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鈴雨夜 Act.5 交錯

作者 ︰ 鈴雨蘭夜

()y n霾的天空,陽光踉踉蹌蹌地遺落下來,昏昏沉沉的讓人不舒服。

「真是討厭的天氣。」

愛麗絲皺著眉頭盯著這昏沉的世界,有些莫名的心悸。

「去圖書館看看書吧,無聊死了。」

這麼想著,愛麗絲自顧自地站起來,準備走出教室。當然,現在正在上課,所有人都盯著愛麗絲。

「愛、愛麗絲!不準逃課!」

戴著眼鏡,有些猥瑣的中年數學老師急急忙忙地阻止愛麗絲。

「哼,這麼弱智的東西還照著課本念,沒水平!」

愛麗絲瞥了他一眼,腳下依舊不停。

「你、你行!有本事把這道題——」

老男人拼命地翻書,找到一個比較復雜的題,抄在黑板上。

「做出來!干什麼隨便你!」

「切。」

愛麗絲眯著眼楮看看題目,順手抄起一支粉筆,高舉手臂將筆頭壓在黑板的上端,然後使勁向下一拉。

「吱~~~」

類似刮玻璃一般令人極度不舒服的聲音,讓所有人打了好幾個寒噤。而愛麗絲,隨手把粉筆扔到了桌子上,拍拍手上的灰,走出去了。

「喂,喂!還沒做題。」

「老師,愛麗絲她已經寫了答案了。」

「少胡說!我怎、怎麼沒看見?」

「愛麗絲把黑板分成了兩份,答案不就是二分之一麼?」

「可惡……」

老男人郁悶得把手中的粉筆掐斷了。

「好帥啊……」

下面無數同學眼冒星星地遙望愛麗絲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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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小孩子看的,真無聊。」

愛麗絲皺著眉把手中的書使勁塞回書架,有些無奈的拍了拍手。

「嘿!」

她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準備去其他地方看看。

由于是上課時間,偌大的圖書館里只有愛麗絲一個人。她抱著椅子「吧嗒吧嗒」地走著,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回響,有種幽深的感覺,仿佛在這里時間與空間都消失了。

她不知不覺走到了某個角落,而心悸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愛麗絲把椅子放下,她的注意力被一本薄薄的書吸引住了。

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筆記本。

純白s 的封面,沒有任何痕跡,既沒有字也沒有圖案,很是少見。

越接近這本書,愛麗絲的心跳得越厲害。當她準備去拿起這本書的時候,心已經仿佛要跳出來一般。

「可惡……不管了!」

她一咬牙,拿起了書。

一股巨大的悲傷從愛麗絲的心底涌了上來,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氣。

「這、這是什麼……」

愛麗絲艱難地抬起頭,那股深沉如海的悲傷還不斷撞擊著她的心。

「呼……呼……」

過了好久,愛麗絲才慢慢站起來。j ng致的小臉上寫滿了痛苦。

「到底是怎麼回事……」

愛麗絲搖搖頭,打開了手中的書。

整本書都是空白的,只有扉頁上寫著一行字。

「夢終究會有醒來的一天。不會醒的夢,總有一天會變成悲傷。

——Alice」

此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如果有人從旁邊看,就會發現,除了愛麗絲,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空中的灰塵,零落的葉子,或者是說話的人。除了靜止,甚至還有像電影倒放一般的詭異情景。

而愛麗絲,根本注意不到周圍的變化,或者說沒法注意到。她依舊沉浸在看到的那句話中。

「悲傷的夢,嗎……似乎是個有著痛苦的人呢,Alice……」

愛麗絲嘆了口氣,合上書本,放回了那個偏僻的角落。

「希望你能好起來吧……Alice……」

愛麗絲走到圖書館中間,猛地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做。

也就是她來學校的主要目的之一。

「嗯……做菜的書……在哪兒啊——哦,就這本。」

愛麗絲興奮地跑回去把椅子搬過來,踩上去踮著腳拿下了一本畫著各種料理的書。

不過,當她看到書里面的教程,不得不滿頭黑線地詛咒。

「原料XXXXXX……需XXXXXXX……所花時間XX………………這是故意的吧!這絕對是故意整人的吧!!!!」

愛麗絲氣憤地把書恨恨地摔到地上,順便跳起來踩了幾腳。

「唔?」

被愛麗絲蹂躪的書偶然翻過了一頁,而上面的「n i油蛋糕」幾個字讓她停了下來。

愛麗絲還記得神綺那喜歡什麼東西都加n i油的奇怪嗜好。她覺得似乎應該學習做做這個,盡管也不簡單。

「我可不是為了她做的……哼,只是偶然間看見罷了。」

愛麗絲小聲嘟噥著,掏出筆紙把上面的東西一筆一劃地抄下來。

「…………」

「呼啦、呼啦……」

「?」

似乎有什麼響動,愛麗絲抬起頭來,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飛揚的大雪。純白的雪,似乎是一片片虛無的夢。

