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的城牆內外檐牆都以巨磚砌築。
劉卷看到的城牆全靠手工施工,靠人工搬運建築材料的情況下,采用重量不大,尺寸大小一樣的磚砌築城牆,不僅施工方便,而且提高了施工率,提高了建築水平。
其次,許多關隘的大門,多用青磚砌築成大跨度的拱門,這些青磚有的已嚴重風化,但整個城門仍威嚴峙立,表現出當時砌築拱門的高超技能。
從關隘的城樓上的建築裝飾看,許多石雕磚刻的制作技術都極其復雜精細,反映了當時工匠匠心獨運的藝術才華。
北鎮城牆的牆身,平均高度為七點八米,有些地段高達十四米。
凡是山崗陡峭的地方構築的比較低,平坦的地方構築得比較高;緊要的地方比較高,一般的地方比較低。
劉卷知道牆身是防御敵人的主要部分,他上去看時,被一個小兵趕了下來。
劉卷看到總厚度較寬,基礎寬度均有三點五米,牆上地坪寬度平均也有三點八米。牆身由外檐牆和內檐牆構成,內填泥土碎石。
外檐牆是指外皮牆向城外的一面。
構築時,有明顯的收分,收分一般為牆高百分之一百二十五。
劉卷知道牆身的收分,能增加牆體下部的寬度,增強牆身的穩定度,加強它的防御性能,而且使外牆雄偉壯觀。
內檐牆是指外皮牆城內的一面,構築時一般沒有明顯的收分,構築成垂直的牆體,關于外檐牆的厚度,一般是以「垛口」處的牆體厚度為準,這里的厚度一般為一磚半寬,根據收分的比例,越往下越厚……
洞的出口便是在城牆外,那人看了劉卷一眼,然後依著城牆走了一個時辰,又來到一個山洞前,那個人先進了山洞,劉卷走過去一看,這個山洞往里十幾米的地方有一個洞,沿著洞口留下的梯子劉卷來到下面,只見這下面已經被掏空,成了一個地下室,面積大概有幾十平米,而且出了這唯一的出口之外也沒有任何的洞口,而且屋里里面的布置也比較簡潔,僅僅在中間擺放這一張桌子,而在靠牆的地方擺放一個架子,上面放了些文書之內的東西。
看到屋里沒有地方可以埋伏人,劉卷才微微松口氣,但是握著匕首的左手卻沒有松手,在他的心里這時記起了無良當初給他說的那句話︰我希望你記住一點,在這世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而他那天晚上也說過,要是一旦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那麼一定會引來御林軍的人無休止的追殺。
劉卷深深的明白一點,世界上只有一種人不會開口,那就是死人。到了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要自保,只有讓世界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真正的隱藏自己的身份,然後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加入內衛,而且誰也不敢保證眼前此人以後不會變節,一旦他變節的話,自己的身份很快就會被泄露出去。
劉卷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特別在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
現在一想起這些,劉卷頓時明白了無良的意思,抬頭看向正在找東西的那人,眼中閃出了一絲凌厲之色,暗道︰你也別怪我!只能怪你接了這個差事。
那人渾然不知道死神已經站到在了他的背後,朝他揚起了鐮刀,在找了一會之後,才拿著一疊東西放在了桌上,道︰「這是給您準備的東西,現在你的身份是北鎮外耳鄉的獵戶,叫耳一,若城人人,你父母早就過世,你一人來到了北鎮,靠打獵為生。」
說完把一疊疊紙遞給了他,然後指著另外一些道︰「這時你的戶籍證明,還有一些你要記住的基本情況。以及到北鎮的地圖,您收好!」
劉卷右手接過東西,看了看,果然如他說的那樣,不由佩服這內辦事能力還真強,就憑借這些東西,自己完全已經改頭換面了。
收好東西之後,劉卷微微一笑,道︰「那就謝謝小哥了!不知道小哥貴姓。」
看劉卷如此客氣,他臉上一笑,然後抱拳道︰「我叫無雨,……!」
他叫無語,為了這個名字,老子就不要你的性命了。
無語自然不知道自己因為有一個好名字活了命。等無雨走後,劉卷又換了一身普通的衣衫,才悄悄的離開。
清晨的山林沐浴在了陽光之中,由于昨天晚上的一場小雨,讓整個山林的空氣就如被清洗了一遍般,到處透著清新。
隨著太陽的升起,整個山林頓時活躍起來,到處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除了這鳥叫聲之外,在山間還飄蕩著一陣嘹亮的歌聲,歌聲的是本地流行的一些山歌。
村口的耳大叔正把椅子搬到了門外,一听到歌聲,微微一笑,對著在院子里面的一個小孩子道︰「還不去接接,你叔下山了!」
那小孩約模十多歲,听到老爺子這麼一說,立即甜甜道︰「我這就去。」
耳大叔愛憐的搖搖頭,躺在了椅子上,半眯著眼楮。
不一會,小孩子就帶著一個滿臉胡子的漢子來到了院子,道︰「爺爺,叔叔來看你了!」
小孩的口中的叔叔正是劉卷,當初沒有殺那個無雨,但是他立即離開了,而並沒有一把火把那里給燒了,因為在他的心里始終相信一點︰既然無良已經暗示他殺掉暗線,那麼要不了多久,又會來一個暗線,可是他看到自己沒有殺那個暗線他會怎樣想。
現在劉卷還有求與無良,所以還不想給他找些麻煩,于是選了一個處偏僻的地方,在那里搭建了一個小屋,開始自己新的生活,而他現在的名字叫耳一,是一個獵戶。由于他的小屋離耳大叔最近,于是最初得到了耳大叔的極大的幫助。
所謂投桃報李,劉卷對待自己的敵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但是對待對自己好的人,那也不含糊,憑著自己精湛的箭術和布置陷阱的技術,劉卷的收獲每次都頗為豐富,活得每次都送到鎮上的酒樓上,換取一些必需米糧,而其余的一些,他便交給了耳大叔,讓他處理,而每次劉卷回來之後,順便帶上了一壺酒,和耳大叔喝上一兩杯。耳大叔也是一位能工巧匠,每次劉卷打到的野雞之類,他把羽毛和自家屋後的竹子給劉卷做成了剪枝,這倒也解決了劉卷剪枝的問題。
其實和耳大叔接觸,劉卷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學習!
