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的地方趕來一群大約有三百人的巫士,加入激烈的戰斗。
可是即使他們有多強悍的降頭,或是多麼恐懼強大的術法,都難抵入侵者,因為單是數量上,他們已落了下風。
不停的有巫士和降頭倒下。
在他們倒下的一瞬間,便會迅速被周邊同伴的降頭搶吞得一干二淨!
巫士的尸體,里面有包含他們所需求的靈力,吃下去一個,便能實力大增。凡人們的尸體,十個也遠遠抵不上一個巫士的尸體來得有‘營養’。
所以樹林當中,倒在血泊中的,倒大部分都是凡人了。
妖族有堅硬的盔甲與妖身,雖然被降頭咬上一口會讓他們的行動有所減緩,但這並不能影響他們的性命。
難得的是,這一群妖族當中,竟然還有兩個已練就人形模樣的妖。兩人身穿同色的青衣長袍,頭發隨意披散在熊肩之上,腰間各配有一個白里透綠的玉佩。正淡漠的站在離戰場不遠處,默默的看著場內。
齊若谷不明白她為什麼一眼望去,便能確定這兩名男子是妖!
她只是有一種直覺,因為這兩名男子是孿生兄弟,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不是修真者身上那種淡淡的純正的氣息,而是一種妖邪之氣,那氣息里還濃濃透出一股血腥與冤氣——似乎強烈直率的表示著︰他們殺過許多人或妖,才換來如今這種修為!
再看修真者那一團戰圈,倒在地上的沒有幾個修真者,只是有很多修真者在被降頭咬傷之後,行動減弱,已經退出戰斗圈了,真正死亡的,沒有幾個。
地上有幾灘大大的血漬,若谷不知道,這是修真者的,還是降頭們的。
修真者于降頭來說,也是一種大補的靈藥,吃掉一個修真者的尸身,雖然比不上巫士們的,但也要比凡人的好幾倍了。
所以若谷猜想,若有哪個修真者沒有逃離掉降頭的腥毒大口,那便說明,他們已經為他們此次的冒犯付出了慘烈的代價了!
和妖族身後那兩名擁有人形的妖一樣,修真者戰圈外,也整齊站立著四人。
其中一名是女性,正是上次侵犯過巫山,還打傷若谷的紅衣女子。
她依舊是那身穿著,雙眼總是充滿嫵媚,唇邊那一絲莫測的笑意依舊存在。
她雙眼迷離的望著遠處的戰亂,眼底有一絲摭掩不住的興奮和狂熱。
紅衣女子左邊站著一位身穿純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白袍上繡有淡藍色的花紋,腰間束著一條深藍色的繡雲腰帶,左腰處還配有一塊白色玉佩,他的長發用一根絲帶高高束起,絲帶上有一個奪目的藍色‘水’字。
旁邊還有兩位穿著差不多的中年男子,與白衣男子不同的是,他們頭上的絲帶,繡有一個紅色的‘火’字。
白袍男子在見到又一名修真者淒慘的倒下之後,儒雅的臉上有一絲不忍,皺著眉頭對旁邊的紅衣女子說了什麼。
只見那女子興奮的點了點頭,便緩緩向著戰內行去。
「啊!落卿,是她!怎麼辦,她的實力很強的。」齊若谷抓緊巫主的手臂,驚呼道。
巫主望著若谷溫和的笑著,似乎很高興這樣喚他,「他們是修真界里的‘水心宮’與‘火心宮’,那女子是‘水心宮’的二宮主,也是‘火心宮’宮主的女兒,身上集合了兩宮的力量。不過你放心,上次她能輕易把倒那些巫士,是因為蠱山的巫士們被她和手下的能力克制住了,這次就沒那麼容易了,降頭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數量又多,她的劍法和能力根本無法正常施展。」
「可是……」
齊若谷還想在說什麼,卻被巫主打斷道︰「放心好了,我說沒事就沒事!我培養出來的巫士,我了解他們。」
巫主低下頭,見若谷不再說話,只是微微蹙眉,不由又道︰「這一刻,只要他們拖住了這些入侵巫山的人,才能增加我術法結界完成的時間,你明白嗎?所以他們即使戰死了,也已經體現出他們價值了!」
他對若谷這一刻流露出的擔憂反應很是滿意,因為這至少表明她在慢慢接受這些擁有恐懼手段的巫士們,開始以巫山為大局了。
齊若谷听到這話,神色有一絲黯然,靜靜的站在樹枝上觀看那紅衣女子。
突見一個穿著如此妖媚的女子,臉上還洋溢著一絲勾魂的笑,巫士們有一刻愣神,卻在兩個同伴的倒下之後,驀然驚醒。隨後更加戒備而凝重的望著這女子。
有一些被降頭咬傷的修真者,傷口處與露在外面的肌膚,可清晰的看到一種可怕而沒有血氣的暗灰色。有一些修為低的,抵擋不住那尸毒的蔓延,連臉上都是可怕的死灰色。
他們驚恐的呼叫著,退全至那儒雅的白衣男子身後。
有幾個身形太慢,中毒太深的,沒跑幾步,已被動作迅速的降頭輕易躥至頭頂,死死咬住他們的頭顱或頸部,隨後發出淒歷的慘叫聲。
聲音傳至旁邊妖族和人類的戰圈之中,驚得他們一陣恐懼,心底竟有隱隱的退意——只以五百巫士,便擋住了他們三族的進攻,雖說雙方都已損失不少人數,可是照此發展下去,敗的可是他們啊!誰都可以看到,那些明明只有三五歲身形的血紅怪物,居然吞吃自己的主人或者自己的同伴,之後的實力再次突飛猛進,連速度又加快了許多。
可是他們心中還有同一個想法,都在祈禱,或許自己能堅持下去,到時他們也有機會分取巫山‘靈園’里的東西了!那才是誘人的,和性命比起來,能夠擁有強大力量、笑睥天下的實力,才是他們生存與犧牲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