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宣稱皇帝去陪都避暑,暫停早朝,一切國家事務由丞相祝承恩打理,南文宇協助。其實,背後還有燕儒鴻的監督。
朝中諸事已定,一個夏日的清晨,河女跟隨著南守彥出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為了皇帝的安全,南守彥考慮極為細致,所帶親兵多為心月復,其他人多是從下層選拔上來的,他們都沒有見過皇帝的真正面貌。河女和小螺扮成男裝,謊稱是南守彥的遠房佷子,這樣便更不易被人猜出身份。只不過,南守彥的這個佷子太過俊美了,俊美得女人看了都要嫉妒。
他們從燕城出發,沿著渭河直往東而去,想要到達陳月國必然要穿越烈風國。而這樣浩浩蕩蕩的隊伍,勢必會驚動烈風國的皇帝。本以為,會受到烈風國的刁難,不曾想穿越邊境竟非常容易,仿佛他們早有準備一般。
即使是日夜兼程也不可能一天穿越烈風國,所以他們干脆日行晚歇,異域的隊伍吸引了不少烈風國人的圍觀。南燕的風俗和烈風國稍有不同,不管是服侍上還是行為上,因而烈風國人還是比較好奇的。
走了兩日,快到烈風國和陳月國邊境的時候,在一個小城,他們看見了等候在那里的烈風國官員,看來烈風國皇帝終于還是派人跟他們接觸了。
那官員身著一身戎裝,英姿颯爽,顯是個武官。看到那人,河女的心不禁微微一動,重逢的喜悅涌上心頭。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已多年未見的風童,那個曾經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風童!
南守彥顯然也認出了風童,哈哈笑道︰「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能見到風衛尉,真是三生有幸啊!」
風童也是呵呵一笑,絲毫沒有衛尉的架子,上下打量了南守彥一會贊道︰「南老將軍多年未見,竟未見老啊,鬢邊倒反而多了幾絲黑發,莫是返老還童了?」
南守彥哈哈大笑,一拍風童的肩︰「風衛尉真會說笑,老夫怎能還童?鬢邊多的恐怕不是黑發,是白發啊!倒是風衛尉,幾年不見,英姿勃發啊,早已不是往日那個毛頭小子了!」
風童嘿嘿一笑不語,南守彥別有深意看他一眼問︰「不知風衛尉今日在此,是專門看老夫啊,還是其他?」
風童微笑道︰「陳月國皇帝大壽,這是大事,我們烈風國和陳月接壤,締結著同盟之好,如何能不出席。聞听南老將軍也要出席,風童專程在這里等著老將軍,一同去陳月國,沿途也可作伴共飲!」風童說著將目光往南守彥身後的隊伍一掃,在掃過河女時,目光微頓,突然臉色微變。
河女見他注意到自己,也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來,行了個禮。風童直愣愣地看著河女,嘴唇輕啟似是想要說什麼,眼神中滿是疑惑。
南守彥見風童異常的神色,只道他是被河女俊美的容貌震撼,了然一笑介紹道︰「這位是老夫的遠方佷子,叫燕若水。」
「燕若水……」風童喃喃地重復著這個名字,思緒似乎飛到了天邊。見河女朝他微笑,他猛然醒悟般貼近南守彥輕聲問道︰「這是老將軍的佷子還是佷女?」
南守彥哈哈一笑,也不隱瞞,其實這件事是隱瞞不了的,隊伍中許多士兵都已知道,將軍的這個佷子只不過是個佷女而已,只因她的容貌太過美麗。他回過頭來朝河女笑道︰「我看若水你還是干脆換過女裝罷了,省得人們老是要問老夫這個問題。」
風童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上前朝河女行了個禮,禮貌道︰「別怪在下無禮,只因初見小姐,在下只覺小姐的容貌跟一個故人很是相像,不過現在看來又不是了。」
「哦?是嗎?初次見面竟讓風衛尉有如此感覺,若水還真是受寵若驚。想來衛尉的故人,定然是個風華絕代的大家閨秀吧,有機會小女真想跟她見上一面!」雖明知風童所指何人,卻還要裝作不知,只因過去的河女已經消失了。
听河女如此說,風童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輕輕搖頭道︰「她跟小姐自是無法比,她不過是個普通的漁女,只可惜,在下尋她多年卻一直未有消息。」他說著深深地看了河女一眼,仿佛要從她的臉上找出當年那個河女的樣子,只可惜,今日的河女和往日已有天差地別的不同,越是看,便越是覺得這是兩個人。
南守彥在一旁听著,心中詫異,不禁也深深地看了河女一眼。
河女心中微微感動,只是救過他一次,那麼多年了,他竟沒有忘記尋她!這與那個公子比起來是多大的差別啊,那個公子早已將那個舍命相救的漁女忘到了腦後,以至于當她用同樣的面孔與他相見時,他都沒有一絲的訝異。
風童讓隊伍稍事休息,迎著南守彥二人進了驛館。南守彥朝門外一望,問︰「風衛尉既說要和老夫一同入陳月,怎的不見你的隊伍?」
風童微笑回答︰「我已將隊伍安頓在邊境小城中,此次是專門來迎接南老將軍的。」
南守彥看著風童,捻須笑道︰「貴國皇上可好?多年前相見,他還是文弱公子一個,現在看烈風國被他管理得這麼好,定然是費了一番心血吧!」
提起主子,風童臉上頓現異樣神采︰「在下臨走前,公子還一再叮囑我替他向南老將軍您問好呢!」這麼多年,他依然沒有改變稱呼,那一聲「公子」听到河女的耳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皇上可有皇儲?」南守彥八卦問道。
風童輕嘆一聲︰「皇上至今只有蘭妃一個妃子,幾年了也無所出,到哪里來的皇儲?」
南守彥聞言奇道︰「沒有皇儲那是大事,自然是要納妃的,蘭妃無所出本就是她的過錯,怎可阻止皇上納妃?」
風童搖頭道︰「大臣們多次上折建議皇上選秀納妃,也不知公子怎麼想的,就是對那些女子沒有興趣,他總是說那些女子太多庸俗,有時我都不知他心中到底想要一個怎樣的女子。」風童說著說著便如操心的老媽媽一般,替他的主子操起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