劉卷知道自己來自未來的社會,身上帶有太多的未來社會的氣息,很多時候會不知不覺的用出來,而且按照當初和無良的計劃,要不露聲色的把劉卷招進內衛,所以劉卷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身上未來社會的氣息掩蓋下去,而成為一個傲來國人。
在和耳大叔接觸了時候,劉卷順便就開始學習,學習他們的口音,說話習慣,言行舉止等等,在加上他本來就有優秀的天分,于是,經過半個多月,劉卷就把耳大叔的口音,說話的習慣等等模仿得七七八八,而現在的他,一身粗布衣衫,露出大半個膀子,滿臉的胡子,頭發亂糟糟的,在加上背上背著一個大弓,肩膀上扛著一個叉子,叉子上還晃悠悠的掛著幾只活著的獵物,誰看了都會以為他是一個獵戶。不過劉卷這個獵戶,可以算得上最優秀的獵戶,同時也算得上最懶的獵戶,家里的米糧沒有吃完的話,他是不會去設陷進捕獵的,畢竟這里僅僅是個過渡時期。
同時,在這半個月里,劉卷還用自己的眼光去審視這個世界,去認識對于他來說基本上算是完全陌生的世界。
今天早上,劉卷昨天晚上布置的陷進又抓到了幾只獵物,便打算拿到鎮上換取一些米糧,到了耳大叔的家門口,把一只射死了的小山豬交給他處理之後,便朝鎮上趕去。
這里不是北鎮那樣的大鎮,小鎮是處于傲來國京都的最西邊,離京都有一百多里。鎮子不大,也就兩條街,今天是逢場,小鎮周圍的一些村莊的百姓都在這里趕集,整個小鎮也顯得頗為熱鬧,不過一進小鎮劉卷就感到了今天的小鎮有一絲異樣,那就是在街道上竟然出現了不少士兵,不過看那寫士兵的打扮,不是東廠或者錦衣衛的人,倒是些普通的士兵。
「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多士兵?難道這里出了什麼事情?」
劉卷暗自嘀咕著,按照自己原來的步伐不慌不忙的朝鎮上的酒樓走去,不過這眼楮則警覺的盯著四周。
沒有走多遠,對面便走來了三個士兵,臉上全是傲慢之色,一副我是大爺我怕誰的樣子。
看到這些士兵,劉卷不由的撇撇嘴,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自己那個時代士兵那時人民的子弟兵,而現在這個時代,這士兵是人民的大爺。
而幾個士兵在和劉卷擦肩而過之時,其中一個喊道︰「前面那個打獵的,給我站住!」
劉卷一愣,立即扭頭,心中縱有千般不願,臉上還是堆滿了笑容,道︰「幾位軍爺,叫小的有什麼事情。」
等劉卷轉了過來,其中一士兵指他叉子上的野兔道︰「這些給爺幾個留下了。」
「好大的口氣!」
劉卷心中頓時有絲不悅,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角色現在是個老老實實的百姓,在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祈求道︰「軍爺,你看這還要換米糧的,這家里可沒有米了。」
「嗦什麼?」
其中一個不滿道,︰「不就吃你幾只野兔子,那來這麼這麼多廢話!」
說完,伸手就要拿叉子上的野兔。
本來幾只野兔劉卷還不放在眼里,不過他現在的身份可是一個窮困的獵戶,十足的小人物,于是在他的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絲祈求之色,道︰「軍爺,這真的,小民還要拿去換米糧!」
另外兩個這時也忍不住了,其中一人一腳踢來,同時怒道︰「好你個鄉巴佬,不就幾只兔子嗎?我還給你說,這兔子我今天吃定了!」
那人的一腳對于劉卷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甚至在那人剛剛起腳的時候,劉卷的腦海里就知道怎麼避害他的那一腳,然後在把對方干掉,但那是以前的劉卷,現在的劉卷在不露痕跡的硬受了一腳之後,然後假裝不支倒在地上,同時帶著哭腔道︰「軍爺,這可使不得啊!」
「使不得是嗎?」
另外一個士兵頓時來氣,朝劉卷就是一陣猛踩,然後罵道︰「我看使得不使不得!」
劉卷用手把自己的頭狠狠的抱住,把全身的肌肉頓時放松,便產生了一種棉花般的作用,把士兵的力道降到岸了自己可以接受的範圍,然後發出痛苦的申吟聲,不過這申吟聲大多是裝的,而在他的心里,不由有些感嘆,這當個小人物,特別是亂世中的百姓,還真有些難。
