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香凝的房內,月兒已經在為她治療。香凝身上的蛇毒已經被上官青妖清除干淨,不知這次又是哪里出了問題。
月兒為香凝治療完畢後,抹了抹額頭的汗水,「主人,你回來了,皇上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皇上中了冰毒,必須要池雪才能解。」
納蘭若夕輕描淡寫的說道,眼楮卻一直注視在香凝身上。
「冰毒?皇上怎麼會中冰毒呢?」
她之前為皇上檢查,都沒有發現,為什麼現在又會突然中了冰毒,她還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月兒,雪娃跟池雪法系相同,你跟雪娃認識,可知道這冰毒怎麼解?」
「不知道,那種毒已經只有她們自己能解,一般不會把方法告訴外人的。」
月兒思考後搖頭,如果皇上真的中了冰毒,那可能就麻煩了。
「香凝怎麼回事?」
納蘭若夕走到香凝的床邊,見她雖然臉色蒼白,但並沒有痛苦之色,反而睡得听安詳的。
「自從香凝姐受傷之後,她的狀態就一直不穩定,經常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
「什麼過激的事情?」
這件事她還一直不知道,從敵營回來也一直沒時間來看過香凝,沒想到她的病情比想象中還要復雜一點。
「娘娘,香凝發病的時候,會亂咬人。」
這次是雲兒回答的,而且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仿佛自己就被香凝咬過一樣。
「那有沒有人受傷?這種情況常不常見?」
如果真有雲兒說得那麼嚴重的話,那香凝呆在皇宮中就不是辦法,而且現在局勢非常亂,她根本就顧不過來。
「暫時還沒有人受傷,如果香凝姐這個病一直不能控制住的話,恐怕會越來越嚴重。那時就不是咬人這麼簡單了,而是吃人。」
月兒神色凝重的回答,似乎已經預感到什麼不妙的事情。
吃人?這讓納蘭若夕想到莞殷祁的那群怪兵,難道香凝也中了他們的毒?
「嗯,月兒,你先把香凝安排妥當,她的病你想想辦法。現在皇上那邊情況也不好,恐怕顧不了香凝了。」
「娘娘,皇上中了冰毒,難道娘娘是想去找池雪?」
剛才听到這個冰毒只有池雪能解,以她家娘娘的個性,為了救皇上,一定會不顧一切的。
「主人,你現在還不能跟池雪硬拼,既然她給皇上下了冰毒,那就沒有那麼容易幫皇上解毒。」
以她對雪娃和池雪的了解,她們是死也要拉人陪葬,想讓她們救人,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總會有辦法的,本宮先回去好好想想,你們照顧好香凝。」
納蘭若夕說完便轉身離去,月兒和雲兒同時嘆氣,心想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回到寢室,納蘭若夕便開始修煉神女經調養傷勢。
剛才在夜辰羲的寢宮,她突然感到心口悶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
現在修煉起神女經後,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異常,甚至傷口的痛都感覺不到。
納蘭若夕將神女經擺在面前翻看起來,這里面的內容她幾乎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但是,自己修煉起來,卻總是遇到各種困難。
上次在水晶球內,要不是無憂師父和黑煞使者的幫助,恐怕她再修煉二十年也達不到第九層來。
而神女經的第十層,內容甚至奇怪,她根本完全看不懂,更不要說修煉了。
納蘭若夕回想月兒說的話,她說的沒錯,以池雪的性格,即使她打敗了她,她也不可能來救皇上。
如果不能靠池雪的話,她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強行把皇上身上的毒給逼出來。
只可惜她現在功力還不夠,如果有誰能幫她一把就好了。
月兒的法系跟她不同,她們融合不在一起,效果自然也不會很理想……
可是她已經找不到像蕭沐風、孤幽冥、無憂師父和黑煞使者這樣強者的存在了。
老天爺總是給她出這樣的難題,沒了夜辰羲,保住洛天國的江山又有何用。難不成還讓她當女皇?
