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獨寵腹黑妻 163 舒紫鳶威脅舒赫

作者 ︰ 冷煙花

章節名︰63紫鳶威脅舒赫

63

曲宛若只覺的胸口處一陣刺痛傳來。

低頭,便是見著舒紫鳶手執一把剪刀,就那麼直直的插在了她的胸前。殷紅的鮮血就那麼順著胸口汩汩而下。

抬眸,瞪大了雙眸,死死的一眨不眨的盯著站在她面前的舒紫鳶。

這就是她疼了十七年,寵了十七年,做什麼都是為了她好的女兒。現在竟然拿剪刀刺穿了她的胸口,要了她的命。舒赫對她還曾有那麼一份側隱之心,對她還手下留了一點情,沒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可是,她的女兒,這個她視如明珠般的女兒,在要她命的時候,卻是連眼皮也不眨一下。沒想到她曲宛若到最後竟是會死在了自己女兒的手上。

痛的不止是舒紫鳶刺在她身上的這一剪刀,而是舒紫鳶對她的這狠。她沒本事把這份狠用在舒清鸞的身上,沒本事把這份狠用在百里飄絮的身上,竟是把這一份狠用在了自己親生母親的身上。

一滴眼淚就那麼從她的眼眶里滴落。

而站在她面前的舒紫鳶卻是並沒有因為自己親手刺穿了曲宛若的胸口而有所慌亂與害怕,她的手里沾滿了從曲宛若身上流出來的血,她的臉上依舊揚著一皇陰森的獰笑,她的眼楮里透著一抹狠辣,她的嘴角是上翹的,含著一抹得逞後的奸佞。

「為什麼?」曲宛若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處,雙眸含淚的看著一臉猙獰的舒紫鳶,不可置信的問道。

「為什麼?呵!」舒紫鳶冷笑,笑的扭曲中帶著恐怖,腥紅的雙眸如鬼魅一般的直視著曲宛若,陰森森的說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如果你的死能換回我的一世榮華,那你死的也算是其所了!你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自己也說了,你這輩子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好,為了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既然如此,那就盡你最後一份力,助了我啊!我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是也很清楚嗎?這一切不都全拜你所賜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因為我,我的孩子會沒有嗎?如果不是因為你,皇後會不喜歡我嗎?如果不是因為你,舒清鸞會恨我嗎?如果不是因為你,百里飄絮能當上太子妃嗎?我從小到大,你都一直在我耳邊說,我長大了是在當太子妃的,是在執掌鳳印的!可是,你有說到做到嗎?沒有!你只說不做!因為你把全副的心思全都用到了你肚子里的那個兒子身上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指著生個兒子然後翻身!真是老天有眼了,你想要兒子嗎?他就偏偏不能你一個兒子!偏偏就讓你再生一個女兒出來,而且還是一個只有一條腿的怪物女兒!這是對你失言于我的一種懲罰!你說你做人是不是很失敗?和父親同床共枕這麼大年,到頭來卻依舊還是斗不過一個死了十幾年的女人!到最後,你還是沒能做到相爺夫人!既然如此,好就用你的一條命來換我一世榮華,你這條命死的也算是值得了!老太太恨不得你死,就連父親也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出動手!這是你欠我的!」

說完,又是一個毫不猶豫的狠狠的將那刺在曲宛若胸口的剪刀給拔了出來。

一股鮮血朝著她的臉頰噴了來出。

舒紫鳶卻是連眼皮也不事眨一下,就那麼直直的盯著曲宛若。

曲宛若用著一抹死不瞑目的驚悚的眼神盯著舒紫鳶,然後身子慢慢的往後倒去,摔倒在地。至死,都沒有合上眼楮,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是會死在親生女兒的手上。

「啊——!」夏蘭追上舒紫鳶的時候,卻是看到了這麼一幕。舒紫鳶親手刺死了自己的母親,手里還拿著那把剪刀,曲宛若倒在地上,瞪大雙眸死不瞑目的盯著舒紫鳶,她的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處。因為僅穿著一件白色的里衣,胸口處那被剪刀刺穿的窟窿好像還在往外流著血。白色的里衣已經被那鮮血染成了紅色,看在夏蘭的眼里是那般的駭人與驚悚,特別是曲宛若那看著舒紫鳶的那一抹死不瞑目的眼神,更是讓夏蘭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這二小姐竟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之人。竟是連自己的親生母親也可以下手。老太太雖是嘴里說著馬不得曲宛若死,可是卻也沒見她出手,只是不讓請大夫,由著她自生自滅。相爺雖然也是連殺了曲宛若的都有了,可是依舊還是在最後關頭手下留了兩分情,這才讓曲宛若如打不死的蟑螂一般的活著了。可是,現在,卻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結束了她的生命。