周圍現在已經圍觀了不少百姓,看到官兵大人,除了替地上挨打的劉卷擔心外,卻是敢怒而不敢言,民不以官爭,這個烙印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們的腦海里。
也在這時,路上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同是有人喝道︰「給我住手!」
正在大人的士兵一听,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垂首道︰「將軍!」
劉卷這時也睜開了眼楮,只見來人是個年輕的將軍,個子和自己差不多,一臉英氣,心里一動,劉卷立即爬了起來,帶著哭腔道︰「將軍,替我作主啊!」
馬背上的將軍看著看著一臉身泥土的劉卷,沉聲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三個士兵相互一看,其中一人立即道︰「將軍,他是亂黨,剛才要襲擊我們,被我們給抓住了!」
我呸!我要你們的命的話,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你早就見閻王了。
劉卷的心中狠狠道,眼中閃過一絲厲茫,然後立即磕頭道︰「將軍,小的冤枉啊,小的本是耳村的獵戶,叫耳一,昨些天抓了些野味,打算換些米糧,哪知道幾位軍爺要搶我的東西,小的不從,便被他們狠打,周圍的這些鄉親可以替我做證。」
「將軍他胡說!」
其中一個士兵急忙道︰「他分明就是亂黨,他……哎喲!」
原來就在這時,年輕的將軍從周圍的這些老百姓的表情就知道眼前這個獵戶沒有說錯,見那士兵還在說謊,揮起馬鞭就是一鞭子揮去,頓時把他的話打斷在嘴里。
打了說話的那個之後,將軍還不解氣,揮起鞭子分別給另外兩個士兵一人一鞭子,同時怒道︰「我奉命來此招兵,卻被你們三人壞了名聲,豈能饒你們?」
說完,朝背後的人喊道︰「來人,把這三人給我拖下去,當街打三十軍棍,以儆效尤!「
「是!」
他後面騎在馬上的幾個士兵立即點頭,下了馬之後如狼似虎的把那個三個嚇得臉色慘白,不停求饒的士兵給捆了,然後拖了下去。
而那個將軍這時也下了馬,走到了劉卷面前,扶起了他,同時歉意道︰「都怪若某治軍不嚴,讓你受累了!」
將軍原名若文,在扶起劉卷的時候,眼楮也不由的落在了劉卷露在外面的那只手臂,憑著軍人的敏感,他頓時知道要是動手,自己的那個士兵絕對不是眼前此人的對手,不由的心懷感激,等扶起江狼之後,便問道︰「不知道你假住那里?我派人送你回去?在去看看大夫。」
「不用,不用!」
劉卷立即把頭搖得就如撥浪鼓一樣,道︰「小人皮厚肉粗,沒有什麼事情。」
若文見他拒絕,便也點點頭,回到了馬上,同時對他喊道︰「要是你有興趣的話,不妨來招兵出看看。」
劉卷點點頭,其實若文不說那也是他的必要去的,不過,不想他引起人的注意罷了。
離開了若文,劉卷便先去了酒樓,然後在去了米店,而在路上,心里也開始思索起來︰如果按照計劃,自己現在應該去參軍,然後在想辦法立功出名,而現在軍方已經在開始招兵,那是不是意味現在已經到了自己去參軍的時機?
心里盤算著這些,同時他換了些了米糧,然後給耳大爺的小孫子買了零食,便匆匆的趕回的耳村,在回家的路上劉卷見到了不少急匆匆的,臉上還帶著一絲興奮之色的年輕人,心中也明白他們都是去報名參軍的,而在這時,劉卷的心中不由的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就是無良,他和無良約定的時間是一個月,而無良之所以能給他一個月之期,而且把他安排在了耳村,那定是非常的了解軍隊招兵的範圍和以及招兵的時間,而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發展。
相通了這些,劉卷在他的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去參軍。
在半個月來,劉卷已經徹底的改變了自己,如果說以前的劉卷在動手的時候是野獸,沒有動手的卻是一個和氣的人,現在的劉卷無疑把這一點做的更好,或者,按照他自己的了解,更像個傲來國人,要融入這傲來國的環境,最好的莫過于把自己也變成傲來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