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高了起來,也不知奔馳了多久,草原深處的一處水窪邊,河女終于看到了那匹渾身雪白的馬,它正站在水窪邊悠閑地低頭飲水,穿著墨藍色長衫的雲寒烈就躺在它旁邊不遠處。
河女連忙勒馬跳下來,飛奔到雲寒烈的身邊,他雙目緊閉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受傷了。河女的心突然間怦怦地跳起來,她緩緩地俯去,伸出手輕輕地俯上了他的臉頰。臉頰是溫溫的,還有著薄薄的汗,河女這才稍稍地放了心,想著他大概是太累了,所以睡著了。
她坐在他的身邊,輕輕地用手帕幫他拭去殘留在額頭上的汗珠,忍不住痴痴地看著他俊美的臉。他的鼻梁挺直而高聳顯得他是那麼的堅毅,他的眉毛筆直修長,他的眼楮雖然現在合著,但是睜開的時候卻仿佛能看進她的心里去,還有他的薄唇和他常常微微勾著的嘴角,就是那張嘴時常在她的耳邊說著溫柔的話語,時時讓她的心蕩起陣陣的漣漪。看著他的唇,她的臉不禁地紅了,她想起了那些溫潤炙熱的吻來,心兒一陣陣地悸動著。
河女越想越覺得羞怯,不禁低下頭來用手撫著自己滾燙的臉頰,卻不知那雙眼楮已經悄悄地睜開了,正帶著一絲戲謔地看著她。
「我的妃子,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這樣入神?」雲寒烈溫柔的聲音輕輕響起把河女嚇了一跳,她剛想站起身來,卻被雲寒烈長臂一拉,拽進了懷中。
炙熱的唇立刻覆上了她的,熱烈地索取著她口中的甘甜。河女頓覺天旋地轉,毫無招架之力地癱軟在了他的懷中。那唇在她的口中輾轉纏綿了許久,終于戀戀不舍的轉移到了她的脖子上,他輕輕地啃咬著她的脖子,在她的耳邊喃喃道︰「剛才是不是在想這個,是不是?」他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問︰「你這個女人,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做我真正的妻子?我已經快要等不及了!」天知道他此刻有多麼的迫切,但也只有她雖讓他時時想佔有她,卻又忍不住地顧及著她的想法和感受,這大概才是真正的愛?
聞听此言,河女輕輕地推開了他,她的心不是沒有融化過,每次當她心軟時,就會有這樣那樣的事在他們之間發生。
見河女不說話,雲寒烈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道︰「來,讓你感受一下此馬的神駿。」說完便拉著她一起翻身上了白馬。
白馬再一次飛奔起來,在廣闊的草原上就仿佛一只自由飛翔的小鳥,讓河女和雲寒烈也嘗到了這種無限自由的感覺。
奔馳了一陣子,雲寒烈勒住馬跳下來問︰「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河女環顧四周搖搖頭,草原哪里都一樣,她哪里會知道是哪。
「這就是上次我們看月亮的地方,你不是說想要看看滿天的星空嗎,我可以和你在這等到天黑,如何?」
「你瘋啦!府里的人正到處找你呢,等到天黑他們就要去告訴皇上,太子失蹤了!」聞言河女急道。
雲寒烈卻笑了︰「我逗你呢,就算要帶你看星星也不會是現在,最近事情太多,我要等一切都辦妥才能安心帶你看星星。」他說著深深盯著河女看了一眼。
「那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河女不禁問道。
「抓兔子啊!」雲寒烈說著擼起了袖子躬下腰來觀察著四周的草叢,「這一片兔子很多,想要再抓住一個小白兔應該很容易。」
听他此言,河女不禁愣在了馬上,他是什麼意思,是對于王香香弄死她那只兔子的補償嗎?可是,再捉一只兔子給她就可以彌補一切嗎,她要的不單純是只兔子!「你以為再捉一只兔子就可以了?」河女跳下馬來帶著些不高興地說。
「我沒那麼以為,」雲寒烈抬起頭盯著她的眼楮答,「但是,你的兔子我都會親自為你捉,而她不管是她的貓還是她的兔子我都只會讓管家去找,你明白嗎?」
河女一怔,隨即一種感動從心底涌上來,這就是說她和王香香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是嗎?她還是在他的心里的是嗎?這樣想著,她不禁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雲寒烈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輕輕撫著她烏黑柔順的秀發,柔聲道︰「這幾日我太忙了,沒有去看你,沒去永和院不代表我天天都在香苑,沒有為兔子的事訓斥她,也不代表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你不要因此想太多好嗎?」他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楮,淺褐色的眸子中竟是滿滿的柔情。
河女的心被這柔情狠狠地撞擊著,悸動著,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在他英俊的臉頰上印上一個輕輕的吻。雲寒烈渾身一緊,炙熱的唇瞬間便攫住了她柔軟的唇瓣,深情在那一刻如洪水般決堤。
天是那樣的藍,風是那樣柔,草是那樣的軟,笑聲像銀鈴一串串。河女和雲寒烈挽著袖子,在草叢中追逐一只小白兔,兩邊夾擊,終于將它成功捉到了手中。
「你真美,仿佛天上下凡的嫦娥。」雲寒烈看著河女手捧小白兔坐在白馬上禁不住贊嘆,她今天穿了一身潔白的裙衫,正好和這匹白馬相配。雖然她的容貌很平庸,但是他卻覺得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純潔不凡的氣息,在他的心中她早已變成了最美的女人。
他的贊美讓河女羞紅了臉,她朝他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來︰「你不上來嗎?」
雲寒烈拉著她的手輕輕一躍坐在她的身後,將她擁在懷中道︰「我怎麼能放棄這樣摟著你縱馬狂奔的機會,這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我的懷中。」
「你的世界大著呢,你的懷抱怎麼能盛得下!」河女嗔道,一夾馬月復,馬兒仿佛感染他們快樂的心情,歡快地長嘶一聲飛奔起來,旁邊雲寒烈的黑馬也應和著長嘶了一聲,與他們並駕齊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