夏蘭突然之間覺的,二小姐那就是一個魔鬼。用著一臉驚悚恐懼的眼神,戰戰兢兢的看著背對著她的舒紫鳶。

舒紫鳶轉身,手里還是拿著那把沾了曲宛若鮮血的剪刀,她的臉上同樣盡是血漬。雙手拿著剪刀,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處的夏蘭走來。她的臉上掛著一抹陰森如鬼魅一般的獰笑,她的眼眸里藏著一抹濃濃的殺氣,唇角噙著一抹詭異的森笑。

夏蘭渾身直打寒顫,雙腿微微的顫抖著,不斷的往後退著步子,雙眸驚慌無措的看著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的舒紫鳶。

「二……二小姐……奴婢,奴婢什麼也沒有看到!奴婢什麼也沒有看到!」夏蘭不斷的往後退縮著,舒紫鳶卻步步緊逼,然後朝著夏蘭露出一抹森森冷冷的陰笑,「沒有看到啊?那不如本宮告訴你可好?你看到沒有?我娘死了,倒在地上死了?你知道為什麼她會死嗎?你看到沒有,我手上拿著剪刀,你手里沾著她的血。是我親手把這剪刀給刺進她的胸口的。你又知道我為什麼在殺了她嗎?」

夏蘭搖頭,猛的直搖頭,雙眸驚恐萬分的看著舒紫鳶,「奴婢……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不知啊?」舒紫鳶陰森冷戾的看著夏蘭,繼續說道,「那是因為她該死!剛才你不也听到了嗎?祖母和父親都恨死她了呢?你也說了,是她惹怒了父親的,父親甚至還想親手殺了她的,只是怕弄髒了自己的手,這才沒有親手殺了她的。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她本來就該死?既然該死,那我就成全了她羅!如果她的死能換回我的一世榮華,你說她是不是也算死的其所了?」

「是!」夏蘭一咬牙,對著舒紫鳶重重的點頭,然後恨恨的看一眼屋內躺在地上已經沒有氣息的曲宛若,「二小姐做的對!二小姐沒有做錯,相爺是這麼說過,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只不過卻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二小姐,奴婢知道您現在在宮里處處受到太子妃的排濟,如果相爺再不為你出頭的話,你如何在東宮站穩了地位。奴婢也相信,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絕不會是二小姐弄沒的。定是太子妃那個賤人使計陷害于二小姐。所以,二小姐這麼做是對的,反正老夫人和相爺都恨不得曲姨娘死,二小姐現在這是在幫著老夫人與相爺清除了後患。」

听著夏蘭這話,舒紫鳶臉上的獰笑微微的斂去了些些,竟是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雙眸直視著夏蘭,沉聲問道︰「本宮知道你向來對娘親忠心耿耿,倒是沒想到你竟是會說出這般的話!」

「撲通!」夏蘭重重的在舒紫鳶面前跪下,然後又是重重的一個磕頭,「奴婢對二小姐,呃,不,對側妃娘娘一樣忠心。不瞞側妃娘娘,曲姨娘的身子已經是一天不如一天,能撐到現在完全就是靠著一口氣,就是想見側妃娘娘一面。姨娘曾對奴婢說過,她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大小姐和老夫人害的。如果不是因為大小姐和老夫人,她一定會是相爺夫人的。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側妃娘娘,如果她能在臨死前再見一面側妃娘娘,那麼就算拿她的命換娘娘的一世榮華,她也心甘心情。所以,娘娘莫須自責,這是姨娘自己的心願。姨娘做什麼都是為了娘娘好,只有能幫到娘娘的,姨娘是絕不會眨一下眼楮的。」

