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谷抬手擦拭掉唇邊的血漬,眼神猶豫不決,掉頭看了看正輕松游刃在那兩個孿生兄弟當中的一襲白光,眼神逐漸堅定起來——既然已經選擇,那她就不要做一個毫無用處的聖女!
若回過頭,靜靜的注視著紅衣女子,在她再一次準備發起進攻時,身體忽輕輕飄浮起來,周身還有一道幽藍色的光盾,包裹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術法,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術法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齊若谷雙手結合起來,組成一個奇怪的倒交叉形狀,額頭前的黑色稜形玉石漸漸發出一道純黑色的光,直直向上沖進參天古樹,沒入雲霄當中。
若谷的雙唇輕輕念動著,一串不屬于她的滄桑而古澀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集吾之身,永天地之氣,得吾之願,舍吾之靈,離成世之風!」
隨著五句簡短話語的終結,原本平靜的天地間,突然有強勁的爆風向眾人席卷而來。
爆風瞬間沖向眾人,刮起古樹上的綠葉,也掀起密林之中,眾人腳下的枯葉,讓他們左右搖擺,隱隱間,他們似听到了天地間的狂怒嘶吼。
爆風中間竟然還夾雜著鋒利如刀般的風刃。風刃呈半月形,它們各自沖向密林當中的侵入者,連同夾在戰場中的巫士們!
一些修為高的修真者與妖人,在風刃還未沖擊在他們身上,便各自發動各自的絕技,紛紛擋住這看似簡單,卻輕易間能劃斷需兩三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古樹。
不時有淒歷的慘叫聲傳進若谷的耳。
從她額頭前發出的那道黑光終于消逝,她的身子似有些支撐不住,從半空中重重的跌了下來,半伏在地,渾身顫抖的看著她造成的殺戮——這是她認為最不邪惡的術法,威力依舊超乎她的想象。雖然已有覺悟,為何她心里還是有殺人之後的強烈恐懼感,另外,竟然……還有一絲絲別樣快感!
紅衣女子此時已經回到儒雅男子的身邊,臉上有不甘的神色。只是悶聲憤怒的用手里的紅色擋開那些風刃,當那些風刃是她的仇人般。
她奮力格擋著,身邊若無意踫到了巫族的巫士,便會半眯雙眼,用紅色長劍瞬間奪去他們的生命。
「你們快退回來!」齊若谷快速從爬起,沖著人群中被風刃傷害到的巫士喊道。轉頭望去,巫主卻早已不在原地,竟與那兩個孿生打斗至後方一塊密森當中,唯有不停倒下的古樹在證明著他們三人在何方。
巫士們听從聖女的命令,都快速集結起來,退至若谷身後,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痕,有些連手臂都被削斷。
齊若谷面有愧色,也不好意思開口道歉,只是吩咐他們︰「你們都好好呆在我身後,因為是第一次施放這個術法,連我也不知道它會持續多長時間。」
儒雅男子至始至終都未出一次手,就連此刻這種情況,他都只是靜靜的站在下屬身後,默默的注視著齊若谷,神色莫測。
僅存的兩百名巫士整齊的站在聖女身後,望著一些被風刃割殺掉的修真者,臉上的興奮喜形于色——這些尸體里包含的靈力與修為,足已讓他們的降頭,整整提升幾個等級都不止啊!
爆風漸漸停了下來,集合起來本有幾千的侵入者,連著剛才損失掉的幾百人,和在‘刀山火海’中喪命的人,如今還有命存活在場內的,竟只有八百余人。
一些人還少肢斷腿的,虛弱的倚在同伴身上,好站立身體。
以三百人的沉重代價,得來這個結局,已是足夠吧?就是不知另外三座山峰此時的戰況如何了。
齊若谷靜靜注視著那個儒雅男子,冷聲道︰「我不知道各位為何要侵入我們巫山靈界,竟然能如此放棄各自的身份,結合在一起來攻打巫山。」
照著他們此時以儒雅男子為中心的站形來看,這中年男子應該在修真界有不低的身份,所以齊若谷才會直直針對他。
一些存活下來的面獸人形的妖人,此刻已經月兌離開,向旁邊整齊排成幾隊,憤怒的望著齊若谷,口中不停的喘息著,只是因沒有孿生兄弟的指導,有些不敢輕舉妄動,只得靜靜等待。
那儒雅男子左右看了看那些氣絕了的尸體,面色無波的道︰「從遠古時代,你們巫族便是不被世人所容忍的種族,不管我們如何做,都是天經地義。」
若谷身後的巫士一陣騷動,被她抬手阻止,隨後怒道︰「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是不是為了‘靈園’才達成協議一起進侵我們巫山的!居然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不要臉!」
儒雅男子眼神有一絲笑意,嘴角微微揚起︰「哦?這麼說你是知道‘靈園’的事嘍?」
似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齊若谷有些羞怒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上次听她問起過。」她指著儒雅男子身邊的紅衣女子——悠兒。
儒雅男子听到這話,神色一緊,聲音有一絲擔憂︰「悠兒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沖動,不要擅自行動,你為何總是不听!!」
紅衣女子听到宮主的問話,只得低頭認錯,只是抬頭間望著齊若谷的眼神更加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