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谷早已將懷中的兩只一紅一白的妖寵給放下,讓它們跟隨自己的腳步快速向碧妖凝趕去。
「喂,碧妖凝,你能不能慢一點!」再經過又一個小山丘之後,齊若谷終于開口說了一路上第一句話。
回身望著只剩一點模糊輪廓的青丘國,她不由皺起秀眉,回頭質問已經停下腳步的碧妖凝︰「你把我帶離城區,究竟要去哪兒?」
碧妖凝未答話,而是望著來時的路,神色有一絲凝重︰「快走吧,不然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為什麼?」齊若谷不明所以,出口質問。
忽然,在齊若谷剛反應過來還未及時做出什麼動作時,碧妖凝瞬時抓住她的手,快速度前面奔去。
「喂,你干什麼!快放開我!」齊若谷掙月兌不掉他有力禁錮著的手,無奈的喝道。
兩只一紅一白的妖寵這一刻也一反平時溫順的常態,率她一步,向前方面跑去,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喂!你把它們嚇到了!」齊若谷望著兩只妖寵消失的方向,對碧妖凝冷然道。
碧妖凝未再回答,而是悶聲拉著齊若谷的手快速向前掠去,突然,他驀地停頓下來,松開齊若谷的手。
感覺到碧妖凝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息和戒備,齊若谷也不由神色警惕起來。
「喲,兄長這是要往哪兒去啊?」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隨之而現的是三個高大的身影。
為首說話的,是一個面相俊雅的年青男子。他身穿一件淡黃色衣袍,一頭黑色長發用一條白色絲帶高高束在頭頂,腰間還配有一只用似狐的圖形玉佩,腳上穿著一雙黑色花莽布靴。
此時他正一臉笑意的望著碧妖凝,眼神還時不時瞟向碧妖凝身旁的齊若谷。
他身後站著兩個同是一身藍色長袍的男子。不僅只有衣袍樣式相同,就連兩人的容貌、神色,還有動作,都是一個模樣。
竟然是一對孿生兄弟。
兩人靜靜的立在那黃衣男子身後,未開口說話,只是從他倆者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標示著兩人的不凡來意。
「是你。你跟來做什麼?」碧妖凝神色有些古怪,不動聲色將齊若谷攬在身後。
黃衣男子臉上一直浮著一絲笑容,他覺察到碧妖凝的動作,眼底的笑意更濃︰「兄長不在天閣盡忠于自己的身份,這是要去哪呢?」說完越過碧妖凝寓意所指的望著齊若谷。
感覺到男子莫測的探究,齊若谷有些反感的從碧妖凝身後站了出來︰「你是何人?」
黃衣男子不回,而是望著碧妖凝道︰「兄長,這女子該不會就是那日誅殺三名守衛的妖界女子吧?怎麼會同兄長在一起?」
「你什麼都知道,何必在此假惺惺的問我。」碧妖凝淡然回道,神色平淡無波。
正當齊若谷猜測三名男子的身份時,那黃衣男子忽然放聲輕笑起來,「兄長何必對小弟如此冷漠呢,再怎麼說,小弟也是您的同胞兄弟呢。」
額?
齊若谷一愣,側頭看了看神色淡然的碧妖凝,想不出這兩人的身份竟然是同胞兄弟,同時也在心中郁悶,難道狐狸也是一夫多妻制?
不過听那黃衣男子話中的意思,碧妖凝這個青丘國唯一一個天狐,竟然還受什麼限制一般。
似不想再與那黃衣男子糾纏,「沒有別的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碧妖凝伸手拉起齊若谷的手,準備離開。
「站住!」兩個孿生兄弟分別立于碧妖凝和齊若谷面前,瞪著一雙大眼望著他們︰「公子還有話要說。」
齊若谷突然感覺到碧妖凝握她的手突然加力了許多,似在忍耐著什麼,近若咫尺的距離,更讓她清晰的听到碧妖凝隱含怒意的沉重呼吸聲。
「碧雲樓,讓他們讓開,別逼我。」碧妖凝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平穩,轉身用血紅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黃衣男子——碧雲樓。
「你們都讓開。」碧雲樓笑著讓兩個孿生兄弟退開,緩緩來到碧妖凝和齊若谷面前︰「兄長,您的病情還沒好完吧?怎麼不在天閣好好休息,跑來這里做什麼,難道你想帶這陌生女子進九尾狐的聖地?」
終是立于一國之主時間長了,就算是同胞兄弟,惹惱了他,他也不會把他放在眼里。
松開齊若谷手的那一剎那,碧妖凝的手已攀上面前黃衣男子的脖頸處,指尖由于用力過度而泛起一片蒼白︰「我說過,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即使你是九尾一族的正統傳人!你別忘了,如今我才是青丘國的主宰!青丘國新一代唯一一個成為天狐的狐妖!」
「公子……」孿生兄弟剛反應過來,見公子已被碧妖凝給捉在手里,連忙同聲驚呼。
唯有齊若谷,立于碧妖凝身旁,靜靜看著這一切,置身事外。
碧雲樓伸手止住想要行動的孿生兄弟,因窒息而蒼白的臉頰上笑容不減,似乎知道面前這個男子不敢將自己如何,咳嗽兩聲道︰「兄長……還…還是如此暴躁麼,小…小弟也只是提醒您一下而已,別…無它意。」
用力抿緊嘴唇,碧妖凝心有不甘的松開手,血紅色的眼眸似要滴出血來︰「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親手殺掉,就如當年你殺掉我母親那樣……」
說完右手用力一揮,將剛恢復自由呼吸,還不停咳嗽的碧妖凝和他身旁兩個孿生兄弟無形的推出數百里遠︰「滾,若再來阻撓,我可不敢保證我會遵守長老們的約定,對你手下留情。」
「你這個半妖之子,總有一天,我也會將你永遠趕出青丘之國……」碧雲樓的聲音遠遠的飄蕩而來。
「半妖?」齊若谷低喃,皺著秀眉定定望著碧妖凝。
「你若還想從我這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就別多話!」碧妖凝神色一凜,冷然道,隨後繼續向著北面方向行去。
那里,一眼望去,是一望無邊際的平原,除去一些高低不伏的山丘,再也沒有任何建築物。
齊若谷雖然滿月復狐疑,怕他反悔,也不敢再繼續提問,而是跟著他的腳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