舒紫鳶的眼眸微微的閃爍了一下,轉眸朝著屋內那躺在地上的曲宛若身上看了一眼,眸中竟是劃過一抹淺淺的傷心與自責,然後輕聲的問著夏蘭︰「當真?她真的這麼說過?」

夏蘭猛的直點頭︰「奴婢不敢有半點虛言,這確實就是姨娘的意思。所以,側妃娘娘真的無須自責的。如果她的死能讓相爺重新幫助側妃娘娘奪得太子妃之位甚至母儀天下,那麼姨娘的死也算是有所值了。」

舒紫鳶似笑非笑的看著夏蘭,就好似要將夏蘭從頭到腳的打量個遍一般。看的夏蘭渾身的不自在,心里那叫一個毛毛的發聳,完全就不清楚這舒紫鳶用著這般怪異的眼神看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卻又不敢抬頭與舒紫鳶對視,是以只能跪地垂頭,一臉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樣子。

「本宮相信你說的話。」舒紫鳶陰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奴婢謝娘娘相信奴婢。」夏蘭對著舒紫鳶磕頭。

「夏蘭。」

「奴婢在。」

「想跟在本宮身邊替本宮做事嗎?」舒紫鳶一邊把玩著手里的剪刀,一邊問著夏蘭。

跪在地上的夏蘭身子猛的一僵,抬眸一眨不眨的望著舒紫鳶,微微的張大著嘴巴。

「怎麼?不願意?」舒紫鳶似笑非笑的睨視著她。

「不是!」夏蘭趕緊搖頭,「能為娘娘效勞是奴婢的榮幸,奴婢是高興的不知所措了。」

舒紫鳶抿唇一笑︰「本宮要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下人,若是讓本宮知道你如果心存不軌的話,你該知道本宮會怎麼做!」

夏蘭猛的對著舒紫鳶直磕頭︰「奴婢絕不敢有二心。奴婢是姨娘的人,姨娘最在意的便是娘娘,如今姨娘不在了,那奴婢便就是娘娘的人。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為娘娘做事,絕不敢有異心!」

舒紫鳶冷冷的斜她一眼,將手中的剪刀往地上的一扔,對著夏蘭說道︰「去請祖母和父親過來,就說本宮替他們解決了障礙。」

「是!奴婢這就去。」夏蘭又是一個磕頭,快速的起身,略顯有些不穩的邁步朝著院外走去。

文源閣

「祖母,出事了!」老太太剛回文源閣沒一會,便是見舒映月一臉驚慌的朝著這邊走來。

老太太略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何事如此驚慌?映月,你是相府的三小姐,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祖母如何為你尋得一門如意親事?」

舒映月趕緊對著老太太側身行禮︰「映月有禮,祖母教訓的是。映月一定謹記于心。」

對于舒映月的儒子可教的態度,老太太非常的滿意。端起一杯熱茶,慢條斯理的抿一口茶,這才不溫不火的看向鞠著身子的舒映月,輕聲問道︰「出了何事,讓你如此驚慌?」

舒映月雙手疊放于左側腰際,對著老太太十分恭敬的說道︰「回祖母,剛才祖母離開後,二姐姐沖進來掀開裹著四妹妹的襁褓,然後在看到四妹妹後又沖撞了父親,然後氣急敗壞的跑開了。映月有些不放心二姐姐,是以跟上去。本是想去好好的勸勸二姐姐,不管怎麼說,就算她現在是太子側妃,那也還是父親的女兒,又豈能對父親無禮。然後只見二姐姐跑進了曲姨娘的絳綾閣。」

「母女倆一般貨色!」老太太十分端莊的端著茶杯,在听到舒映月說舒紫鳶對舒赫無禮又跑回了絳綾閣時,冷冷的撇了這麼一句話,「定是找曲宛若訴苦去了。怎麼著,她這還想讓曲宛若替她出頭,也不想想她曲宛若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我舒家要是指望她,那是三輩子都別想有出頭之日了!真是什麼樣的貨色教出什麼樣的貨來!」說完,再度端杯至唇邊,淺淺的抿上一口。

「二姐姐並不是去找曲姨娘訴苦的。」舒映月略顯有些急切的看著老太太說道,「她是去找曲姨娘算帳的,然後……然後,她已經把曲姨娘給殺了。」

「噗——!」老太太正好一口茶飲入嘴里,乍听舒映月說舒紫鳶將曲宛若給殺了,就那麼毫無形像的將嘴里的茶給噴了出來,剛才的那一副優雅端莊全然不見。

「你說什麼?」此刻的老太太倒也是顧不得自己端莊不端莊了,端著杯子的手微微的有些發顫,抬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舒映月,「舒紫鳶做什麼了?」

