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楊風口中不斷申吟著,雙眼緊閉的他身子蜷縮在一起,像是一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沒有安全感。
炙熱的感覺真實的存在于楊風身體的每個部位,楊風今天終于親身體會到了竹兒這段日子來受到的毒火之苦,更加的感覺愧對于竹兒。
冰蟾,那潔白無瑕,晶瑩剔透的身子在楊風腦海中浮現。難道……
不等楊風細想,那股至陰至寒的寒冰之氣,便順著楊風的喉嚨向下一路爬去,所到之處,毒火的炙熱感便會消去。
楊風想要睜開眼楮,卻是怎麼也睜不開,只能默默感受著冰蟾帶給自己的陣陣寒意快感,只能在心中感謝這只靈性的靈獸不惜犧牲性命保護自己。
冰蟾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但那股寒氣並沒有停下來,漸漸向楊風身體各個部位散去,努力的與毒火抵抗著,最終,各個擊破,冰涼清爽的感覺佔據了楊風身體的每個部位。
半個時辰之後,楊風緩緩醒來,腦袋疼得不行,繼續一片空白,方才與馬臉交手的過程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楊風坐起身,大力地甩甩頭,第二個動作就是伸手向懷中模去,他多麼希望能模到乖乖呆在懷中的冰蟾啊。
可是,懷中那里還有冰蟾,冰蟾早已進了他月復中,說不定早已被消化掉了。
楊風心里說不出的感動,一直小小的冰蟾竟是比世間的某些人還要重情義,寧願犧牲自己生命,也不願自己的主人喪生,就像張侃。雖然張侃是一個叛徒,楊風曾經非常的憎恨他,但當他舍身為主當下毒火連環掌之時,楊風便開始尊敬他了,只因他不惜犧牲自己換得主人的一條命。
楊風呆呆的坐了許久,不長的時間,他想了很多,很多,恍惚間,他突然想活下去,非常的渴望。
望著面前隱匿在黑夜中的二龍山,巨大的黑影,就像是個碩大的怪獸擋在楊風面前,楊風想起馬臉對自己說的話,不管二龍山是不是傳說中的玉石山,他都要去試上一試。
楊風想要活下去,也想要竹兒活下去,他真的想與竹兒廝守終生,一輩子相恩相愛,就如父親留給他的比翼鳥。
寒冰之氣蔓延在楊風全身,楊風的手觸踫到飲血劍時,竟感覺飲血劍是那麼的溫暖,沒有了往日涼如冰凌的感覺。
望著黑乎乎的二龍山,楊風抓緊飲血劍,毫不遲疑地用劍撐著身子站起來,微風掠過他的臉頰,這風似乎也變成了暖暖的。
雪狐依然躺在不遠處,嘴里還叼著那朵不知名的花兒,看到楊風站起身,它的眼中騰起了希望,目不轉楮地看著楊風。
楊風緩步向雪狐走去,輕輕撫模著雪狐軟若無骨的身子,為它檢查著身體,不多時,發現雪狐是被點**了,解開並不難,只是需要耗費功力,眼下,楊風剛受重傷,不比平日里。聚集了許久,楊風才伸出二指,在雪狐胸前猛然點下。
不消片刻,雪狐便可以自由行動了,站起身,活動著麻木的身體,感激地望著楊鳳。
「嘿咻嘿咻。」雪狐跟在向二龍山一步步走去的楊風身後,不時叫著,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雪狐見楊風不理會自己,有些著急,快走兩步,攔在楊風面前,「嘿咻嘿咻」地叫著,楊風不解其意,此時,他沒有心思去慢慢悟出雪狐的一絲,便繞開攔在面前的雪狐,繼續向著二龍山去了。
雪狐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攔在楊風面前,楊風終于被他百折不撓的精神感動了,停了下來,彎下腰,望著雪狐干淨的眼楮,也不知它能不能听得懂自己說的話,但還是說道︰「小狐狸,你想要告訴我什麼?可是我听不懂你的語言啊。」
雪狐「嘿咻嘿咻」叫著,楊風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漆黑的夜里,自己竟然能夠看得清楚雪狐嘴里叼的花兒的模樣,甚至看清楚每一片花瓣。
楊風斷定花兒不是平常的花兒,可是自己听不懂雪狐的話,不能從它口中得知花兒的來歷。
楊風伸手向雪狐嘴中叼著的花兒移去,就在快要踫到花瓣的時候,雪狐突然把花兒吞進肚子里,輕輕咀嚼著,一滴液體從它嘴角溢出,看得清清楚楚。
雪狐伸出爪子,扒開楊風的手,楊風順從它的意思,攤平手掌,雪狐張開嘴巴,把嚼碎的花兒盡數吐在楊風手心。
被雪狐嚼的面目全非的花兒依舊散發著淡淡熒光,把楊風的手掌都映亮了,楊風仔細觀察著。
股與冰蟾的寒冰之氣不同的清爽感覺順著楊風手心向全身蔓延開去,楊風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腦清晰起來,四肢也不那麼乏力了。
楊風大喜,如今他才明白雪狐離開的真正原因,原來是去為竹兒采藥了,真是個有情有義的靈獸啊。
隨著楊風手中藥渣一點點失去光芒,楊風虛弱的身子再次充滿力量,楊風運力試試,發現一切仿佛恢復到了正常,他伸手把雪狐抱在懷中,說不出的喜歡。
念動口訣,飲血劍被祭起,通紅的碩大劍體乘載著楊風與雪狐快速向著二龍山飛去。
夜風凜冽,若是在平時,吹在臉上肯定像被刀子一下下的割著般,而渾身洋溢著寒冰之氣的楊風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寒冰,凜冽的寒風吹在楊風臉上,便如那剛從煙囪中飄出的熱浪一般,溫暖的有些燥熱。
二龍山,近在咫尺,飛向它的楊風與它相比,是那麼的渺小,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就像是萬頃巨田中的一只小螞蟻。
不知為何,飲血劍的速度比平日快許多倍,興奮的不得了。
劍,一人,一狐,化作紅色流星,快速劃向二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