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烈漂亮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優美的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對怔楞的小竹說︰「發什麼呆呢,小丫頭,公主呢?」他故意放柔了語氣,話語之中的親切讓小竹心中頓時涌起片片漣漪。
小竹的臉霎時間紅了,她低下頭去,略帶些慌亂地答道︰「公主……在屋里呢。」說完連忙站到一邊,讓雲寒烈走進去。
雲寒烈朝她微微一笑,邁開大步走進屋去,心中得意萬分,以他的風采,但凡是個女人看了沒有不動心的,這個小丫頭只不過是那千萬女人中的一個。
但是雲寒烈得意的笑容還沒有褪去,就僵在了嘴角。因為他看見了屋中端坐著的那個背影,艷麗而窈窕,只是一眼便讓他的心悸動了一下。
好看的女人雲寒烈不知看過多少,女人的背影更是不計其數。但是頭一次,他的心竟然會悸動!就算明知道背影後面的那張臉是那麼的平庸,那顆心還是止不住地悸動了。那背影窈窕無比,帶著淡淡的柔弱和憂郁,竟讓他禁不住地為她心疼起來。在那一剎那,他竟然有一種沖動,想要上去攬住那個瘦削的肩頭!
不!不對!他是上雲國優秀出色的太子,怎麼可能會為一個丑八怪女人心動!雲寒烈的腳情不自禁地邁了兩步就硬生生地停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那股沖動,冷哼一聲道︰「公主,我來接你了。」
「我就知道是你,你果然是上雲國的太子!」河女冷冷一笑,轉過身來,凜冽的目光透過垂順的珠簾直射在雲寒烈的臉上。
雲寒烈心中一顫,不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因為她的美麗。鳳冠上垂順而下的珠簾,將河女的容貌遮得若隱若現,倒反而讓她增添了一抹朦朧的美麗,當平庸的容顏不那麼直接地暴露在眼前,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冷艷氣質便讓她光彩照人!
「呃……」雲寒烈頭一次在與她針鋒相對時走了神,「您知道了這件事,難道不該感到高興嗎?不管怎樣,我們早就相識相處過,總比嫁給一個陌生人要強。」他說話時的語氣頭一次缺少了一貫的譏諷和針對。
然而,河女听了他的話,卻輕輕地搖了搖頭︰「本宮並不覺得嫁給一個熟人有多好。」言下之意便是,並不稀罕嫁給他。
這讓雲寒烈頓時怒火四起,他還沒有嫌棄她丑陋,她竟敢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說不想嫁給他!他上前一步,俯去,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她衣領上金線繡著的荷花,將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警告你,不要做出我不希望看到的事來,我早提醒過你,你現在是在我的地盤上!」
河女微微一笑答道︰「本宮知道自己的處境,太子殿下盡管放心吧!」她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在上雲國皇帝和百官的面前給雲寒烈什麼難堪,但是,日後的事可就不好說了!
「那好!」雲寒烈站直身體,大聲說道,「請公主隨本太子一同進宮去吧!」他說完便故作親切地執起河女手,拉著她往門外走去。
門外的幕僚和下人忙讓出一條路來,瞪眼看著太子挽著烈風國永和公主的手往太子府的大門口走去。而被雲寒烈太子身份震驚了的小竹,則在怔楞了一會之後才匆匆地追了上去。
太子府的大門口,停著一頂精致的軟轎,顯然是給新娘乘坐的。雲寒烈看著小竹飛快地趕上來,扶著河女的手上轎,心中突然一動,改變了主意。他飛快地上前一步,一把推開小竹,伸出手去便拉住了河女的胳膊。
河女正要出口質問,卻覺腳下一虛,頓時陷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之中,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雲寒烈打橫抱在了手上,臉上頓時羞得通紅,手足無措起來。
雲寒烈哈哈笑道︰「本太子覺得,公主還是跟我一同騎馬更好!」他說完也不顧下人詫異的眼光,徑直抱著河女走到隊伍前面自己的坐騎之旁,將河女側身放在了馬背之上,然後利落地翻身上了馬,抓住韁繩,將河女牢牢地擁在了懷中。
河女又羞又惱,想要反抗,卻又怕過度的反抗讓自己在眾多下人和圍觀百姓的面前失了儀態,正猶豫之時,卻見管家突然下跪在了馬旁,朗聲說道︰「太子殿下,這不合禮制——」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雲寒烈吼了回去,只听他大聲喝道︰「什麼禮制不禮制!這次是本太子成親,一定要按本太子的意願來辦!」他說完也不管管家還要說什麼,徑自一夾馬月復,馬兒長嘶一聲,邁開四蹄朝前面飛奔而出,將一干隨駕和陪嫁人員拋在了太子府門口。
風兒在耳邊呼呼作響,馬兒奔馳了一段距離直到將眾人甩得不見,河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開了口︰「你在做什麼,快把我放下!」
雲寒烈輕輕將攬住河女雙手松了一松悠悠道︰「我不會放你的,要下你自己下去吧!」馬兒跑得如此之快,看她怎麼下去。
河女一咬嘴唇道︰「下就下!」就算馬兒跑得再快,她也不懼,高超的輕功完全可以讓她穩穩地落在地上。
就在她正想提氣往上縱起的時候,雲寒烈的一只大手卻突然按在了她的肩頭。他在她耳邊低沉地笑道︰「你別忘了,你今天穿的是裙,我就不信你飛出去的時候,能一點也不讓路邊的人看見你裙中的風光!」
他這句話很有效果,果然讓河女瞬間放棄了將要進行的動作。他們的馬正在牧城的大街上奔馳,路邊確實有很多行人正驚異地看著他們兩個,若是她就如此貿然的下去,會讓路邊之人怎樣圍觀?臉已經丟了一次,不能再丟第二次了。
雲寒烈哈哈一笑,道︰「你還是乖乖跟我進宮成親去吧!」說出這句話,他的心情竟然出奇地好了起來,就好像跟她成親已經不再是一件勉為其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