舒映月深吸一口氣︰「二姐姐把曲姨娘殺了!」

「啪!」老太太手里的茶杯掉地上,杯碎茶濺了一地。

「陳嬤嬤,快,趕緊去絳綾閣!」老太太微顫著從椅子上站起,對著同樣驚呆于原地的陳嬤嬤說道。

老太太就算再怎麼不喜歡曲宛若,那也沒有親手對她怎麼樣。不管怎麼說,這舒家的門臉還是十分重要的。曲宛若是害互了她的長孫,甚至還害的舒赫的小妾沒一個懷上孩子。可是,這些那都是她暗地里做的,明著她曲宛若可是一個十公得體的妾室。老太太向來最在意的便是舒家的門面與舒赫的仕途,當初為了讓女兒進宮為妃,不也是為了替舒赫鋪路嗎?盡管那時候的舒箐並非十分情願的入宮,但是為了舒家,為了舒赫,她還是軟硬兼施的讓女兒進宮為妃了。

所以,這會若是讓人知道舒家的女兒竟然親手弒母,那對舒家和舒赫都會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映月,趕緊去告訴你父親一聲。」老太太在陳嬤嬤的攙扶下朝著屋外走去,卻也不忘交待著舒映月,「讓他趕緊到綾閣,這個時候絕不能讓她舒紫鳶離開相府。這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也不能讓其他下人知道。知道沒?」對著舒映月厲聲的說道。

「是,祖母,映月知道。這就去告訴父親。」舒映月對著老太太一個鞠身,趕緊與老太太一道出屋,分頭行動。

老太太到絳綾閣的時候,只見曲宛若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舒紫鳶則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竟然還若無其事般的端著一杯熱茶一臉淡然的飲著茶。她的臉上依舊還沾著不少的血漬,她的衣襟衣同樣也沾著血漬,就連她那端著茶杯的手同樣也是血漬斑斑。

見此,老太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母親,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坐在尸體邊上飲茶?

她到底還是不是人?

老太太用著驚恐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若無其事飲著茶的舒紫鳶。

「孫女見過祖母,恕孫女無法給祖母行禮。」舒紫鳶繼續飲一口茶,對著一臉驚悚的老太太漫不經心的說道,唇角噙著一抹冷笑。

「你……你……」老太太微顫的手指指著舒紫鳶,又指了指地上的曲宛若。

舒紫鳶抬眸,似笑非笑的對視著老太太︰「祖母想說什麼?本宮這不是替祖母了了一樁心事嗎?這又不是祖母下的手,何故把祖母嚇成這樣?本宮都不怕,祖母怕什麼?」

舒赫邁步而入的時候,正好听到舒紫鳶目中無人般的對老太太不敬,她的腳邊躺著一身是血,沒有半點氣息的曲宛若。依舊還是死不瞑目的瞪著雙眸。

盡管他是有殺曲宛若的心,可是到最後,他依舊還是給她留了一條生路,就由著她在這個院子里自生自滅。畢竟不管怎麼說,當初他確確實實的是對她用過真心的,也是真心誠意的想過用大紅花轎娶她為妻的。如果不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或許她真的不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當年的那個曲宛若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如果不是這些年來,他縱容默許著她做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會成為現在的這個樣子。是以,其實說到底,是他把她害成這樣的。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害了兩個女人。

沈蘭心是因為他而死的,盡管他沒有親手對他怎麼樣,可是曲宛若對她做的那一切,每一件每一樁他都是知道的,是他的默許和縱容,曲宛若才會變本加厲,到最後竟是在她的膳食里加了水銀粉,才會使得他們母女倆離世的。

曲宛若對清鸞做的那些事,也是他默許的。

對于清鸞這個女兒,他是虧欠的最多的。自她出生,他便沒有真心的抱過她一下,也沒有真心的看過她一眼。就算是抱著她,那也是礙于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不得不做個樣子給人看看而已。他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不說,更還是由著曲宛若與舒紫鳶母女處處對付著她。他一碗水不止沒有端平,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給過清鸞這個女兒一口水。所有的水他全都給了舒紫鳶。可是到頭來,這個女兒卻是成了這個樣子?!

