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鈴雨夜 Wr.5 Cross Buns

作者 ︰ 鈴雨蘭夜

()「水蜜……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Crystal酒館里面,愛麗絲正對著她的衣服發愁。原因無他,水蜜和服裝店的女孩商量了半天的結果,竟然弄出這麼一件衣服來。

「嘿嘿,這樣多好看。」水蜜把頭上的帽子拿下來,在手里揉成一團,眼楮里放出興奮的光芒。

衣服是不錯,酒紅s 的底,高領配著一條黑s 的領帶,下半身卻改成了長裙的樣式,中間還配以鑽石點綴,完全不像是制服,倒更像是禮服。

「你就穿穿看看吧,愛麗絲」水蜜不停的催促著愛麗絲,說道︰「穿穿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愛麗絲皺皺眉頭,這件衣服太華麗了,並不符合她的風格。不過,水蜜一片好心,她也不想浪費了。

「那就……試試吧。」

水蜜看著愛麗絲一臉苦相的抱著衣服進了房間,偷偷笑了起來,在椅子上不安分的扭來扭去,然後不停地朝著窗外望著什麼。突然,她的表情一亮,跳下椅子去開門。

「伊芙,你怎麼現在才過來?」

水蜜小聲抱怨了一句,把門打開,門外的赫然是服裝店的那個女孩。

伊芙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然後小聲問道︰「水蜜,愛麗絲小姐換衣服了沒?」

「當然換了,我是什麼人?」水蜜白了她一眼,說道︰「你就等著看吧,我的眼光絕對正確。」

「我倒不是懷疑,只是我們這樣瞞著愛麗絲小姐到底對不對……」

「這也是為她好嘛,沒什麼的,你——」

水蜜剛說了半句,就說不下去了,沒說出的幾個字變成了見了鬼似的表情,凝在了臉上。而她旁邊的伊芙,也是一副極度驚訝的表情。

「怎麼了?」

剛換完衣服的愛麗絲,就看到了她面前兩座石像似的人。

「你、你、你——」

水蜜顫抖著手,話都說不完整。

「呼——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還是伊芙首先反應過來。她長長的舒了口氣,仿佛憋了很久似的。伊芙整了整衣服,然後敲了一下旁邊的水蜜,說道︰「愛麗絲小姐,這件衣服真適合您。」

「是嗎……我覺得有些——」愛麗絲還是苦著臉,腦袋里拼命搜索著詞匯︰「有些太過于華麗了,能改一些的話……」

「愛麗絲,你是愛麗絲嗎?」

水蜜還是像見了鬼似的,愣愣的跑到愛麗絲面前,捏了捏她的臉。

「不是我是誰……你到底怎麼了?」愛麗絲「啪」的打掉水蜜的手,皺著眉頭問道。

「真是……」水蜜揉著被打到的手,眼珠滴溜溜的轉著,「真是難以置信……」

「愛麗絲,我也開始覺得這件衣服不適合你了。」水蜜想了想,說道︰「你這麼穿出去的話,會被人用眼光殺死的。」

「我就說吧。」愛麗絲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說道︰「不過有那麼難看嗎?」

「不是難看,愛麗絲小姐。」

伊芙站到愛麗絲前面,給她整了整衣領,說道︰「是太漂亮了,讓人難以置信的漂亮。」

「嗯,連我都吃了一驚。」水蜜表示非常贊同,「我以前只是覺得你很漂亮,現在看來……簡直就像公主一樣,太夸張了。」

愛麗絲皺皺眉頭,說道︰「那我還是換掉好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不不,今天可不能換——唔——」

水蜜剛說了半句,嘴就被伊芙捂了起來。

「嗯?」

愛麗絲覺得她們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愛麗絲小姐,今天您就穿著吧,畢竟是您第一天工作。」伊芙把水蜜拖到一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說道︰「蓋洛先生也應該是這個想法的。」

「好吧……」畢竟工作比較重要,愛麗絲還是答應了。

水蜜突然走了過來,圍著愛麗絲轉了幾圈,說道︰「好像還差點什麼……唔——我知道了!」

雖然是明白了自己想的問題,但是水蜜卻露出了苦笑。

「水蜜,怎麼了?」伊芙奇怪地問道。

「愛麗絲,那個……我說你就不能笑一下嗎?老是冷冰冰的,都沒人敢靠近你。」

「哦。」

愛麗絲想了想,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個絕美的笑容,讓圍觀的兩個人呆住了。

「呃……伊芙,你有沒有覺得這種感覺在哪見過似的?」

回過神來的水蜜搓了搓手掌,問道。

「你這麼一說的話,好像確實在哪見過似的。」

伊芙也肯定了水蜜的說法,但是她也想不起來。

「我說兩位,你們到底想干什麼?蓋洛先生也沒在……」

愛麗絲對于兩人的隱隱瞞瞞有些生氣了。

「嘿嘿,抱歉啦,你跟我們出去就知道了。」

水蜜神秘的一笑,拉著愛麗絲的手就朝著門口跑去。

在推開門的一瞬間,愛麗絲就呆住了。

酒館外面,一層又一層的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讓愛麗絲有些呼吸困難。而外面圍著的人,似乎也呆住了。

