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邊喝酒,邊听小二講著十二年前的事情。「他們家牌子被人砸了,向朝陽為什麼沒有抓人?」
「怎地?」楊風放下酒杯,專心听著。
「何人所為?」楊風對這個算是為自己報了仇的人很感興趣。
店小二苦思冥想,半天才說道︰「據個身穿夜行衣的人,面上有羅剎面具遮擋,沒有人看清他的面容。」
「黑衣人?羅剎面具……」楊風口中喃喃,想起前幾天自己還曾已這個黑衣人談話,可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三番五次救自己幫自己?楊風百思不得其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店小二回到櫃台之後,繼續打著盹,腦袋像是小雞啄米般的不住低下。
「喝太多很傷身子的。」一只白皙玉手把楊風面前酒壇移開,不讓他再喝。
楊風抬起頭,看到是竹兒,不知她下來做什麼,卻也不問,伸手向酒壇抓去。
竹兒眉黛微蹙,在楊風拿到酒壇之前,索性把壇子放到地上,輕輕「哼」了一聲,坐了下來。
「那人是誰?」竹兒淡淡問。
「誰?」楊風心知肚明,卻依舊反問。
竹兒微微頓了頓,還是問了。「當初救你下山的人。」
楊風一怔,不知竹兒突然問這件事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至始至終,我都未見過他的臉,他也未告訴我為什麼三番五次救我,未告訴我他的名字。」
竹兒顯然對楊風的回答不甚滿意,起身準備上樓,走了一半,回身問︰「你還不休息?明天怎麼趕路?」
「你先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楊風抓起地上酒壇,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似乎想要把滿心的難受喝入月復中消化掉般。
「少喝點,傷身。」竹兒盈盈細語飄入楊風耳畔。
心中一陣蕩漾。
陣感動。
宛如回到十二年前。
楊風一人喝著悶酒,直到整壇喝完,方才有些微醺的向樓上房間走去。
次日,兩人起了大早,為了不引人注意,楊風二人步行到了城外,而後御劍飛行,向著雪域的方向而去。
從龍國前往雪域,有兩條路線可以行進,一條是先到達龍國北方的海域,橫跨大海,海的對面便是終年雪花飄飄的神秘國度——雪域。另一條路線是橫穿鄰國紫雲國,到達雪域。
終兩人選擇了後者,在海上茫茫大海之上飛行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難找到落腳的地方,往往要飛上幾天。
兩人行了數日,終于到了龍國邊緣的一座城池——渝城,這座城池距離紫雲國已不到兩日路程,這一路飛來,他們走的大都是荒蕪之地,住的是鄉村小店。如今好不容易路過一座城池,竹兒當即要求楊風停下,先歇息一天,進城去玩玩。
楊風心中有愧于竹兒,這,竹兒的要求,只要不會發生什麼危險,他都會無條件答應。
淡紅色的飲血劍緩緩向著渝城飛去,高度緩緩降了下來。
渝城。
楊風兩人緩緩行在大街上,這座城市的繁華熱鬧立即征服了竹兒這個天性活潑的女孩,在大街上跑的不亦樂乎,東看看西瞅瞅。
不到半個時辰,跟在竹兒身後的楊風手中懷中已是抱了很多的東西,哭笑不得。
「官爺,你要為老婦人做主,為老婦人做主啊……官爺,官爺。」一陣哭嚷的聲音從前方不遠處的一堆人群中傳出。
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但既然那麼多的人圍觀,竹兒豈會壓制心里的好奇不去看?
竹兒三步兩步向人堆跑去,楊風生怕這里人多眼雜出意外,慌忙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人群之中,一位老婦人正跪坐在地上,滿臉的淚水,死死的抓住一個人的衣角不放手。哭喊著︰「官爺,為老婦人做主啊。」
果然,一個身穿官衣的官府差人正站在一旁,不耐煩地看著老婦人苦惱,說道︰「你先站起來,我自會公平斷決。」
老婦人松開了手,顫顫巍巍站起來,在一旁,等著官差主持公道。
「我問你,你說李二偷了你錢物,可有證據?」官差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慢條斯老婦人。
老婦人哭道︰「李二到我家偷了我兒寄于我的銀兩,實是我親眼所見。」
「既沒證據,那可有旁人所見?」官差又問道。
「我兒前年去服兵役,家中只剩下我一人,除我之外,無旁人所見。」老婦人目光暗淡,已是哭的有氣無力。
「無證據,又無旁人所見,我怎能听信你一面之詞?休要無理取鬧,還回家去吧。」差官煩躁的擺擺手,讓老婦人回去。
完,官差與那名叫做李二的人一前一後向人群外走去,竟還說說笑笑。
四周的人小聲議論著。
「如今的官府真的是不能相信了,竟與李二這等小人勾結在一起欺負張婆婆,真是喪盡天良啊。」一人小聲說道。
「是啊是啊。」一人附和。
……
張婆婆眼看著盜賊就要大搖大擺的走遠,忽然哭嚷著追了上去,接近干枯的手再次抓住李二衣袖,不讓他走。
李二回頭一看,又是張婆婆,氣急敗壞地罵到︰「你這個老賊婆,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那就快快去陰曹地府,我每年都于你燒許多紙錢。」
著,李二當著眾人的面冷不丁地回身踹了一腳,張婆婆倒在路邊,痛苦申吟著……
李二還欲再來一腳,只听得到一聲「住手。」李二硬生生的呆住了,張婆婆被人趁機拉到一邊,才算是躲過了一腳。
「你還是人麼?」終于有人打抱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