這讓舒赫如何能夠接受?

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之後,突然之間他就好似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一樣。只是,這時才發現,他想通了,可是卻已經晚了!

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在他想在彌補的時候,卻是發現已經不由他了。

「啪!孽女!」舒赫一個重重的巴掌的揮在了舒紫鳶的臉上,怒不可遏的盯著她,「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是你生母!你竟然可以喪心病枉到這個地步?」

五個手指印十分清晰的印在了舒紫鳶的臉上,唇角亦是滲著血漬,再加之臉上那原本就沾著的斑斑血跡,倒是讓此刻的舒紫看起來更加的猙獰恐怖了。舒紫鳶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手中的茶杯已經在舒赫那個巴掌落下去的時候,掉落,杯子里的茶水全部都潑在了曲宛若的身上。一些茶葉撒在她的臉上,再加上那死不瞑目的瞪大的雙眸,怎麼看怎麼都是那般的詭異與恐怖。

「父親。」舒紫鳶伸手擦拭掉唇角的血漬,對著舒赫似笑非笑的說道,「女兒在這是替你和祖母清除障礙,你們倆不是都恨不得她死嗎?她背著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你不是很不待見她嗎?我這可是在行一個女兒對父親的孝心!既然你說殺她只會髒了你的手,那麼就由我這個當女兒的給替你髒了這一身吧!怎麼,女兒替你做了事,父親倒是不高興了?」

「孽障!孽障!」老太太微顫的手指直指著舒紫鳶的鼻尖,一副恨不得將她抽筋剝皮一般的咬牙切齒道,「舒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一個孽障!竟然弒母!她再不壞,再差,那也是你的生母!是她生的你!你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天打雷霹嗎?孽障啊,孽障!舒家出了這麼一個孽障,我拿什麼臉面去見列祖列宗!」老太太就差捶胸頓足了。

「哈哈哈……」舒紫鳶看著捶胸頓足的老太太狂笑,「孽障?」轉眸皮笑肉不笑的直視著舒赫,「父親,女兒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初父親也是這麼罵舒清鸞那個賤人的!你還讓她去死,免的敗了舒家的門!她倒是听話,竟然就真的上吊自盡了。可惜她命硬,竟死不了!如果她當初她死了,今天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本宮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她——」手指直指著地上的曲宛若,聲音加重了一些,「也不至于這麼快的死!所以,這一切都不是本宮的錯,要怪要怪,你們就去怪去恨舒清鸞好個孽障,她才是舒家真正的孽障!」

「你……你……你……」老太太竟是被她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那麼顫抖著手指指著她的鼻尖,然後只覺的一陣頭暈目眩的,如果不是陳嬤嬤扶著她,只怕是要摔倒在地了。

「啪!」舒赫又一個巴掌揮在了舒紫鳶的臉上,「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不是東西的東西!你弒母,是會遭雷霹的!」

「呵!」舒紫鳶再次冷笑,再次用袖角擦拭去嘴角的血漬,「雷霹?那你就讓它來霹我好了!本宮既然做了就不怕雷霹!父親,本宮做這麼多,那可都是為了你!她害的你到現在連個兒子都沒有,難不成你還想讓舒家斷子絕孫,臨了連個送終的兒子都沒有嗎?這下好了,本宮替你除了她,你可以重新納幾個小妾,生幾個兒子都不會再有人給她們下藥了。父親,當女兒當到本宮這個份上,那也真是沒有了。你看,舒清鸞就不會是吧?她不止不會,還是處處與你為敵。更是處處與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為敵。父親,你是本宮的親生父親,是太子殿下的親舅父,難道不應該一如既往的幫助扶持太子殿下嗎?可是,你現在都做了些什麼?你身為宰相,是朝庭的一品大員,是太子殿下的舅父!可是你卻與安逸王府狼狽為奸,與太子殿下為敵,你妄為人臣與人父!不過,太子殿下念及與本宮的夫妻情義,又念及與你的君臣情份,對于既往不咎,只要你重新支持與協助太子殿下成大業,鏟除了安逸王爺南宮樾,你依舊還是國舅加相爺,甚至以後的國丈!」舒紫鳶說的一臉義憤填膺,慷慨激卡昂。