穿著酒紅s 禮服的愛麗絲,充滿著優雅和高貴的氣息,讓人不得不為之側目。吹彈可破的皮膚,清澈的眼眸,酒紅s 的衣服以及晶瑩的鑽石,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吸血鬼一樣神秘而充滿誘惑而血腥的氣息。

「愛麗絲,恭喜你找到了工作。還有,感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事。」

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人是愛麗絲所認識的,就是糖果店的梅蒂馨。她抱著一抱花,遞給了愛麗絲。

愛麗絲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呆呆的接過了花。不過這花有點沉重,她差點沒拿穩。她仔細一看,卻發現這並不是花,而是大大小小各種顏s 的波板糖所拼成的「花束」。

「謝謝。」

愛麗絲回過神來,朝著梅蒂馨露出了一個笑容,而梅蒂馨也回敬了一個笑。

「就是這個!」

水蜜突然大叫一聲,然後又訕訕的捂住自己的嘴。她轉過身去,拉了拉伊芙,小聲說道︰「喂,伊芙,你發現沒有,愛麗絲和梅蒂馨好像!」

「像?她們長得不像啊?」伊芙沒有明白水蜜的意思,莫名其妙的問道。

「哎呀,我說的是她們給人的感覺很像!」

「你這麼說的話……對了,她們笑起來的感覺確實很像,我就說有種熟悉的感覺,就是指的梅蒂馨小姐!」

「嗯……都是一樣的感覺……」水蜜搖了搖頭,說道︰「雖然很好看,但是為什麼會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算了,不管了。」

這時候,人群才反應過來,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

黑壓壓的人「呼啦」一下子涌了上來,嘰嘰喳喳的吵嚷著,愛麗絲什麼都听不清。不過,從他們那充滿感激和激動的表情上,愛麗絲倒是猜到了什麼。

「愛麗絲,還真是小看了你這個小家伙呢。」

蓋洛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拍了拍愛麗絲的肩膀。

「蓋洛先生,您說的是?」愛麗絲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

「就是西行妖那件事。昨天領主把這件事公布了,大家都很感激你。」

「哦。」

愛麗絲點點頭,轉頭向人群里看去,在邊緣處發現了那天她在鐘塔里面看見的那三個人。

「愛麗絲小姐好樣的!」

「蓋洛老頭,你膽子真大啊,讓咱們的救命恩人去打工!」

「哈哈哈哈——」

人群爆笑了起來,蓋洛自己也模著腦袋笑了。

「各位,這件事請你們別再提了,我只是無心之舉。蓋洛先生一直對我很照顧,我在他這里工作也是自願的,請大家別誤會了。」

愛麗絲鞠了個躬,說道。

「沒事的愛麗絲,他們只不過是開玩笑罷了。」蓋洛笑了笑,說道︰「不過,看來我給你的工資還是太少了啊~」

「不,您給的已經夠多了!」

愛麗絲急忙搖頭,回絕道。

「呵呵,別管那些了,咱們進店去。」蓋洛拿出鑰匙,把大門完全打開,然後轉身喊道︰「各位,今天酒館請客,大家請隨意!!」

「喔喔!!」

「萬歲!!」

人群高聲歡呼著,紛紛進了酒店。

雖然很高興,但是工作的幾個人卻有苦說不出來了。雖然人們一再要求愛麗絲不用工作,但是愛麗絲堅持要做一個普通的服務生,于是民眾的熱情就再次爆發了。每桌都點了很多東西,愛麗絲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于是圍觀的水蜜、伊芙、梅蒂馨,甚至一直默默喝酒的寅丸星都被拉過來幫忙。

寅丸星在經過愛麗絲旁邊的時候,稍稍停了一下,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你,很不錯,愛麗絲。」

還沒等愛麗絲反應過來,她就離開了。

走過去把兩杯啤酒放下,再和客人聊了幾句,愛麗絲就走向了下一桌。經過的時候,她看到了在一旁忙碌的梅蒂馨,于是她走了過去,小聲的向梅蒂馨道了個歉︰「梅蒂馨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

梅蒂馨轉過頭來,朝著愛麗絲一笑,說道︰「愛麗絲,這沒什麼,能幫忙我很高興。還有,直接叫我‘梅蒂馨’就可以了。」

「哦……」

愛麗絲之前沒注意過梅蒂馨的笑容,現在才發現有些東西。梅蒂馨的笑很漂亮,讓人很舒服,但是卻有種遙遠的距離感。好像天上的太陽,雖然燦爛,但是遙不可及。

她搖了搖頭,端正了手里的盤子,繼續開始了工作。

突然,在經過下一桌的時候,她無意中看到了窗外有一個人呆呆的看著這里。

那個人披著件灰撲撲的斗篷,斗篷下隱約可見的臉上是一陣病態的緋紅。

「抱歉,我有點事離開一下。」

愛麗絲鞠了個躬,朝著蓋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去吧,沒事的。」蓋洛瞟了一眼窗外的人,笑道。

