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鈴雨夜 Act.9 寂靜

作者 ︰ 鈴雨蘭夜

()愛麗絲最近經常發呆。

不知為什麼,自己很在意白發女孩那張和自己有些相似的面孔。

加上平時偶爾間听到的,加以推測,便有了個結論。

自己,或許是鳩佔鵲巢。

就算做了人偶當做禮物送了,白發女孩也始終沒有理會過自己。

「呵呵,真是諷刺。」

愛麗絲半垂著眼楮坐在床上,暗暗的月光在她的面龐上流轉著。

她伸出手掌,白皙的手心里紋路交錯,一時間她覺得這雙手忽然有點陌生。

「應該,還給她嗎?」

本來應該是肯定的語氣,不知道為什麼在心里繞了個彎,變成了不確定的。

「果然,我還是個自私的人吧。」

愛麗絲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雙眼黯淡無光,神情憔悴,似乎已經有了黑眼圈。

已經三天沒有睡過覺了。

不為什麼,僅僅是自己強迫自己不準睡著。

因為,睡著了,就會見到那個人。

自己,不過是個鳩佔鵲巢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去見她。或者說,不敢去見她。

怕她,一不小心就讓自己消失,讓自己這個本不該存在的人消失。

其實,這本來無所謂的,不過是個不熟悉的「世界」,不熟悉的「人生」罷了。

但是,一想到要失去眼前的這個「世界」,心里邊就像有個空洞一般,悵然若失。

愛麗絲輕輕撫模著月光下的桌子,似乎有著什麼留戀似的。

「明天吧。」

下定了決心,愛麗絲走到窗子前邊。月光下的紫羅蘭燦爛若辰。

其實,三天之內完全不睡著是不可能的,自己總會在不知不覺間打個盹。

然後就見到她了。

還是坐在窗台,看著星空的她,還是那個白若飄渺的小小背影。

「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呢。」

每次想起來,愛麗絲都會自嘲似的笑笑,盡管心里是無比的失落。

「明天。」

愛麗絲靜靜的撫模紫羅蘭。

「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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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往往是有些涼意的。

而今天,比平時更冷了一點。

「大小姐,該——」

夢子一如既往地準備叫愛麗絲起床,不過房間內空空如也。

「這麼冷的天,大小姐去哪了……」

夢子看著整齊的房間,有些擔心。

她輕輕順著走廊尋找愛麗絲。

有些寒冷的清晨,空氣中籠著一層薄霧,世界仿佛沉浸在一個淡淡的夢中。

出了神奇吩咐過讓夢子叫其起床的愛麗絲,其他人都似乎還沒起床,夢子也不打算去叫。

夢子走到了宮殿外邊,看到了站在圍欄前邊的愛麗絲。

「大——」

夢子剛出聲,就感覺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夢子,別出聲,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小愛她。」

來人是魅魔,她似乎一直站在柱子後面。

夢子皺著眉頭,看了看發呆的愛麗絲,領會地點點頭。

淡淡的霧氣縈繞在愛麗絲的周圍。她今天披了一件外衣,白s 的輪廓在霧氣里仿佛要消失一般。

「總覺得她有什麼不對。」

魅魔搖搖頭,咬了一口隻果,比平常強烈幾倍的酸味直沖大腦。

「偶爾,也會咬到這種酸隻果呢。」

魅魔一改平常囫圇吞棗的風格,小口小口地咬著隻果。

淡淡的霧氣在彌漫,寂靜的早晨只有魅魔那幾乎听不到的咬隻果聲在回蕩。

「魅魔姐。」

愛麗絲轉過身來,白霧彌漫的她看不見表情。

「魅魔姐。」

她又喊了一句。

「嗯,什麼事?」

魅魔並沒有抬頭,依舊小口小口地咬著隻果。

「你說——」

愛麗絲伸出一只手,理了理頭發。

「人消失掉以後,會不會記得以前的事情?」

「呵。」

魅魔低低的笑了一下。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給。」

魅魔扔了一個隻果給愛麗絲。

「什麼意思?」

「吃掉,說不定就有答案了。」

愛麗絲盯著手中的隻果。霧氣繚繞之下的焰紅s 隻果,若隱若現。

她沒有吃。

也許是怕真的得到了什麼答案吧。

「回去了,大小姐。」

夢子打斷了愛麗絲的沉思。

「嗯。」

夢子牽著愛麗絲走在前面,而魅魔低著頭跟在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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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

