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夕沉默了一會兒,似乎除了這個辦法,他們真的沒有了選擇。
「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如果沒有成功,要立即回來,不要想著做一些無謂的犧牲。」
現在他們是唇亡齒寒的關系,所以誰出了事情對另一方都是不利的。
「嗯,待會兒你用你的金蓮護送我出去,我會萬分的小心。」
見納蘭若夕終于肯答應,孤右的心情是無比的激動,但同時也伴隨著一些惆悵,或許他這一去就真的回不來了。
看出孤右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沒自信,納蘭若夕鼓舞道︰「孤右,雖然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但是我向你保證,只要我們能活著回去,你的漁村將過上百年的太平之日。」
听到納蘭若夕如此霸氣的口氣,他更加堅信眼前這個女人絕不一般,心里的勇氣也更加的充足。
「謝謝你的承諾!」
孤右抱拳以示謝意,然後轉身出了魚艙,拿著噴槍準備去執行任務。
納蘭若夕雖然在船艙內看不到孤右的行動,但是她還是可以用千里傳音跟孤右進行聯系和交談。
只是孤右出了金蓮的保護層後,他們便無法再繼續溝通了。
「孤右,你準備好沒有?」
「沒問題!現在就送我出去吧,我已經看見雷稽還在休息。」
得到孤右的回應,納蘭若夕再次開始控制金蓮。這次不同的是,她將金蓮的蓮瓣月兌落四片,在孤右的身上形成一件堅韌的鎧甲金衣,將孤右保護起來。
蓮瓣一月兌落下來,船外的保護層頓時變得暗淡起來,如果這樣的情況受到雷稽的攻擊的話,保護層定會被打破,他們的船也會瞬間粉碎。
孤右感激的回頭看了一眼納蘭若夕所在的船艙,這樣的待遇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在金蓮的保護下,孤右順利的來到了雷稽的身邊,開始尋找納蘭若夕所說的那塊黑片。
果然沒找多久,就在金鉤不遠處發現了那黑色的鐵片。黑片烏黑得有些發亮,看上去顯得十分的詭異,與他們的金鉤和雷稽通體的淡藍形成鮮明的反差。
孤右小心翼翼的來到繩子邊上,想著要怎樣用噴槍將金鉤射得更進去一點。
漁船和雷稽之間的繩子被拉得筆直,如果讓金鉤進入得更深,定會將漁船給拉動,這麼大的動靜不把雷稽給驚醒,那都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孤右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將繩子給砍斷,這樣就能在不驚動雷稽的情況下完成任務了。
可是繩子砍斷後,如果雷稽在受刺激的情況再次逃跑,那他們的漁船也只能被留在這海底之中,他們還是沒有辦法離開。
左思右想的掙扎了一番,孤右還是決定冒這個險,將繩子從漁船上的一端弄斷。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孤右才成功的將繩子取下,繩子剛取下的那一刻,漁船便自動的朝後面滑行了一段距離。
在船里的納蘭若夕自然知道,孤右做了什麼事情,這樣實在是太過冒險,心想孤右雖然考慮得比較仔細,但也太過莽撞了。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後,孤右再次回到雷稽的身旁,然後將噴槍對準繩子的邊沿,借著繩子的沖力讓金鉤刺入更深。
一串水泡冒起,孤右很成功的將金鉤鉤住了那黑色的鐵片。在利用雷稽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的時間,孤右抓住繩子狠狠一拉,將那黑色的物體給完全拉了出來。
成功的取出黑片,孤右便快速的往回趕,想盡快的回到漁船之上。
由于漁船向後滑行了好幾米,所以他回去花了時間也將變長。在孤右剛到達漁船邊緣的那一刻,雷稽突然發瘋似的開始搖擺自己的身體,不斷的將水底的洞穴給撞得塌落。
孤右還未來得及上船,雷稽的尾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來。自己知道躲不過這一擊,即使心里再萬分著急,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到來。
「愣著干什麼!快躲開!」
在千鈞一發之際,納蘭若夕用閃電鞭將孤右卷上船,驚險的躲過了雷稽那致命的一擊。
回到船上,孤右嚇得是滿頭大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等緩過神來,才發現納蘭若夕正站在他的面前。
「姑娘,你恢復過來了?剛才還真謝謝你及時相救,不然我還真的就沒命了,呵呵呵。」
