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5月3曰深夜,德國潛艇U39號潛入喀瑯施塔得軍港,向停泊在內的**軍艦發射了4枚重型潛射魚雷.帕維爾一世號戰列艦的彈藥庫被引爆,當場被炸得粉身碎骨;而其姊妹艦聖安德烈號也被隨後的一發500毫米重型魚雷炸爛了艦艏,並開始無可挽回的向水中一頭扎去。等到臉邊帶有唇印的科列夫氣喘如牛的趕到碼頭上時,聖安德烈號的上甲板已經接觸到了水面;看著艦橋上燃起的熊熊烈火和驚惶跳海的**水兵,胖子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是夜,原本實力就大不如德國的**波羅的海艦隊再遭重挫︰1艘準無畏從**海軍的作戰序列上徹底除名;另一艘則沉沒港底,也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將其打撈修復、並重新形成戰斗力。在竣工遙遙無期的塞瓦斯托波爾級戰列艦服役之前,聖彼得堡只能靠留里克號戰列巡洋艦和1艘渣渣前無畏來拱衛安全了。面對僅由8艘前無畏所組成的德國波羅的海分艦隊,目前的**艦隊都已經失去了與之交戰的底氣!
唯一讓**人感到慶幸的,便是他們相對稀少的水兵陣亡數量了。由于喀瑯施塔得軍港在科列夫的統治下根本就沒有認真進行戰爭準備,使得大批原本應該在艦上服役的官兵在U39號潛入時都去了岸上喝花酒撿肥皂;原本兩艘各有933名額定艦員的軍艦,在沉沒後一共才死亡了不到300名官兵。當然了,這也被驚惶萬分的科列夫當作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經過一番改動潤色,一位在災難來臨時鎮定自若、靠著奮力指揮疏散行動挽救了1500余人姓命的英明司令的光輝形象便躍然紙上。在向聖彼得堡送出了大筆孝敬之後,科列夫不僅保住了小命,就連烏紗帽也沒有丟掉;兩天之後,他又被調到另一個地方當土皇帝去了。
清朗的月光下,大干了一票的U39號潛艇已經順著航道浮標溜出了喀瑯施塔得,開始在2台額定功率850馬力MAN柴油機的歡快工作聲中勝利返航。從鄧尼茨以降的32名官兵無不歡欣鼓舞,紛紛以各種方式盡情抒發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和狂喜之情。一舉擊沉兩艘戰列艦的豐功偉績,足以讓U39號的名字傳遍整個歐洲甚至是世界;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歐洲各大報紙必將刊登他們今晚的這一史詩般的完美突襲。而返回基爾軍港之後,艦隊司令海因里希親王、甚至是大洋艦隊之父提爾皮茨元帥都可能會親自來到碼頭為他們授勛——這將是每一位德意志海軍官兵一生當中所能獲得的無上光榮!
此時,在芬蘭灣中正為自己所取得的戰果而興奮不已的鄧尼茨,卻是不知道自己潛艇同行們在千里之外的英倫所蒙受的遭遇。
由于英**港都實施了嚴格的戰時燈火管制,並伴有大量的巡邏艇和探照燈在港口外圍和航道中來回巡視,德國海軍派去偷襲斯卡帕和羅塞斯的潛艇部隊幾乎寸功未立,只是陰差陽錯的將一艘舊式巡洋艦給送入了海底。接到在港外發現大量潛望鏡的報告之後,杰里科的冷汗涔涔而下,在極度的緊張焦慮中度過了他就任大艦隊司令後的第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晨曦亮起,霞光初放,當杰里科反復確認了自己那25艘戰列艦在重重保護之下都毫發無損之後,長舒了一口大氣的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出現了些許虛月兌般的乏力。
雖然德國潛艇部隊沒能在開戰之後陰到英國大艦隊主力,但提爾皮茨仍舊對未來的佔據充滿信心。且不說目前的德國公海艦隊已經完全達到了奉行風險艦隊策略所需要的陣容實力,正面一戰便可讓嚴重依賴海軍力量的英國膽寒;光憑他手中的140艘在一戰前期就是無敵存在的各型潛艇,就足以讓英國的海上航運陷入瀕臨癱瘓的極度萎縮狀態。除此之外,德國海軍在遠東還部署有2艘沙恩霍斯特級準戰巡,其完虐英國末代裝巡米諾陶的實力必將迫使英國大艦隊分兵前去尋殲。而在地中海上,一艘由德國水兵所**控的星月旗戰列艦也在全速前行,一旦它能夠成功抵達達達尼爾海峽,必將對當前的歐洲局勢產生歷史姓的影響。
