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楊風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里煩躁之極,猶如怪獸一般在心海之中翻江倒海,陣陣的心酸浮上心頭,痛的他真的想要大哭一場。
漸漸的,漸漸的,那層神秘光暈緩緩消失了,楊風恢復到了平日的狀態,憂郁襲上臉頰。
從不離身的飲血劍在楊風手中散發著淡淡光芒,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
楊風輕輕撫模著飲血劍,像對待自己親人般溫柔,飲血劍似乎有一絲的顫抖,楊風愣了,這是他第一次感應到飲血劍無端的顫抖,難道它的身上曾經也有著一段傷心事?
「啊」隔壁傳來一陣驚呼,把楊風的思緒拉了回來。
隔壁,正是竹兒的房間,難道是他……?楊風想去白日里一直對竹兒獻殷勤的雲溪風,臉色不由得大變,旋風般的瞬間沖出房間,兩步來到竹兒臥房門外,顧不上許多,一腳把房門踹得稀爛。
黑影一閃而過,楊風怔了,隨後意識到不是他。
窗子洞開,竹兒幾乎縮在牆角,身體略有些瑟瑟發抖。
楊風說了聲「我去追他」,快速躍上窗台,施展輕功,一躍三五丈的向逃竄的黑影追去,身影很快也淹沒在了無邊無際的黑夜中。
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楊風敏銳的察覺到身後有人,余光掃視一眼,竟是雲溪風追了上來,楊風不禁皺了皺眉。
楊風分心的瞬息間,前方的黑影已是竄的更遠了,楊風不敢大意,集中精神,加快了速度。
那黑影一個勁的往城牆邊上跑,若這廝跑出城去,逃到山上,就真的是不好在把他找出來了。想到這兒,楊風格外焦急。
從對方速度來看,絕非等閑之輩,就算功夫不怎麼樣,至少輕功算是一流的。
楊風心中著急,口中疾誦,「蹭」,飲血劍劍從鞘出,飄然浮在楊風面前,楊風躍然于上,人劍合一化作道紅光,徑直向逃竄之人追去。
那人輕功縱然厲害,卻怎地能比得過御劍飛來的楊風。
片刻之間,楊風便已追上那人,五指成爪,犀利地抓向身穿緊身夜行服之人後背。
黑衣人靈活的向一旁微微側了一點身子,竟橫著跑出,遠離楊風。
楊風站在劍上畢竟沒有行在地上來的自在,縱然跳下飲血劍,飲血劍靈性的自動**楊風背後劍鞘之中。
兩人距離只是相差三五丈,楊風卻是怎地都不能追上,心里暗自惱怒,拔出劍來,邊追邊誦劍訣,紅色柔光漸漸籠上劍身。
道耀眼紅光散出,直追那黑衣人而去,劍氣的速度瞬間追上黑衣人,只是在快要接近那人時,卻被他巧妙閃身,再次躲了過去。
劍氣絲毫不減速,急速劈在城牆之上,伴隨著厚重的低沉聲,堅實的城牆頓時出現一道深深的「傷痕」。
若楊風此刻能抓到那人,定能看到他已是汗流滿面,神色大變。
道兩道三道,楊風一連又散出三股劍氣,一道快似一道,一道凶過一道,縱橫交錯,如不下天羅地網般不可逃月兌。
果不其然,黑衣人雖是盡力躲避,他的小腿上還是被一股劍氣掃到,頓時血從傷口噴出。
黑衣人的身子明顯一顫,卻不敢停下步子,只得依舊健步如飛的逃竄。
前方大街盡頭,數個火把照亮了黑暗一角,前面那人卻如同見到救星般,掉轉身子,向著巡夜兵士狂奔而去。
對方人多勢眾,楊風不想節外生枝,停下步子,躍上一間屋頂,靜觀其變。
黑衣人落下面巾,領頭的巡夜兵士見到他慌忙行禮,口中說著什麼,因離的太遠,楊風沒能听到。
兩名兵士走上前去,攙扶著黑衣人,夾在眾人之間,掉頭向街角走去。
不一會兒,一隊人消失在了街角拐彎處……
雲溪風不知何時飄然來到楊風身後,問道︰「追上了麼?」
楊風回首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搖搖頭,然後轉身向回走去,撇下雲溪風一個人站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空蕩蕩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影,在龍國的眾多城池中,除了都城螭城外,其余每座城池夜晚都會宵禁。
諾大的城池晚上沒有一個人走動,空蕩蕩的大街死一般的寂靜,寂靜的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楊風心事重重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上,雲溪風也已回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楊風從未給他好臉色的緣故,雲溪風與楊風的距離總是保持在三丈開外。
雖然雲溪風白天的表現非常的無賴,不過楊風還是能感覺的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皇室貴族的氣息。
「楊……楊兄,我們好像很有緣啊?」雲溪風冷不丁地說道。
楊風聾了般,沒說話,一步步往回走。
雲溪風卻不死心,說︰「你的姓名中有一個‘風’字,我的也有一個‘風’字,難道我們不算有緣人麼?」
雲溪風的話非但沒能讓楊風對他產生點好感,卻是讓楊風更加的厭惡他的「油嘴滑舌」了。
楊風依然不理會自己,雲溪風自覺無趣,也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皎月當頭,身後拉下兩道狹長的影子,鬼魅般飄蕩著……
又是一道黑影,從客棧方向飛出,楊風身子一陣,暗叫一聲不好,提氣踏地,身子輕飄飄躍然而起,想著黑影急速奔去。
雲溪風也看到了那個黑夜,眉頭微微一皺,忽的是一個激靈,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慌慌張張向楊風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