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巫士已經看出他的是誰,他們巫山靈界里的標志便是巫主額頭上那顆稜形的白色玉石,更何況,巫山靈界當中,誰若沒見過巫主的真人,但都知道巫主是一位擁有銀色發絲的男子!
巫士們都惶恐的跪拜在地,恭敬的呼道︰「屬下恭迎巫主!」
紅衣女子眼底突然有灼熱的光︰「巫主?這麼說,你就是巫山靈界中的主人了?那快告訴奴家,你們‘靈園’中是不是有一顆連接天地間的……」
噗……
「二宮主!」
听到身後幾名男子關切的驚呼,紅衣女子還未反應過來,她的喉嚨已被那銀色男子緊緊扣住。
「給我閉嘴。」巫主深邃的黑色眸子漠然注視著紅衣女子,又看了看她身後那四人,冷聲道︰「巫山靈界中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趕緊給我滾,不然休怪本主大開殺戒!」
用力將紅衣女子拋出,撞上一顆古樹樹干上,搖曳飄下一片樹葉。
齊若谷擦去嘴角的血漬,有些氣惱,本以為她得到柔兒的靈力和術法,怎麼也算有點本事,誰知真正遇上對手,還是這樣狼狽。
上前收起困住那四名修真者的光網,道︰「你們都快走吧,他不是開玩笑的。」
四名男子眼中雖然有不甘與憤怒,但意識到面前這名銀發男子的身份,也只有悶聲扶著還連連咳嗽的二宮主,向巫山外離去。
「你們等著!即使我們離去,還有成千上萬的修真者、凡人還有妖族向你們巫山靈界涌來,到時我們一定會得到‘靈園’里的東西!」紅衣女子憤然推開扶住她的男子,望著齊若谷與巫主恨恨道,最後才領先向外掠去。
齊若谷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悠然道︰「那座‘靈園’里究竟有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引來這麼多人的窺視!你究竟瞞著我什麼?」
巫主揮手讓那八名巫士退去,才上前靠近若谷身邊回道︰「這是我巫族的劫難,你想好了麼?既然已經繼承柔兒的力量,你便要替她活下去,替她完成她聖女未完成的使命。」
責任?使命?
齊若谷愣住,這男人對她隱瞞這麼多事,只是不願她參與進去麼?
呵…
輕嘆一聲,若谷轉身面對巫主,看著他額頭前的玉石,半響才道︰「在你替我進行血祭時,你就已經知道這是我的宿命,此時又何必這樣為了我而隱瞞。」
不管他是不是把她當成了柔兒,也不管心中的想法究竟是她自己的還是柔兒,她承認她已經開始喜歡那種被寵溺的感覺……
既然已經逃離不掉,那便坦然接受?
至少她現在還有一個借口,不需要與他正面交鋒,能安寧多少日子算多少日子罷!娘,原諒女兒,要遲些日子為您報仇雪恨了呢……
巫主眼底有一絲淡淡的、欣喜的笑意,「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他們為什麼會全都涌向我們巫山靈界。」
「其實你與柔兒溶合的時間已過了五年。在這期間,我早已從石室里出來。直到前三月,青丘國的那只天狐忽然沖了進來,強烈打破了我制造的結界,從而導致巫山靈界的靈氣外泄,讓世人都知道了我們這個地方。巫山‘靈園’當中,的確有一個于他們是寶物的東西,但對于巫族普通巫士來說,那東西只會讓他們莫名生一種奇怪的病,所以我一直都讓隱士們替我隱蔽保存來了。」
「至于他們究竟是如何知道這種東西的,就很奇怪了,如今連我也不明白,當初那只天狐究竟是為了什麼,要來進犯我們巫山,只與我交替大戰一場之後,又莫名離去。」
「沒了?」若谷愣愣問道,「你不告訴我他們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巫主看著她模樣,笑道︰「那種東西對于修真人和妖族很神奇,但是對凡人來說,只有害處沒有好處,我不明白為何凡人也加入這場尋寶路途中,或許那些凡人只是被有人心誤導,好來分散我們的力量?至于那個東西,等有機會,你一定會見到的,現在先跟我回去好嗎?」
感受到巫主眼里的擔憂,若谷有一絲不自在,吶吶道︰「好吧。」
隨後轉身想要離去,卻被巫主拉住她的手腕︰「笨蛋,你知道回山峰頂上的路麼?這些古樹里都有我布下的隱蔽結界與陷阱,你還是乖乖跟著我走罷。」
只得任由巫主拉著她,幾個‘瞬轉’躍到高大無比的參天古樹上。
「這些古樹有的可不止兩千年哦,所以想通過它們找到我們通往巫山山峰上的路也不容易的,它們是巫山的天然屏障。」巫士在若谷耳邊解釋道。
忽然,齊若谷停頓下來,靜靜看著巫主道︰「落卿,那些凡人,你能不能讓你的巫士別殺他們?把他們趕出去就行了,好嗎?」
巫主臉上有一絲錯愕︰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喚他‘落卿’,只是為了求他這一件事。
他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意此刻有多耀眼,「嗯,只要是你的問題,我都答應,只要你以後都喚我落卿!」
听到這話,本該高興的若谷,心底卻有一絲苦澀︰那麼在意她喚他落卿,可是落卿是那消逝了的男子的名字,她這麼長時間不願叫巫主為‘落卿’,就是怕每喚一次,就會想起一次那痛苦的記憶,她努力的把以往的記憶冰封起來,不就是想努力接受這位殺親仇人麼……
他為何那麼在意這一個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