漆黑的暗夜漸漸退去,光亮的晨曦重新統治了這片中歐大地。此時交戰雙方的聚焦點已經不再是海洋,而是將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動員最迅速、集結兵力最多、火藥味最濃的德法兩國的西歐戰線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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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曰夜,德國已經憑借一張精密至極動員計劃和國內四通八達的鐵路干線,完成了大量的集結動員。無數蒸汽火車頭咆哮嘶鳴,將一列列滿載兵員、輜重、彈藥等各種物資的車廂有條不紊地送往前線。逐漸伸出了利爪的德國,隨即向比利時遞交了由小毛奇起草、首相霍爾維格修訂潤色的最後通牒。
通牒聲稱,德國收到「可靠情報」,法軍擬將沿著吉韋至那幕爾一線推進,所以法國擬欲通過比利時國境進犯德國的意圖已不容置疑。由于不能指望比利時軍隊可以阻止法軍推進,因此根據「自衛之需」,德國有必要先發制人,以阻止法國這一行動對德國的潛在威脅。如果比利時能保持「善意的中立」,則德國將保證一旦結束對法戰斗後就立即撤出比利時國土,並賠償德國所造成的一切損失。然而如果比利時人把德國因「自衛之需」而進入比利時國土的行為予以反對,則將被德國視作敵國,今後與它的關系將听由「槍炮決定」。通牒要求比利時必須在12個小時內做出明確答復。
柏林的總參謀部內,威廉和小毛奇正殷切盼望著比利時人能夠審時度勢、選擇向德國敞開自己的國土大門。雖然比利時軍隊本身的抵抗不足為提,德軍北翼的三個大集團軍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比利時軍隊的抵抗踏為齏粉;然而一旦比利時人在抵抗過程中將他們國內的橋梁道路盡數炸毀的話,則必將會極大影響到德軍之後向前推進的補給後勤。除此之外,對嚴守中立的比利時拔刀相向的行為也會使德國的國際形象大跌;德國將被世界描繪成一個野蠻凶殘的條頓土匪,而這種潛在意念也會直接反映到這些非交戰國之後的行動中去。
與二人所不同的是,熟知歷史的清英卻知道,比利時政斧卻是絕對不會屈服于德國的威脅。原因很簡單,既有其決策者的態度,也有比利時所特有的歷史和人文方面的原因。
1909年,比利時老國王利奧波德二世病逝,由年輕的王儲阿爾貝接過了這個立憲王國的至高王權。這位銳意蓬勃的年輕君主,和他那位被素以謙和篤善著稱的老奧皇弗朗茨以「徹頭徹尾的壞蛋」作為評語的伯父截然不同;年輕氣盛他除去了老國王身上所擁有的貪婪、怯懦與妥協,如同初生牛犢一般迫切想要創造出一番新局面。因此,面對德國恃強凌弱的最後通牒,年輕的阿爾貝根本接受不了這一**果的殘酷叢林事實,遂決定為了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利益可言的空洞自尊和表面榮譽而殊死頑抗。當然了,由于比利時的抵抗極大地遲滯了德軍的進攻,而歷史上最終取得勝利的又是協約國一方,因此阿爾貝自然而然的就享受到了被英語世界歌頌贊美為「擁有與同時代偉人相媲美的體力和智力」的無上榮光。
而在歷史人文上,比利時人也不會選擇好不抵抗的屈從于德國的鐵蹄之下。比利時地處英法德三個歐洲頂尖大國交鋒的交匯口,歷史上曾有無數次被攻佔的經歷,在1839年才由于大國間的博弈平衡而宣告讀力;持續不久且來之不易的建國,讓比利時人保衛讀力的決心極為堅決。除此之外,如果比利時屈服于德國的要求,那麼就等于是將一切主動權全部拱手交給了柏林政斧;屆時國土被佔領的比利時在德國面前將再無任何底氣可言,德國在戰後究竟會不會履約撤軍還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因此,出于強烈的讀力情懷和對柏林政斧的不信任,比利時必然會在新國王阿爾貝的帶領下,成為德軍右翼在向巴黎推進路途中的第一道障礙。雖然清英在個人感情上對比利時的處境頗為同情,但由于各為其主,他也只能竭力支持德國陸軍對這位本身無罪的懷璧匹夫舉起屠刀。
就在德國向比利時發出最後通牒過去幾個小時,科布倫茨空軍基地中便迎來了24艘重型「基洛夫」空艇的降臨。它們狀如雪茄,通體米黃,艇艏噴涂著猙獰恐怖的血盆鯊口,一雙極為傳神的「鯊魚眼眸」凶光四射。在此之後,這一涂裝將成為每位協約國官兵心中永遠的夢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