合上神女經,納蘭若夕感到一片迷茫,似乎老天總是在冥冥之中做好了安排,而她又必須不斷努力的去改變。
但現在出事的夜辰羲,她怎麼可能不著急,也正是因為這份急切的心情,讓她更加感到束手無策。
「娘娘,你休息了嗎?」。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納蘭若夕的思緒,是雲兒在門外詢問,
「什麼事?」
這丫頭怎麼總是隨時精神飽滿的樣子,她似乎就沒有看見雲兒疲憊的樣子。
不過也正是雲兒做什麼事都比較積極,她才如此的喜歡她。
「青妖娘娘有急事求見,正在外面等著娘娘。」
「嗯,本宮馬上出去,先讓她稍等片刻。」
現在上官青妖找她,肯定是為了皇上的事。于是沒有片刻耽誤,整理了下衣服便朝外面大廳走去。
趕到大廳,上官青妖正焦急的走來走去,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納蘭若夕看出了端倪,直接問情況,心中不好的預感也油然而生。
「娘娘,皇上出事了。」
上官青妖顯得很焦急,看見納蘭若夕更是淚水都快出來了。
「帶本宮去看看皇上,具體情況邊走邊說。」
說完便朝大殿外走去,能讓上官青妖都感到棘手,相信情況一定非常不妙,為什麼她總是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
「剛才本宮離開的時候不是都沒有問題嗎?皇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娘娘,對不起,都是青妖不好,想用祖師的偏方去試試能不能救皇上。結果造成皇上毒性加快,現在已經很危險了。」
上官青妖一邊流著淚一邊自責的說道,納蘭若夕听後氣不打一處來。她怎麼可以如此大意,生病的人可是皇上啊。
「你居然敢對皇上用偏方?!如果皇上出了什麼事,本宮第一個找你問罪!」
就是她們兩個有很多不合的地方,但是一直以來,她都非常相信上官青妖的醫。
但沒想到的是,這次這麼嚴重的情況,她居然敢亂來。
事已至此,納蘭若夕知道生氣也是于事無補,只能加快腳步的朝夜辰羲的寢宮趕去。
一路上,都在心里祈禱皇上千萬不要有事,不然即使她殺了上官青妖,也不能解恨。
「娘娘,這次皇上真的很嚴重,恐怕青妖也無能為力了。」
上官青妖知道自己闖了禍,心里也是萬般的後悔不。是她低估那個叫池雪的女孩了,她怎麼也沒有料到,池雪的冰毒竟然那麼厲害,不要說她束手無策,即使是華佗在世,恐怕都只能搖頭嘆氣。
納蘭若夕沒有再理會上官青妖,而是從急沖的腳步變成小跑,等她趕到夜辰羲的寢室時,上官青妖早已經被她甩得不見蹤影。
太醫館的太醫們一個也沒有離開,全部守在夜辰羲的寢宮里,偌大寂靜的一個寢宮,頓時也變得熱鬧擁擠起來。
「皇上情況怎麼樣?」
納蘭若夕徑直來到夜辰羲的床邊,對著離她最近的一個太醫問道。
看到納蘭若夕急沖沖的趕來,所有人嚇得面如死灰。一個個全部低著頭,不敢與她直視。
「回……回娘娘……皇上他……他快不行了!」
那太醫誠惶誠恐的回答著,但還是沒有免掉納蘭若夕的大怒。
「放肆!身為太醫,居然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真是大膽!」
納蘭若夕生氣的怒罵,根本听不進人任何不好的消息。
被罵的太醫不斷的擦著汗,點頭哈腰的硬是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看著這些沒用的太醫們,納蘭若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而這時,上官青妖也正好趕了回來。
「娘娘,快想想辦法救救皇上吧,不然等到天一亮,皇上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上官青妖哭著請求著,納蘭若夕看著心里極其煩躁。
她既不是神醫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輕易就醫好皇上。如果可以,她早就親自出手了,何須將皇上交給這群廢物。
回頭看向病情加重中的夜辰羲,已經被黃色的錦被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那蒼白毫無生氣的臉。
僅是一眼,就讓納蘭若夕感到無比的心疼和揪心。如果這次夜辰羲真的醫不回來,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會做什麼。
「你們全部統統出去,讓本宮跟皇上單獨聚聚。」
納蘭若夕朝著下面的太醫們一揮衣袖,很頭疼的遣退所有人。上官青妖知道納蘭若夕現在很煩心,什麼也沒有多說,跟著太醫倒退著出去。
現在所有人都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皇後娘娘的身上,皇上現在還沒有任何子嗣,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恐怕洛天國就真的不戰也敗。
所有人退下後,整個寢宮死一般的寂靜,連她沉重的呼吸聲都是那麼的清晰。
納蘭若夕在夜辰羲的床邊坐下,玉手輕輕扶上那張英俊得讓人無法自拔的臉旁,心里的哀怨聲是不言而喻。
皇上,你告訴若夕,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救你。
納蘭若夕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彷惶無措,她真的已經沒有一點辦法了,哪怕是現在去找池雪,跪著求她相救,不惜以命換命,都已經來不及了。
老天總是這樣考驗她,但每次連給她準備的時間也沒有。
就這樣痴痴的望著夜辰羲,納蘭若夕感覺自己的心都隨著他快要死去。
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滑落,冰冷得如她此刻絕望的心,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夜辰羲的臉此刻像是覆蓋了一層冰霜,樣子看上去十分的憔悴,但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了那昔日的俊朗。
這一路走來,納蘭若夕感覺他們之間的稜角已經磨合的圓潤,可惜就是在這樣該幸福的時刻,上天居然都要把她的幸福給奪走。
她怎麼也無法接受失去夜辰羲後的痛,即使上次國師帶著他去了海外仙島,她也沒有任何的恐懼過。
這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席卷著全身,將她所有的堅強與勇敢的外盾給擊碎。
為什麼非要這樣不可!納蘭若夕將頭埋在夜辰羲的身上,那冰冷的觸覺真的如死人一般。
炙熱的呼吸透過錦被傳到夜辰羲的身上,他仿佛真的有了感覺一般,已經快要壞死的神經居然微微跳動了一下。
雖然是極為輕微的跳動,但納蘭若夕卻感覺得真真切切。
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她清楚她剛才是被自己的幻覺給困惑住了,幻想著以為夜辰羲已經死了,整個人也就被悲傷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