃現點點燈光,還有繚繞不清的青煙緩緩飄蕩而出。
「巫主,這里是哪里?」若谷蹙著眉回首問道。這里向山底望去都還只是模糊的影子,那這座山峰有多高?那之前那座山峰豈不更高?
巫主?
挑了挑眉,巫主神色有些無奈,回了一個不相干的話題︰「你叫我巫主?你可以叫我落卿。」
似乎有什麼東西觸動到若谷,這話好熟悉。
當初經歷過那般痛苦的場景,如果沒有落卿救下她並抹去她的記憶,或許她當時就會因承受不住打擊而輕生。
清醒第一眼,便是面前這個男子啊!依稀記得當時他說過同樣的話︰你可以叫我落卿。
可是,同樣的衣著,同樣的白玉相貼額頭,同樣的銀色發絲,同樣的溫和笑意,但是落香就是能感覺到他與落卿不是同一個人,絕對不是!
「你是巫主,不是落卿!」齊若谷回過神,側首輕聲道。微風吹拂起她的發絲,寬大的衣袂也隨風蕩起,有一種決意孤寂。
巫主有些愣住,他想不明白,那個人明明只是自己的替身,落香與他只間隔相處過一些日子,為什麼就那麼肯定自己不是落卿?
他也想不明白,若谷為什麼就這麼純粹無異的相信與依戀著‘落卿’?只為救了她一命?還是別的什麼?
巫主眼底突然閃現一抹怒意,略帶殘忍的揚起一絲笑意︰他要親手毀了她的這種莫明其妙的信賴。
繞開這個話題,巫主向前一步靠近若谷身邊,指著最高的那處山峰道︰「這就是巫山!而我們腳下的這座山,是蠱山。」
「蠱山?」齊若谷沒有掙月兌巫主環腰摟住自己的左手,疑惑回問道。
「這里其實是一個結界!」巫主放開若谷,挪步向前,站在峰頂邊緣,一臉孤寂,這可是他歷經兩千年才建立起來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