死里逃生後的孤右慶幸著自己的幸運,沒注意到納蘭若夕的臉色都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你看看你的身後!」
事已至此,納蘭若夕也不想多說什麼,比較孤右也救過她一命,現在算是互不相欠了。
好在她及時的修煉神女經,讓自己的腿恢復了知覺,不然這次孤右是必死無疑。
孤右回過頭去看,發現雷稽早已經消失得不知所蹤,這下他們算是徹底完蛋了。
「對不起,我應該先回來跟你商量一番的。」
孤右知道自己不該私自下決定,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是于事無補了。
「姑娘,你看看這黑色的物體到底是什麼,我剛從雷稽的體內取出來的。」
孤右將從雷稽體內取出的東西交給納蘭若夕,納蘭若夕仔細一看,就知道他們的猜想果然沒有錯,這東西根本不可能是雷稽身體中本身就有的。
納蘭若夕用手一模,就知道這黑色像鐵片一樣的東西是磁鐵,只是她不知道這古代稱呼它什麼。
于是納蘭若夕將那塊磁鐵吸附在孤右的噴槍上面,孤右立即也明白過來。
「難怪我能如此準確的用金鉤將它給抓住,原來是吸石,這雷稽的體內怎麼會有吸石呢?雷稽體內全是電,有這吸石的存在肯定會很不舒服,所以才會失去本性。」
孤右顯得有些小小的激動,因為他們找到了雷稽變得凶殘的根源,現在他們已經解決了那個根源問題,那麼它以後就不會在海上作亂了。
納蘭若夕也明白過來為什麼孤右能順利的完成任務,金鉤雖然外表看似跟金子一樣,但實質也是鐵煉制而成的。
在金鉤射入的那一刻,便會自動被磁鐵給吸住。而之前由于有繩子的限制,金鉤才沒有直接被吸過去,這也是為什麼金鉤會出現在這磁鐵附近的原因。
其實她很想知道這磁鐵到底是怎麼進入雷稽的體內的,這件事情的背後到底還有沒有牽連著其它的事情。
「我們還是想想辦法離開這里吧,總不能就這樣一直等雷稽自個回來,沒有吸石的困擾,它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再回來的。」
孤右見納蘭若夕陷入思考,頓時提醒道,現在雖然排除了危險,但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掉。
「我試試能不能用金蓮讓我們的船浮上去,如果不行的話,就真的別無辦法了。」
之前他們的漁船卡在裂縫之中無法動彈,現在月兌離了裂縫的束縛,或許能借著金蓮的力量回到海面也說不一定。
納蘭若夕將孤右身上的蓮瓣全部還原到金蓮之上,然後將自己的神力注入到金蓮之中,讓金蓮的完全發揮出威力來。
可是海底的壓強實在太大,她試了很久都沒有將船推動半分,如果繼續強行堅持下去,恐怕這船會承受不了而毀掉。
「不行,這里離海面的距離太遠,我們僅是靠自己的力量根本上不去。」
納蘭若夕累的臉色都有些蒼白,應該是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才會顯得如此的虛弱。
「不行的話就先休息一下,我們再想其它辦法吧。」
見識過納蘭若夕動用金蓮的威力,孤右已經看的是目瞪口呆了,現在卻還是不行,看來他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雷稽的身上了。
「嗯,雷稽是有靈性的動物,它應該知道我們剛才是在幫助它,或許它會回來幫助我們也說不一定。」
納蘭若夕並沒有因此而泄氣,他們還能維持一天的時間,現在要做的就是最好什麼也不做,這樣就可以節省更多的氧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納蘭若夕和孤右也一直沒有再說話,海底陰暗沉寂得恐怖,他們就像是呆在地獄中一般沒有生氣。
納蘭若夕暗自掐算著時間,雷稽已經離開了近十個小時,如果它回來的話,她是能感應到附近水域的動靜的。
可是十個小時過去了,海底變得越來越平靜,讓她的心都開始動搖起來,絲毫沒有雷稽會回來的把握。
「姑娘,如果我們倆都死在這里,恐怕千年後都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尸體吧。」
孤右已經開始按耐不住了,再不說話他就要睡去了,納蘭若夕給他說過不能睡,如果睡著了就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所以他一直努力的睜著眼楮讓自己保持清醒。
「呵呵,等幾千年後我們就成為別人的研究品了,或許還會被展覽呢。」
納蘭若夕知道孤右听不懂她說的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想說,這里的世界在發生著巨大的改變,誰又知道明天會是個什麼樣。
孤右也沒有精神去思考納蘭若夕話中的含義,只低著頭苦笑了一番,感覺自己的頭也越來越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