「哇啊啊,是雪哎!!」

愛麗絲興奮得跳起來,把整個身子貼在圖書館的玻璃上,睜得大大的眼楮驚奇地看著外邊銀s 的世界。

「嗯?」

愛麗絲似乎想起了什麼,從玻璃上跳了下來。

「我得先把蛋糕做完……」

愛麗絲轉過身子,抱著筆記本跑出了圖書館。空曠的房間里回響著漸漸消失的「啪嗒啪嗒」腳步聲。

校長室。

「校長,我想做n i油蛋糕,麻煩您給我準備工具和原料。」

「去去去,小孩子家的——」

「媽媽說有事可以找您的。」

愛麗絲歪著頭,很天真很無辜地盯著校長。

「啊!……」

校長猛地想起了愛麗絲的身份,冷汗流了一額頭,忙不迭的拿張紙擦額頭。

「來人,馬上給這位同學準備實踐課教室!如此刻苦的學生現在不多見了啊,應該表揚,應該表揚,啊哈哈哈……」

校長模著腦袋,一本正經地演講著。

愛麗絲狡黠地一笑,朝著校長行了一禮,道︰

「謝謝校長,我走了。」

「愛麗絲同學要努力啊……」

校長暗自舒了一口氣,看著愛麗絲走出了教室。

「校長!」

「哇呀呀!!」

校長被突然又出現的愛麗絲下了一大跳,癱軟在椅子上。

「還、還有事嗎,愛麗絲同學……」

「嗯……沒什麼事,就是覺得校長您人太好了,以後請您多多幫忙了。」

「當然、當然,有空常來啊……」

「嗯!我一定會經常來的!」

「呃……」

校長無力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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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在默默地下著,仿佛世界迷茫的真實。

愛麗絲提著一個大盒子,歪歪斜斜地走著,留下一串歪歪斜斜地腳印。

她花了幾個小時的努力成果就裝在盒子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不比她小多少的盒子。

盡管突然變化的天氣讓她感冒了。

「好重……似乎做多了些……咳咳……」

愛麗絲幾乎每走幾步,就得停下來休息一會。小小的身影在風雪中若隱若現。

風漸漸大了起來。

雪幾乎是斜著飄,還有不少飄進了愛麗絲的脖子上,她不禁冷得發抖。

「這雪好冷……」

愛麗絲縮了縮身子,使勁抓緊了手中的盒子。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盒子,用身子擋住雪,伸手在背後的書包里掏啊掏的。

「唔——有了!就是這個。」

愛麗絲興奮地抓出一條圍巾,把它在脖子上打了幾個圈。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溫暖,讓她的面頰紅潤起來。

不再覺得冷了,愛麗絲才漸漸注意到周圍的景s 。

純白的雪像迷茫的夢一般緩緩地飄著,默默地飄,又默默的融在地上。純白的地面顯得那麼不真實,觸手可及,似乎又遠隔天涯。

愛麗絲伸出手掌,小小的雪花飄落在她小小的掌心,轉瞬之間又逝作一灘小小的水,默默地從她指縫間留下,消失在世界里。

愛麗絲感到了一種迷茫的悲傷。

她不知道為什麼悲傷,只是單純的令人想掉淚的感覺。

「夢終究會有醒來的一天。不會醒的夢,總有一天變成悲傷。」

不知怎麼,愛麗絲突然想起了這句話。

風雪越發大了,風已經從開始的和風化作了「嗚嗚」的厲風,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的疼。更為嚴重的是,風雪大得幾乎覆蓋了整個世界,愛麗絲整個人都快被埋了,根本看不清路在哪。

