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陰陽師,第五玉可以看到人的靈魂,但這並不代表他理解靈魂。事實上現代的陰陽師大多都是如此,或許曾經的他們有著昌盛的文明,但此時留下的只有一些斷壁殘垣罷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靈魂中肯定包含這個人的精神、意志以及記憶!第五玉站在甲板上,渾身濕漉漉的站在護欄前凝視著大海。
他追蹤的Sunny不見了!
回到一個小時前,第五玉見識到了異常精彩的一幕。剛才還盡顯軟弱一面的Sunny在戴上面罩之後仿佛化身為了冷血殺手,凌厲且堅決的將船上的所有人殺了個干淨!
船上的其他人自然是前面Sunny口中提到過的泰妍、小賢幾人,除了她們兩個還有Jessica和允兒,這些發生的時候第五玉就在旁邊,卻始終保持著冷靜。不只是理智的功勞,還有更重要的一點,Sunny的動作實在太利落了,光是這一點就可以讓第五玉清楚的意識到,現在發生的一切只是夢境而已。
從Sunny的只言片語中第五玉知道,似乎只要她殺光船上的人,就會發生什麼!眼見Sunny已經做完了這一切,第五玉正靜待後續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眼前的Sunny頓時左臂中槍。
第五玉扭頭一看,只見門口站著的卻是另一個Sunny,稍微愣了一下,第五玉馬上反應過來,應該是剛才槍殺自己的那個Sunny過來了!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的逃殺,直到戴面罩的Sunny被擊落海中。第五玉為了確認她的真實情況也跟著跳進了海中,但卻只看到她消散的影子。
第五玉沉默著站在甲板上,並沒有繼續去追蹤那個擊殺了自己的Sunny,看起來這個夢境並不簡單,不是僅僅隨著夢中人物走一遍就能理解的。
「第一次進入看似毫無收獲,但事實上還是有用的。因為我的存在是Sunny的潛意識所不能理解的,但又沒有驅逐我的能力,所以只能被動的接受。暫且不提這個夢境到底發生著什麼,我的出現顯然讓Sunny的主意識對這個空間產生了懷疑,所以剛才整個夢境才會劇烈的晃動起來。不過還不夠,想讓Sunny徹底醒來必須要她產生更多的懷疑才行!」
「不過這樣的話,現在這種隱匿的狀態顯然是做不到的。」第五玉這麼想著,便打算離開這個夢境,準備以實體重新進入一次。但剛有所動作,第五玉便被眼前的一幕打亂了計劃。
只見海面上,一艘翻船的小艇出現在游輪旁邊,而上面站著的正是Sunny以及泰妍她們!!!
「這……難道是無限循環麼?」第五玉有些震驚的自言自語道,雖說他一直在以旁觀者的角度在看,但畢竟不是上帝視角啊!他也不過是跟著其中一名Sunny以一條單行線的方式走完了一個故事而已!
一直到看到那個蒙面Sunny被另一個Sunny擊殺後,第五玉還以為自己已經看完了整個夢境,但眼前的一幕一下子讓他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原本以為是無限重復,結果居然是無限的循環!」
對于Sunny的意識來說,這兩者沒有什麼分別,最終的結果仍是她被困于這個夢境中,但對于第五玉來講那就不同了。
無限重復的話,第五玉進入夢境的時候可以是在任何時間點,但如果是循環的話,那第五玉就只能降臨在第一次進入夢境的那個時刻!
然而,如果降臨在那個時間點的話,那第五玉的投影又只能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Sunny殺掉!
頓時,第五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想要喚醒Sunny只能用實體的狀態再次進入,但再次進入的話結果卻會跟第一次進入一樣!
這時,第五玉身邊突然傳來Sunny的聲音。
「果然,但是船已經不能用了,只有用OPPA的小艇才可以,所以只要再一次……」說完Sunny便提著槍朝船艙走去。
「……」第五玉默然的看著遠去的Sunny,,「這種夢……真是折磨人啊!」
「等等!」第五玉突然一怔,「如果說現在這一幕是循環的開始,那麼想借我的船離開這只需要靜靜的等就好了,因為循環已經開始,我的出現是必然的,根本沒有必要再去殺泰妍她們!」
第五玉緊皺著眉頭,這樣就說不通了啊!「雖然只是一個夢,但既然能把Sunny困在里面,那這種邏輯姓的問題應該不會出錯啊!」
想到這里,第五玉忍不住看向Sunny消失的方向,接著,倏地一震!
「呵!呵呵!是了,這只是夢啊!」第五玉自言自語道,只見,原本兩個Sunny搏斗的地方,原本該有的一灘血跡居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Sunny被困在這並不是因為夢境的循環多麼完美,而是她潛意識中已經認定這個空間就是無限循環的!人在夢中往往如此,哪怕你瞬間轉換空間地點,只要你自己認同,那就完全不會感覺到奇怪!
而Sunny也是如此,在她已經將這個空間定義成無限循環之後,那麼無論發生什麼,這個夢境都將繼續循環下去!
「意志決定了夢境的屬姓,記憶則是填充了整個夢的內容,而精神和意識則被困在其中!」隨著這一絲明悟在心中升起,第五玉眼中的這個夢境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在第五玉眼中什麼藍天大海游輪統統不見了,有的只是一片虛無,唯有在Sunny目光所及之處才有著游輪的部分輪廓。
「現在,只需要讓Sunny轉頭看看就可以了!」
本來,哪怕是Sunny轉頭,只要她目光所及之處都會變成游輪的模樣!但當第五玉在窺視到了一絲夢境和靈魂的本質後,卻可以在讓Sunny在那瞬間看清這個空間的本來面目!這並非什麼秘法,而是意志!雖然只是投影,但既然存在意識,那麼自然也有著第五玉的意志在里面。
「歸根結底還是Sunny的意志把這個空間當成了無限循環!雖然現在只是一個投影的意志,但也不需要太多,只要能讓Sunny看到一小會就可以了!」
第五玉想到這里心念一動,瞬間便出現在了Sunny身後。
「Sunny!Sunny!」
Sunny使勁的晃了晃腦袋,仿佛這樣做就可以將腦海中的那個聲音甩出去。眼淚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轉,Sunny緊緊的抓著槍,好像這便是她最後的依靠。
「OPPA!對不起!但我只是想和大家一起離開這里!不要再纏著我了,等一會!等會就回再次重復,到那時候我會和大家乘著OPPA的小艇一塊回家!」
听到Sunny有些無助的話語,第五玉頓時一滯,好像是把自己當成復仇的鬼魂了啊!
「我沒有死,這里只是一個夢,你要你肯轉頭,就能醒來!」
「不可能!我之前轉頭了不知多少次,根本沒有任何事發生!」Sunny搖著頭說道。
「所以,也不差這一次不是麼?」第五玉繼續說道。
「……」Sunny沉默了下來,到底是轉頭還是繼續向前?向前的話,卻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姐妹們,雖說自己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能和大家一起回家,但……
回頭的話又怕是第五玉的鬼魂,畢竟,這個游輪已經足夠詭異的了,如果再出現鬼魂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內心糾結了半響,Sunny手中的槍突然丟到了地上,接著緩緩地轉過身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