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在血滴子上的繩索被紅芒斬為兩截,一直懸浮在空中飛快轉動的血滴子如斷翅飛鳥,重重跌落在地,滾出老遠。
楊風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這兩人,卻不敢掉以輕心,怕他們使詐。
楊風依然立在他二人面前,心里很是迷茫,不知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來無影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似乎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來無影又道︰「既然大哥不願與我們二人結為金蘭,那我二人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去無蹤,我們去吧。」
著,兩人從腰間拔出匕首,就向脖子抹去,楊風大驚,揮手一道劍氣橫著切向兩人手中匕首,「當當」兩聲,來無影去無蹤手中的匕首皆成了斷匕。
「哇哈哈,大哥同意與我們結拜嘍。去無蹤,大哥不舍得我們死噯。」來無影高興地跳腳叫喊著,好像與楊風結拜是他這輩子最大願望似的。
楊風看到來無影滑稽的模樣,心頭一樂,方才還一直防備的心理頓時土崩瓦解。
「行,結拜。」其實,在楊風心底深處,一直希望有兄弟,大家在一起,無論出現什麼事情,都能夠相互照應,至少能給心個慰藉。
三人跪在一起,面向蒼天,捏土為香,口中說著不知被多少人說了多少遍的誓言︰「今日我三人結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道金光一閃而至,巨大的扇面上立著兩人,扇子剛剛停下,便從上面跳下一人,正是竹兒。
當楊風听到聲響抬頭望去時,與竹兒焦急的眼神相撞在一起,頓時心中一暖。
「你怎麼沒有死啊!」竹兒看到楊風沒事,焦急的神情一掃而光,橫眉怒對,把楊風罵的一無是處,站在她身旁的雲溪風很是尷尬。
楊風避開竹兒殺人的目光,把比翼鳥招到自己身邊,輕聲跟它說,讓它幫去無蹤治療腿上的傷口。
比翼鳥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緩緩飛到去無蹤上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紫色,柔光緩緩降下,把去無蹤的傷口完全籠罩起來。
傷口神速地愈合起來,竹兒哼了一聲,轉身拉著雲溪風要他祭起扇子,雲溪風只得遵從,手中一揮,扇子被拋到空中,見風就漲。
竹兒故作親密地拉著雲溪風跑上扇子,臨走之時還不忘哼一聲,似乎是在故意氣楊風。
「大哥,嫂子好像生氣了,你快去追啊。不用管我了。」去無蹤的傷勢經過比翼鳥的治療,全好了,站起身蹦蹦跳跳也不嫌累得慌。
楊風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繼而消失在眼眸深處,楊風淡淡道︰「我們不是夫妻。」
楊風祭起飲血劍,為了載來無影去無蹤兩人一起回去,飲血劍變得比平日祭起時足足長兩倍,泛著紅光的碩大劍體懸停在空中。
飲血劍載著三人向莫虛鎮呼嘯而去,剛開始的時候,來無影去無蹤兩人興奮的跳了兩下,差點摔下去,幸虧楊風道行還算深厚,用盡力氣總算是把搖晃的劍體控制的平穩一些。
「來無影,御空飛行的確比我們跑路輕松多了,改天讓大哥教我們吧?」去無蹤這話即是說給來無影听的,又是說給楊風听的。
「行,御空飛行可以教你們,但你們兩人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迎著風,楊風的聲音似乎被放大了百倍。
去無蹤听到楊風答應教自己學習御空飛行,開心的想要翻上兩個跟頭。「大哥你說什麼事,我們剛才都說過了,你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那好,我你們答應我從今往後再不偷盜,若是犯了,我們就沒得兄弟可做了。」楊風態度堅決,沒有一絲余地。
「全听大哥的。」
三人開懷大笑。
回到客棧,楊風看到雲溪風就來氣,說好的讓他照顧好竹兒,卻帶著竹兒四處亂跑,如果遇到危險怎辦?每每想到此處,楊風心里就怒火中燒。
了樓,楊風經過竹兒房間時,看到雲溪風與竹兒正談著什麼,更是生氣,徑直走過去,來無影去無蹤緊緊相隨。
雲溪風看到楊風從門外走過,卻不理會自己與竹兒,料想他定是誤會了。片刻之後,雲溪風從竹兒房間出來,來到楊風所住客房門前,輕輕敲敲門。
楊風沒好氣地問道︰「誰?」
「楊兄,我是溪風啊。」雲溪風報上名字,里面便沒了動靜,就在雲溪風準備離開之時,門被打開,滿臉嬉笑的去無蹤出現在雲溪風面前,嬉笑道︰「我大哥叫你進來說話。」
雲溪風緩緩踱入房內,見到負手立在窗前的楊風,施禮道︰「楊兄,今夜之事,我想你是誤會于我了。」
「誤會?我讓你幫我照顧竹兒,你卻帶著她亂跑,出了事怎麼辦?」楊風怒道。
「這事不能怪小弟的,我是說了,可……」雲溪風想要解釋,還沒說完,就听到房門「 」的一聲被人大力推開了。
竹兒出現在門外,說道︰「不管溪風的事,你要罵就來罵我,別把朋友牽扯進來。」
听到竹兒叫雲溪風為「溪風」,楊風的心都擰在了一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站著。
此刻,他的背影顯得是那麼孤獨。
他那碎了又碎的心更疼了,疼的他想要一死了之,便再也不必受著人世間感情的折磨了。
「溪風,我們走。哼!」竹兒拉過雲溪風,頭也不回地走了。
「溪風溪風……」這兩個字一直縈繞在楊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