「呵呵!」這回換舒赫冷笑,凌厲的雙眸直視著舒紫鳶,「若是本相不答應呢?」

「不答應?」舒紫鳶陰沉的雙眸如死神一般的盯著舒赫,「皇後娘娘說了,夏家就是前車之鑒!」

「別忘了,你也姓舒!」舒赫怒喝。

舒紫鳶抿唇冷笑,「當初太後也姓夏!本宮既然進了皇家的門,那就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你說,本宮姓不姓舒有何區別?還有,」說話間轉眸朝著老太太瞟了一眼,然後陰陰森森的說道,「如果本宮沒有猜錯的話,祖母在看中的便是舒家的門風與聲譽。若是讓朝中其他大臣知道,本宮親手殺了自己的生母,還有娘親給父親生了一個只有一條腿的怪物女兒。你說,朝中大臣會如何議論于你,父親?如此,父親在朝中可還有威望存在?本宮無所謂,大不了就是一死,不過如此倒也是死得其所,助了太子殿下一臂了,就算是死,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也都會記著本宮的好!可是,父親就不一樣了,你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可就功虧一潰了!祖母,你說呢?」似笑非笑中帶著一抹陰森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的身子猛的又是一個顫栗,她是怎麼都沒想到舒紫鳶竟然會是變成這麼一個與惡魔沒什麼兩樣的人。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讓你出不了相府的大門!」老太太陰戾的雙眸剮視著舒紫鳶。

「嘖嘖」舒紫鳶訕笑出聲,一臉不驚不慌的斜視著老太太,「祖母,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是不是覺的本宮害了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皇後娘娘杖責了本宮五十,又禁了本宮三個月的足。所以這會本宮出現在相府,那定是私自出宮?所以,就算你殺了本宮,那也無人知道?就算真的被人知道了,你也可以用一個本宮加害太子子嗣又私逃出宮,你大義滅親的理由就過了?祖母,你真是老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本宮再蠢那也不至于蠢到私逃出宮!實話告訴你,本宮今日出宮不止皇後娘娘知道,太子殿下也知道,就連太子妃也知道!你說,如果本宮未能及時回宮,他們會做何想法?他們當然知道本宮今日出宮到相府所謂何事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跟你說了。那就是,本宮與太子妃已經和好如初,達成一致。打算一起盡心盡力的服侍太子殿下,一起為太子殿下做事。如此,本宮說的這般清楚,祖母可還有不解的地方?」

「你……你……你……」老太太再一次被舒紫鳶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用著急劇顫抖的手指指著舒紫鳶的鼻尖。然後舒紫鳶卻是不以為意的伸手拂掉那指著她鼻尖的老太太的手,似笑非笑的說道︰「祖母,難道你不應該勸勸父親嗎?不管怎麼說,我們與皇後和太子才是一家人!安逸王爺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轉眸笑看著舒赫,沉聲道,「父親,你說呢?舒清鸞可不會記你的好,只有本宮才會知道你的好!」

舒赫雙拳緊握,青筋凸暴,眸中一片肅怒,對著舒紫鳶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回去告訴皇後與太子,本相明日早朝。」

舒紫鳶笑了,笑的一臉如花般的燦爛了,對著舒赫一個鞠身側了側︰「如此,女兒就謝過父親了。皇後娘娘與太子殿下自然也會記得父親的好。既然事情已經完成了,本宮也該回宮了,讓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擔心于本宮,那可不好。夏蘭,隨本宮回宮。」

「是!」夏蘭對著舒紫鳶一個鞠身,然後在曲宛若的尸體前一跪,一臉忠誠的說道,「姨娘,奴婢跟側妃娘娘進宮了。你放心,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侍侯著娘娘。」說完,對著曲宛若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朝著老太太與舒赫磕了三個響頭,「老夫人,奴婢謝過老夫人,謝過相爺。奴婢隨側妃娘娘進宮了。」起身,流淚抹去,毫不猶豫的跟上了舒紫鳶的步伐。