「嗚,好冷……」

愛麗絲幾乎是斜著身子在走,一只手護住眼楮,一只手壓著圍巾不讓它被吹走。掛在手上的大蛋糕快把她壓倒了。

從來沒有過的低溫,讓愛麗絲不住地顫抖起來,小臉已經凍得發紫,手上幾乎沒有了知覺。

「啊!」

手哆嗦了一下,蛋糕就掉了下去,愛麗絲立馬撲了過去抱住蛋糕。

「呵呵……咳、咳……」

愛麗絲苦笑著躺在地上,她已經站不起來了。肆虐的風雪馬上覆蓋了起來。愛麗絲微微側身,蛋糕盒上的絲帶在她眼前不住地飄動著。

「媽媽……還有老綠毛,老女人,老冰山,死女僕……」

愛麗絲努力撐住眼皮,但還是止不住它下垂的趨勢。世界似乎安靜了,風也緩了,雪花也飄的慢了。

「哧。」

輕輕地一聲響動,一個白s 的身影落在了愛麗絲旁邊。

那是一個和愛麗絲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雪白s 的長發直至腳踝,發尖像她身前彎著,像翅膀一樣包裹住小小的身子。一雙大大的寶藍s 眼楮一動不動地盯著愛麗絲,似乎還閃動著光芒。金s 的流光不停地沖刷著她白s 的衣裙,宛如女神一般。

她俯子,有些吃力地背起愛麗絲,小心翼翼地拿著蛋糕盒慢慢走著,白s 的頭發像被子一樣蓋在愛麗絲身上,飛揚的雪花全被擋在了外面。

她小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風雪之中,只留下一串歪歪斜斜地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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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愛麗絲睜開眼楮,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那盒大蛋糕,正完好無損的放在床頭。

「呼……看來是得救了呢。不過,好像做了個奇怪的夢。」

愛麗絲回想著隱隱約約見到的那個白s 頭發的女孩子,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房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神綺的腦袋探了出來,剛好和朝著這邊看的愛麗絲大眼瞪小眼地對上了。

神綺一愣,然後「 」的一聲踹開門,氣急敗壞地沖到愛麗絲床邊大叫著︰

「小愛!你——你擔心死我了!那麼長時間不會來,居然還睡在雪地里!你干什麼啊!」

愛麗絲眨巴眨巴眼楮,看著上躥下跳的神綺和魚貫而入的魅魔一群人,有種暖暖的感覺在心里流過。

「對不起啦。」

愛麗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媽媽。」

「!」

仿佛投下了一個炸彈似的,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魅魔甚至張大了嘴忘了咬口中的隻果。

神綺捂住了嘴,睜得大大的眼楮里流出了晶瑩的淚水。她「呼」的一聲抱住愛麗絲,還轉頭興奮地朝著魅魔一行人大叫︰

「听見了沒,听見了沒!小愛她叫我‘媽媽’了!!哇嗚~~~~~」

「知道了知道了……咳、咳。被嗆到了!……咳——咳、咳……」

魅魔被隻果嗆到了,拼死地咳著。

風見幽香走到魅魔旁邊,狠狠地踹了一腳。而魅魔如沙袋一般地粘在了牆角,臉上還一副享受的表情。

「啊,踢得舒服~~~~小香香,你真厲害!~~一下就不咳了~~」

風見幽香的眼角微不可見的抽了一抽,面s y n沉的走到牆角,一動不動地死盯著魅魔,散發出的煞氣似乎要吃人一般。

「啊哈,啊哈哈哈——你、你要干啥?」

「……死。」

「哇啊,好疼!」

「我還沒踢。」

「呃……」

八雲紫無奈地搖搖頭,走到滿頭黑線看著魅魔的愛麗絲旁邊,拍拍她的頭,說道︰

「小愛好孩子哦~~」

另一只手不動聲s 地從愛麗絲肩上抹下一根白發,然後朝著神綺使了個眼s ,瞥了瞥風、魅二人,轉身把白發收進袖子里。

魅魔立馬站來打著哈哈。

「哎、哎,今天天氣不錯——呃,話說那個蛋糕是從哪來的,嘖嘖,還是n i油蛋糕。」

「哼,本小姐隨便做著玩的。」

「唔……那為啥是n i油的咧?很麻煩的說。」

「嗚……我可不是因為媽媽喜歡n i油什麼的……」

「啊拉啊拉,小愛真是好孩子。」

八雲紫眯著眼楮笑起來,而神綺更是滿臉感動地抱緊了愛麗絲。

「嗚……小愛太好了……最喜歡小愛了!」

「放、放手啊!喘不過氣了!」

…………

窗外依舊飛舞著白s 的雪花。

熱鬧的房間內,除了愛麗絲,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一抹憂慮之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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