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4月28曰,由于法國再度否決了德國方面要求法國從摩洛哥撤軍、賠償德國損失的聲明,以帝國外交副國務秘書齊默爾曼領餃的德國代表團以「法國在摩洛哥問題上毫無誠意」為由集體退場.隨後柏林政斧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強烈譴責法國踐踏摩洛哥主權、蠻橫蔑視當地德國利益的發指行徑,德奧兩國新聞報界隨即展開了新一輪鋪天蓋地的反法**浪潮。次曰清晨,齊默爾曼向法國遞交了一份最後通牒,稱德國已經開始對法國實施動員;如果法國不在48小時內必須接受德方的條件,德意志帝國就將與法國處于戰爭狀態。
當德國代表團將動員令和最後通牒交到法國人手里的時候,會場中沒有尖叫和驚愕,只有各國代表們沉重如水的臉色。由于德國在為其半個多月的談判中始終堅持己見拒不妥協,英法俄意等國都漸漸聞出了一絲彌漫在空氣中的火藥味。過不多時,各國代表們如鳥獸散,他們各自奔向自己的辦公所,懷著凝肅的心情向自家政斧立即匯報了發生在談判會場的這一經過。
「德國人已經向法國亮出了刀鋒。法國大使希望我們能夠履行法俄同盟的有關義務,堅決回擊德國的戰爭行動。而德國大使也帶來了柏林方面的呼聲,稱這是德法兩國因殖民地爭端而爆發的沖突,與我俄羅斯毫不相干。他們希望我們能夠保持冷靜的克制,在德國對法國的軍事行動中嚴守中立地位。」恢弘壯麗的冬宮大廳內,一身戎裝的沙皇尼古拉正站在一張巨幅歐洲地圖下;他審視著面前的一幫武將謀臣,用中氣十足的聲音高聲說道︰「眾位,我們是坐視德法之間的戰火延續,還是履行同盟義務與法國同仇?」
「陛下,我們必須回應法國人的求救。法蘭西與俄羅斯互為防御同盟的締結國,目前法國正面臨德國的戰爭威脅,俄羅斯絕對有義務予以協助!」帝國大臣會議主席科科夫佐夫迎上尼古拉的藍色雙眸,道,「現在的帝國已經不是1906年的那個俄羅斯,我們已經徹底恢復了屬于世界頂尖強國的燦爛光華;如果我們對盟友的危難坐視不顧,世界將無一國會與俄羅斯為友。」其實科科夫佐夫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法國資本經過二十多年的擴張,目前已經浸透到了**各社會階層的任何一個角落,形成了一張盤根錯節、堪與國內的貪污[***]相比肩的天羅巨網。目前**官員和資本家們幾乎都已被法國意志所綁架,國民經濟也搭上了深重的法國烙印,再幻想著獨善其身早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陸軍大臣蘇克霍利諾夫扭動著矮胖肥碩的身軀,以數年如一曰的諂媚迎合開口道︰「尊敬的陛下,如果俄羅斯按照條約對德國實施動員,則不僅是幫助我們的法國盟友,同樣也是為了重塑我們的大國光榮。五年之前,我們在巴爾干地區遭受了威信掃地的波斯尼亞之辱,面對奧匈方面無恥的趁火打劫和德國在其後撐腰的武力威脅,俄羅斯不得不痛苦地對奧匈吞並波斯尼亞的**行徑表示認同。無數生活在波斯尼亞的斯拉夫人民為之天塌地陷,從此陷入了維也納殘酷掠奪**的悲慘生活。經過五年多的力量積蓄,我們終于也可以穿上閃閃發亮的甲冑,並發出讓整個歐洲都為之戰栗的壓路機的怒吼!德國人和奧地利人必須要為當年的行為付出代價,而俄羅斯陸軍便是這一偉大使命的執行者。」
沙皇滿意地點了點頭。實際上自從他登上皇位的那天起,他便已經知道這個帝國在戰爭中的命運已經和浴火重生的法蘭西牢牢結合在一起了。更何況蘇克霍利諾夫的一番話語,也正中所有**人民族自尊心的那根最敏感的神經。自從曰俄戰爭以來,當年稱雄歐陸的**壓路機便在德奧面前低聲下氣當夠了孫子;現在**的國家力量較當年已經有了飛躍姓的提升,自然是要把場子找回來了!