「作孽啊,作孽!」老太太捶胸頓足的喊著,然後兩眼一黑,就那麼暈倒在了陳嬤嬤的身上。

「母親!」

「老夫人!」

舒赫與陳嬤嬤大驚失色,趕緊手忙腳亂的扶起昏迷中的老太太出了絳綾閣,朝著文源閣而去,沒人去理會死不瞑目的曲宛若。

……

尚府

百里青鶴這回倒是在尚府小住了不少天。

「師傅。」卿九九端著親手做的早膳,敲著百里青鶴的屋門。

百里青鶴從屋內打開屋門,對著站在門坎外的卿九九抿唇一笑︰「小九。」

「九九給師傅做了早膳,師傅用膳吧。」卿九九對著百里青鶴很是敬重的一笑,端著托盤走屋百里青鶴的屋子。

百里青鶴滿意的淺淺一笑,轉身跟著卿九九問道︰「破天呢?」

卿九九在桌前站立,將托盤里的早膳放于桌子上,然後轉身笑盈盈的對著百里青鶴道,「在後院練劍呢。」拿起筷子遞于百里青鶴面前,「師傅,用膳。九九好久都不曾給師傅做早膳了。」

百里青鶴接過筷子,在凳子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對著卿九九說道,「你也一起坐,師傅有話想跟你說。」

卿九九很是乖巧的在他對面坐下,淺笑盈盈的望著百里青鶴,一頭銀發的百里青鶴讓她心疼,「師傅想與九九說什麼?九九听著。」

百里青鶴並沒有馬上用起早膳,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臉認真的看著卿九九道,「小九,你告訴師傅,你有什麼打算?」

卿九九略有不解的看著百里青鶴︰「師傅,什麼什麼打算?九九不是很明白師傅的意思。」

百里青鶴長吸一口氣,雙眸慈愛的看著卿九九,溫聲道︰「小九,你剛出生兩天,你爹娘就將你交給師傅。我們是師徒也如父女一般。師傅這輩子只有你和破天兩個徒弟,師傅當你們是自己的兒女一般的看待。」

「嗯!」卿九九點頭,一臉感激的看著百里青鶴,「九九這輩子最感激,最敬重的便是師傅。九九不曾見過爹娘,在九九的心里,師傅便是我爹。破天也是這麼想的,我和破天這輩子都視師傅為父親。」

百里青鶴欣慰的一點頭︰「這一點師傅從來不曾懷疑過。你和破天是我看著長大的,對你們,師傅很放心。師傅這輩子沒有做過虧心事,唯一覺的對不起的人那便是鸞兒她娘,如果當年……」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偏了話題,趕緊止住,然後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卿九九繼續說道,「事到如今,唯一讓師傅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你和破天。你對破天的心意,師傅很清楚。師傅也知道破天曾經傷過你的心……」

「師傅,不關破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從來沒有怪過他,真的。」就怕百里青鶴不相信似的,對著他重重的點頭,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說的一臉誠摯與肯定,「破天對我很好,現在這樣,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傻孩子!」百里青鶴淺笑,滿滿心疼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師傅自然明白你們倆的感情。所以,師傅才會問你有何打算。既然你們兩個兩情相悅,那自然得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總這個樣子豈不讓人說了閑話?師傅看了看黃歷,想給你們挑個好日子,把你們倆的婚事給辦了。」

卿九九一臉訝異的看著百里青鶴,好半晌的才說道︰「可是,師傅,破天的身份,他的婚事又豈能他自己說了算?再說,再在不是皇上……」

「有師傅在,什麼都不怕!師傅要是連這一點都不能為你們做主,那師傅也枉做你們倆的師傅了!」百里青鶴慈眉善目的看著卿九九說道。

卿九九淺笑著點了點頭。

春華宮

臻妃正與南宮夙寧一道用著早膳,相詩急步走來。

「娘娘,公主,出事了。」相詩一臉急切的說道,「皇後和太子妃有意給納九姑娘為太子側妃,這會太子妃已經前往尚府去了。」

「什麼!」臻妃與南宮夙寧驚。

「快,計嬤嬤,去靳大人府上,本宮絕不能讓他們再害了小九。」臻妃對著計嬤嬤說道,然後轉眸對著南宮夙寧,「夙寧,去王府找樾兒。趕緊分頭行事。」說完,趕緊和計嬤嬤邁著大步出宮,而南宮夙寧則是與相詩一起同樣急急的朝著安逸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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