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谷突然對世間這些撕殺殘害感到一絲厭惡和無法改變什麼的無助頹敗感,重重嘆了一口氣︰「你們為何不幫他們解月兌掉?」
李遠與于心相視一笑,有一絲尷尬︰「我們《神行門》修練的都是武修——神行六訣,並不同別的一些門派,可以武、法雙修。所以我們對這種禁法,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自保,卻無法替他們做什麼。能把那麼多的怨靈集結在這些還算完好的**里,是耗費我和心兒不少真氣,才好不容易完成的。」
啊?
齊若谷有一絲錯愕,她並不知道修真界里還分什麼武修和法修,此時听到李遠把內情告訴她,才覺得她是多麼孤陋寡聞。而柔兒的記憶當中似乎也並沒有有關修真界里的信息,這讓她更加無法去獲知她想知道的東西。
不過李遠已經把底細都告訴她了,所以這點至少讓她覺得,她的直覺是沒有錯的。
齊若谷對著李遠和于心真誠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對他倆的戒備,側頭佯裝觀察周圍環境︰「你們放心吧,這個問題我可以解決,不過今晚要先休息一晚,等明天我就幫助他們解開禁錮。」
說完她便起身,來至門前,準備開門離開。
「你去哪?」李遠的聲音適時響起,阻止她的舉動。
齊若谷回頭看了看空蕩的大廳,里面除了兩張矮幾和三張干淨的地毯,別無他物,不由皺起秀眉︰「不離開,難道在這里過夜?」
于心起身來至若谷身邊,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只見外面一片漆黑,卻隱約听見淒厲的呼叫聲,「外面那些怨靈,在白天會安分的呆在**里,但在黑夜,卻會沖破禁錮出來游蕩,我同李遠哥哥來這里已有近一月了,都沒有任何辦法,只得每夜呆在這個大廳里,用那顆無意中得來的‘闢邪珠’來保護自己。所以除了這一片干淨的地方,早已沒有可以讓你休息的居處了。」
齊若谷身上的幽藍色光芒一直淡淡的流轉在她全身,她對視于心,淡淡一笑︰「沒關系,我有這個。」
說完她抬手指著自己額頭前的稜形玉石,眼底有異樣光芒——這是落卿贈予她的!
此時李遠也來到她們這里,輕輕擁著于心,然後凝視著齊若谷額頭前的玉石,眼底有一絲異樣神情,半響才道︰「姑娘既然敢進這里,當然不怕這些怨靈,不過,姑娘連這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又是從何處得來的?難道…」
他頓了頓,低頭與懷中的于心相視一眼,得到心愛人的肯定之後,才重新望著若谷道︰「難道姑娘真是巫族的人?」
听到這話,齊若谷本松懈下來的精神突然再次戒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冷冷注視面前的一男一女︰「那又如何?」
李遠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姑娘別這樣,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不太確定姑娘究竟是不是巫界里的人,所以才開口詢問,畢竟你額頭前這塊寶物,可是巫界傳說中的三大聖器之一!」
「什麼三大聖器?我從未听說過!」齊若谷沒有放松戒備,只是神情稍微緩和一點,隨後又道︰「我是不是巫界中人,對于你們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嗎?」
李遠剛要回答,屋外突然響起一片片低吼聲,更有什麼在撞上木屋時突然發出更加淒厲的吼叫聲,讓他懷中的女子一陣嫌惡。
「這是?」齊若谷側身從窗戶洞口向外望去,只見有無數黑影,飄蕩在半空中,不停的向方圓幾里之內,唯一一處光亮的地方侵入。
李遠拉起于心的手向廳正中央走去︰「這里的怨靈不知被誰下了禁術,不但入不了輪回,還不能離開這一個部落,所以他們的怨氣越來越深,越來越濃,每夜都會尋到有生氣的地方,想要發泄心中的怨靈。」
他擁著于心坐在原處,抬頭望著齊若谷,一字一句道︰「這些手法,應當是巫界當中的,難道姑娘不知道?」
「什麼!你什麼意思?」齊若谷瞬間掠至李遠身前,手上早已凝聚出一道尖利的刺刀,快速指向他的喉嚨。
砰!
堅硬的利刺被什麼給擋住,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不知何時,李遠手里既然憑空多出一支長約兩尺、縴細輕薄的長劍來,快速擋住齊若谷那道攻擊,靜靜注視著若谷的雙眸,眼底有一絲異樣︰「姑娘真的是巫界中人……」
齊若谷本就無意傷他,見他擋住了也沒再繼續進攻,而是向後退了幾步,望著他與他懷中一直平淡無波的于心︰「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
李遠放下長劍,貼向腰間,便見那支長劍突然似蛇般,緩緩圍繞著他的腰身緊緊扣住,隨後靜立不動。
齊若谷這才看清,原來那支長劍竟然能自由伸縮,顏色又是白色,扣在李遠黑色長袍上,讓若谷一直誤以為這是他的腰帶,沒想到還另有乾坤。
不願再糾結這個問題,她重新坐回矮幾面前,以詢問的眼光注視著李遠和于心,希望他們能解釋為何會幾次質問她究竟是不是巫界中人!
不過,即使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