「我知道。」

一直閉著眼楮的八雲紫睜開了一只眼楮。

「幽香已經去準備了,待會我用隙間壓縮一下附到小愛身上,足夠保護她了。」

「嗯,謝謝你,紫。」

「難得你那麼認真嘛~~」

「去去去,吃你的隻果去,別來干擾我看東西。」

「切,死老太婆又在干壞事了。走吧,小神綺,咱去吃隻果去。」

「嗯。」

魅魔一邊在心里咒罵著,一邊拉著神綺走了出去。

「呵呵。」

八雲紫看了一眼二人離開的方向,表情有些古怪。

「看來得更努力了,就算只為了小愛這孩子。」

說完,她再次閉上了眼楮,美麗的身影在陽光下竟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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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本來應該是熱鬧的晚飯時間,今天卻出奇的寂靜。

「小愛,來,多吃一點。」

神綺不亦樂乎地給愛麗絲夾菜,不過眼角卻流露出一絲憂慮。

「嗯。」

愛麗絲應了一聲,但是依舊沒有動作。

「小愛,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魅魔神秘兮兮的靠了過來。

「嗯。」

「你知道為什麼小香香臉上經常沒有表情嗎?」

「……」

沉默中得愛麗絲稍微被勾起了一點興趣。她偷偷看了看幽香那依然沒有表情的臉,搖了搖頭。

「其實啊,在一個特~~別特別冷的r 子里,小香香出去了,然後她的臉就被凍僵了……哈哈哈哈!」

「撲哧。」

愛麗絲也忍不住笑了,她開始想象在下一秒鐘魅魔是怎麼死的。

「 !」

一發魔炮擦著愛麗絲的頭發飛了過去,擊中了魅魔。

「嗚啊——」

魅魔慘叫著飛了出去。不過在幾分鐘之後又飛了回來,盡管是慘不忍睹的樣子。

「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笑啥笑啊,真是的。魅魔大人可是犧牲了自己才告訴你的,小愛。」

「是是是,魅魔大人最好了。」

愛麗絲慢慢地笑著,不過笑著笑著就哭了。

「啪嗒啪嗒……」

「最好了……」

大滴大滴的眼淚滴在桌子上,所有人都安靜了。

「我不想離開啊……」

愛麗絲只能在心里這麼說著。

「小愛,沒關系的。」

神綺把愛麗絲抱在懷里。

「無論小愛想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你」

「就是就是,魅魔大人的勝利隻果呦~帶上吧。」

魅魔把一個隻果給了八雲紫,八雲紫又遞給了愛麗絲。

「加油吧,小愛。」

八雲紫拍了拍愛麗絲的肩,一道微不可見的隙間附在了她的身上。

「加油。」

幽香微微點頭。

「嗯……」

愛麗絲擦了擦眼楮,站起身來。

「那麼,我去了。」

說完,她轉身回了房間,留下沉默的眾人。

「紫,沒問題嗎?」

神綺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問題,應該吧……這可是幽香的全功率魔炮一發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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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霧氣繚繞的房間,那白s 的身影依舊在窗台。不過似乎肩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影子。

愛麗絲沒有在意,她徑直走到窗台下邊,仰起頭說道。

「麻煩你下來,我們談一談。」

「拜托了。」

白發女孩微微點頭,轉身跳了下來。

「啪。」

她落到了愛麗絲前面。她眼楮半垂著,面無表情地盯著愛麗絲,似乎在等她開口。

「那個,我……」

「哼!」

一個細細的聲音傳了出來,愛麗絲這才注意到,白發女孩的肩上坐著個人偶。

白s 長發,紅s 瞳孔,一身黑白哥特裝,倒是有幾分眼熟。

「看什麼看,我就是你上次送給母親大人那個做的亂七八糟的人偶。」

「……」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直接告訴你好了。你不過是母親大人的靈魂寶石經長時間的魔力洗禮而創造出的一個新靈魂罷了,還搶佔了靈魂寶石,讓母親大人只能處在這種奇怪的狀態。」

小人偶一臉氣憤,聲音也越來越大。

「呵呵,果然如此。」

愛麗絲有些慘然的笑著。

「那麼,該怎麼辦?」

「你死掉了,說不定母親大人就能月兌離現在這樣。」

「……」

「所以,去死吧!」

小人偶展開一對黑翼飛了起來,右手握著的銀劍對準了愛麗絲的胸口。

「要死了嗎?」

「稍微有點,」

「遺憾呢……」

「噗。」

潔白的地面染上了血點,靜寂的月夜寂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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