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身材瘦小面貌普通,光從外表著實看不出有什麼過人之處……若不是他剛才看到他舞的那手好鞭,還真的不能理解為何他會得到兒子如此的另眼相待。
河女抬頭看了安王爺一眼,見他正在打量自己,連忙低下頭去,心中不禁怦怦跳了起來。
安王爺打量了她一會,對兒子說︰「你的人你自己看著辦,只是不要耽誤了正事。」他如何不知自己的兒子是個愛武如痴的人呢。
月懷卿聞言高興地回答︰「謝父親!」
安王爺輕點了點頭,緩緩走出院去。月懷卿目送父親離開,對河女說︰「你去收拾收拾,我們今天就上路進京!」
然而河女卻猶豫了,她還要去找風子衿,如何能跟著他進京?「可是,我還要找人。」她嚅嚅地說。
月懷卿笑道︰「我知道,已經幫你想好了,昨日我就派人出去幫你找了,只要一有消息就會馬上告訴我。你不要太著急了,陳月國這麼大,怎麼也得等幾天才行,我這次進京不會待很長時間的,或許等你跟我回來就見著你要找的人了。」
河女听他這麼一說,心中才微微放了心,既然他想得如此周到,她也不好再過多拒絕,只好進屋去收拾行李。
下午他們就出發了,一路向南往陳月國的京城而去。
傍晚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接著就下起了瓢潑大雨來。這雨一下就是幾天,讓河女一行的路途充滿了泥濘,當他們終于到達京城的別館時,大家都是一身疲累和泥土。
在別館休息了一天,月懷卿便和父親進宮面聖去了,回來的時候,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哀愁。
河女看著月懷卿的表情,不禁好奇起來,是什麼事讓一向樂觀的他變成了這樣?她問他︰「大哥,有什麼犯愁的事嗎?」
「夏季原就是渭河的汛期,這幾日連下了幾天的雨,導致下游發了洪水,淹沒了不少村莊,皇上派我去賑災。」月懷卿答道。
「皇上派你去不是對你莫大的信任嗎,你好好干就是了,為何發愁?」河女不禁問道。
「看這天氣雨季是到了,以後還要下更多的雨,我是怕渭河還會泛濫地更厲害啊,光是賑災解決不了問題,如何才能治洪呢?」月懷卿說著不禁輕嘆了口氣,「說起治洪來,我是沒有一點經驗的。」
「堵不是上策,還是要因勢利導,多築水渠,大哥可以上奏皇上派出工匠往國內旱區挖出一條運河,這樣既可以疏通渭河泛濫的水又可以解決陳月國西南部的干旱問題。」河女不假思索地說道,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什麼時候她也懂得了這些?
月懷卿听她這麼一說一拍大腿︰「二弟,是個好辦法啊!」他拍著她的肩頭,繼續說道︰「沒想到你在這方面還有想法,你不是烈風國人嗎,怎麼知道我們陳月國西南部常鬧干旱?」
河女不答,尷尬一笑,她也不知自己怎麼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了。不僅是陳月國,對于烈風國的西面是南燕國,北面以游牧為主的上雲國,她也都很熟悉。這大概就是河母所說的天下無敵的本領,她不知道自己還會有什麼樣更大的本領。
「那好,你就當我的副手,跟我一起去災區賑災!」月懷卿大聲說道,臉上陰雲一掃而散。
「那……」河女猶豫著,又想起了風子衿,她總是有些不放心,多拖一日,就讓他多受一日的罪。
月懷卿微微一笑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禁有些好奇起來,為何他會對那個人如此的念念不忘,他到底是他的什麼人?這樣想著,他就問出了口︰「那個風子衿到底是你什麼人,為何會被沖入了渭河之中?」
河女微微一怔,臉上不禁紅了,嚅嚅答道︰「是我的朋友,他為奸人所害才會受傷墜入渭河之中。」
「你武功如此好,想必你的朋友也不錯,到底是中了怎樣的陷害,落入了如此的地步啊!」月懷卿不禁問道。
河女猶豫著沒有回答,風子衿的身份特殊,烈風國的皇帝正在追殺他,還是盡量不要說出來的好。
月懷卿見她猶豫,微微一笑,便不再問,說道︰「好容易今天雨停了,你來京城一趟不易,不如跟我出去逛逛,好歹看一看我們陳月國京城的繁華。」
河女朝外面一看,果見雨已停,雖然沒有什麼心情去逛,對于他的熱情邀請也不好拒絕,只好答應著跟他一起出了別館。
他們在陳月國的街市上了逛了逛,繁華的景象不禁讓河女看花了眼。從小到大,她也就是到離漁村最近的鎮子上趕過集,對她來說,趕集的日子便是最熱鬧的。誰知,這陳月國的京城竟比趕集時還熱鬧幾分,琳瑯滿目的商品讓她應接不暇。
直逛到天黑,他們還有些意猶未盡,月懷卿看了看天色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吃飯。」
河女點頭同意,此刻心中對于風子衿的牽掛已經被街上的熱鬧沖淡了不少。
月懷卿拉住她的胳膊快走幾步說︰「我知道一個好地方!那兒不禁飯好吃,酒也好喝!」
河女被月懷卿一路拉著左轉右轉,正要暈頭轉向之時停在了一個燈紅酒綠的門前。
寬大氣派的大門上掛著幾個大紅燈籠,燈籠下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穿著酥胸半露地半透紗裙向著路人嬌聲喚著︰「客官,進來坐坐!」
看到此景,河女臉上不禁一紅,她再沒見過世面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月懷卿扭頭看了河女一眼,哈哈一笑道︰「二弟大概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今日就隨哥哥進去開開眼界!」
河女嚅嚅道︰「恐怕不好……」
月懷卿一拉她的胳膊道︰「男人來這里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好,除非你不是男人!」
河女心中一凜,生怕被他看出身份,只好隨著他走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