「嗯。」

愛麗絲轉過身,推開門就直接朝著那個人走去。

穿著斗篷的人看到愛麗絲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身子一顫,轉身就想逃跑,不過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硬生生把邁出的步子收了回來,瑟瑟縮縮的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愛麗絲。

「怎麼了,你不是要逃跑麼?」

愛麗絲的聲音非常冷,像是三九天的寒風,讓那個人劇烈的顫抖起來。

「我、我、我——」那件斗篷在主人的劇烈顫抖下像是觸電一樣的抖動起來,細不可聞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如若凜冬的蚊蚋一般,細悠悠的盤旋,「我有事——事想和您說——」

愛麗絲很有耐心的听完了它說完話,然後冷冰冰的看著它。

「你想說什麼的話——」愛麗絲冷冷的說道,「那麼就在這里等著,直到我工作完。」

「是、是……」

說完,愛麗絲就返回了酒館,繼續開始了她的工作。而在酒館里面的梅蒂馨,不明意味的看了一眼窗外的人,然後便繼續工作。

客人的數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不僅僅是Crystal的居民,甚至有其他城鎮聞名而來的人,一直從早上鬧到了傍晚,還是人們體諒愛麗絲的工作強度,才漸漸的散去。

「再見,歡迎再來!」

直到送走最後一名客人,愛麗絲才松了口氣。一旁的伊芙和水蜜,早已不顧形象的相互靠著躺倒在長椅上,而梅蒂馨和寅丸星的臉上也可見疲憊之s 。

「大家辛苦了。」

蓋洛把桌椅收拾整齊,舒了口氣的說道。

「蓋洛老頭,這真不是一般的辛苦……」水蜜顯然很有怨氣,喋喋不休的說道︰「你居然好意思這麼拉我們壯丁……嗚,我的腰好疼……星!來幫我捏捏!」

「哦。」

寅丸星活動了一下手臂,就走到水蜜前面,在她的腰上似模似樣的捏了幾下。

「你這小家伙……」蓋洛無奈的笑笑,說道︰「我本來還打算把‘愛麗絲’借給你幾天的,現在嘛……」

「切,愛麗絲不就在這里嘛……嗯?你說的是那匹馬?」

水蜜突然翻起身來,大叫道。

「哦,你不要就算了。」

「哇啊!我要啊!蓋洛老頭你不能反悔!」

愛麗絲看了看鬧成一團的幾人,搖了搖頭,說道︰「各位,我出去一下。」

「嗯,回來小心……喂!老頭你答應的!!」

水蜜只是稍微分了下心,然後又回到和蓋洛的拉鋸戰里面去了。

「那麼,我們也走了。」

寅丸星和梅蒂馨也道了別,各自離開了。

愛麗絲回到房間,把她的制服換下,穿上了平時穿的藍s 連衣裙,走出了酒館。

酒館外面,那個披著斗篷的人還在那里站著。見到愛麗絲出來,它明顯的動了幾下。

「我——」它剛想說什麼,愛麗絲就擺擺手打斷了它。

「跟著我走。」

愛麗絲看了看,轉身朝著酒館西邊走去,而那個人默默的跟在她後面,也不說話。

沒有多久,愛麗絲就看到了目的地︰一家小飯店。

愛麗絲推開門,朝著櫃台說道︰「阿姨,麻煩來兩份晚餐。」

櫃台的老板娘是個中年婦女,她看到愛麗絲,頓時笑了起來︰「這不是小愛麗絲嗎,你還沒吃晚飯?」

「嗯,阿姨,請您快一些,今天確實有點餓。」愛麗絲做了一個模著肚子的動作,讓老板娘笑了起來。

「好好好,絕對不會給咱們的小恩人餓著的。伙計們,動作快點!」

愛麗絲感激的一笑,找了個座位就坐了下來,然後示意斗篷人坐在她對面。

「說吧,想說什麼的話。」

愛麗絲盯著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我想說的是——」

它又抖了半天,剛想說話的時候,卻被上菜的廚師給打斷了。

「給~愛麗絲小姐,如果味道不好的話請千萬要和咱們說,不要客氣啊!」

廚師長親自給愛麗絲上菜,誠惶誠恐的說道。

「只是聞起來就很香了……謝謝您!」

廚師長咧開嘴笑了,鞠了個躬就回了廚房。

「我——」它又想開口,卻被愛麗絲攔住了。

「先吃飯,我餓了。」

說完,愛麗絲端起一碗飯,吃了幾口,然後把另一碗飯放到了它面前,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兩份那麼多,看來我吃不完……」

穿著斗篷的人怔怔的看著面前潔白的米飯,良久,又抬起頭呆呆的看著愛麗絲,突然哭了起來。

「嗚——嗚嗚——」

雖然是很壓抑著聲音,但是卻清晰可聞。

「可惡!!」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聲大叫,然後飯店的玻璃就「啪啦」的一聲被踢碎了,一個人影飛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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