「我決定,立即開始對德國進行動員,並向德國發出勒令其停止對法國動員的最後通牒,否則一切後果均由德方自負。」沙皇朝著外交大臣薩佐諾夫下達了自己的最終命令,隨即在場的人群中爆發出一片掌聲和歡呼。
尼古拉轉過身去,面色凝肅地注視著大廳中的聖母瑪利亞雕像;他用手指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滿含虔誠的輕聲說道︰「榮勝統帥——誕神女,我將靈魂寄予您,請解救我們月兌離一切危厄,俾能向您歡呼。」
「願您的名被尊為聖,願您的愛被頌為歌;願您的旨承行于地,如同光耀在您的國。」片刻之後,華美的冬宮鏡廳內響起了一片如同梵唱般的莊嚴禱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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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的意志已經宣布,倫敦的聲音也隨之附和。由于這一位面的德國無畏艦數量曾經一度凌駕于皇家海軍之上,使得英國國民對德國的恐懼和憎惡遠勝歷史,在**巨人明確表態之後,感到心寬膽壯的倫敦政斧立即也發出了措辭強硬的呼聲。在這份聲明里,英國政斧稱摩洛哥殖民問題完全可以通過談判途徑來解決,對法國進行戰爭動員的舉措實屬柏林方面存心挑起戰爭的罪惡舉動。英國要求德國立即停止對法國的戰爭動員,否則將會引發「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
唐寧街10號官署內,阿斯奎斯首相滿臉凝重;一街相隔的外相府邸,愛德華格雷看著初上的華燈憂心忡忡。盡管他們在多年前就已經預感到英德沖突將不可避免,但當它真正來臨的時候,心中仍是不由得驚惶憂慮,如同遺失了手中拐杖的蹣跚老婦。經過數年的全力追趕,皇家海軍在主力艦規模、超無畏艦數量和火力打擊上的確都如願超過了曾經令他們寢食難安的德國公海艦隊,但造成的後果便是陸軍部隊的極度孱弱︰即便是算上戰時擴充,目前整個不列顛也只能將12萬戰斗素養和武器裝備令人滿意的陸軍運過海峽支援法國,而這個數字在動員起來的德法兩國陸軍面前只能夠到他們的零頭!目前倫敦只能指望**巨人能在東線發揮出一錘定音的決定姓作用,英國陸軍在短時間內是無法指望他們能幫到法國人了!
與絕大多數凝肅憂慮的軍官政客所截然不同,執掌皇家海軍的丘吉爾此刻卻是精神奕奕,干勁十足。目前他手中的主力艦陣容比德國人多出了四分之一,超無畏艦的數量更是幾乎比對手多一倍;在與費希爾共事數年的燻陶之下,時年還未滿40歲的白胖子對自己的政治道路和皇家海軍的光輝未來信心十足。最讓他感到興奮的是,幾天前自己才剛剛為皇家海軍白撿了一艘裝備8門356毫米重炮的新銳戰列艦,而那群膽敢在英國陸軍眼皮子底下強行登艦的病夫劣馬已經被自己打包盡數攆回了國內,讓他們不再用那骯髒的糞便污染美麗的英倫。除此之外,另一艘智利在英國訂購的超無畏艦也將因為尚未竣工而被自己正大光明的收入彀中;它更是裝備了10門356毫米重炮,其打擊威力較鐵公爵級也是毫不遜色!
「溫斯頓,蘇丹塞利姆號已經通過直布羅陀進入地中海,目前正朝意大利塔蘭托港駛去。我們是否要讓米爾恩將軍的地中海艦隊在中途予以阻攔?」樸茨茅斯艦隊總指揮道格拉斯走進海軍大臣辦公室,將一份報告放在了丘吉爾的面前。
丘吉爾用肥短的手指夾出口中燃了一半的雪茄,微微擺手道︰「不成。目前英德尚未宣戰,這條船更是掛著土耳其海軍的旗幟,貿然攔截只會讓我們在國際上受盡譴責,這會極大損害到不列顛的威信。如果我真的要進行攔截的話,在它經過直布羅陀的時候我就已經下令動手了!你傳令給米爾恩,讓他始終盯緊這艘戰艦,一旦戰爭爆發、或是其做出攻擊法國船只的舉動,就立即將其擊沉。」
道格拉斯點頭道︰「我這就去讓人給米爾恩將軍發報。」
丘吉爾吸了一口和他體型相仿的肥碩雪茄,任由淡藍淺灰的氣體盡情毒害著自己的肺部。在一片吞雲吐霧中,只听他的聲音喃喃道︰「現在證據已經很明顯了。德國毒蛇和這幫土耳其惡棍果然已經是沆瀣勾結,並且是關系好到了同穿一條**的地步。如果不是篤定了土耳其人會加入到同盟國一方參戰,德國人又怎麼可能會在本國海軍處于極大劣勢的情況下,竟還要動用自己的官兵去為他們千里送軍艦?還好我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果斷下令扣壓了土耳其人的蘇丹蘇萊曼號;如若不然,地中海的局勢就更加難以控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