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赫人冷嗤,眼底冰冷一片,「趙晴,你表面上裝著很關心妖妖,實際上你妒忌她,記恨她,背地里給她使了多少絆子,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嚴柏俊自從上次見過蕭赫人一面之後,立刻成為他的鐵桿粉絲,對他崇拜得不得了。
樂遙遙去公司上班,蕭赫人自然對她在公司里的一切很上心,而嚴柏俊是他了解情況的最佳人選。
還是先查查她們的第一站是哪里,然後再慢慢推敲吧。
白天,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著夜晚的降臨,那樣,他就可以偷偷溜去見他最愛的女人,緩減相思之苦,即使不說話,不踫她,只靜靜的看著她柔美的睡顏,他已心滿意足。
既然樂遙遙都沒放在心上,蕭赫人自然也不會刻意去追究,但里頭所牽扯到的方方面面,蕭赫人可看得透徹。
蕭赫人抬著疲累的步伐上了樓,這些日子他總是無法入眠,晚上睡不著覺,他就會偷偷潛進大宅,跑過來看樂遙遙。這仿佛已經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走廊處蕭赫人的身影早已消失,趙晴的目光仍然凝望著樓梯口,淚無聲的流,地板上的寒涼滲透進她的皮膚,將她的心慢慢的、慢慢的凍結。
蕭赫人慢慢冷靜下來,盡量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以免自己嚇自己,顧自亂了陣腳的話,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有可能會瘋掉的。
蕭赫人,你把我的愛視如草芥,踩在腳底下任意踐踏,我會記住你今天對我所說的話,給我的羞辱。總有一天,我會用更絕情的方式,將今天的羞辱統統還給你!
「惹惱我的人,就要有膽子承受我的怒火,付出代價。」蕭赫人輕掀薄唇,冷冷回道。
在這清冷無情的夜,獨留她一個人在祭奠她還未開始便徹底死亡的愛情,連同她的心,也一同埋葬。
當視線轉到梳妝台上時,深邃的黑眸狠狠一縮,心髒一緊,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頓時在體內發酵膨脹,台面上擺放著的物品刺激著他的雙目,他沖過去的時候兩腿有些發軟。
蕭赫人亂了心神,無法冷靜下來思考。他拿出手機趕忙撥打張妮的電話,得到的是對方手機關機的語音提醒。
仿佛再大的誘-惑在他眼里,都只是空氣。
嚴柏俊視蕭赫人為自己的偶像,接到偶像指派的任務,差點把他高興壞了。能幫偶像做事,他甘之如飴,甚至比他自己的本職工作還要認真!
透過嚴柏俊,蕭赫人第一時間掌握著樂遙遙在公司的狀況,原來,妖妖在公司一直遭人欺負,被人任意差遣,還故意找她茬,這些,她在他面前只字未提,從未向他抱怨過。
那支手機也是妖妖的。
本來,他沒打算拆穿她的,也沒那個心情。
推開臥房門,房間里充斥著獨屬于樂遙遙的香氣,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有點像迷人的花香,有點像醉人的果香,很好聞。
朗祺被宮展他們請到C市,就近看著他,看得出來,朗祺對三天兩頭被他們幾個兄弟折磨這件事,多少是有抱怨的。
更何況,他早就想為樂遙遙打抱不平了。是以,他每天將樂遙遙受人欺凌的事一件一件毫無遺漏的報告給蕭赫人,偶爾還添油加醋的潤色一番。
蕭赫人知道,她不想拿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煩他。以她的功力,相信很少人能夠欺負到她頭上。她沒跟那些找她茬的人計較,估計是並沒將那些「欺凌」放在眼里,完全沒當回事,畢竟,這些小伎倆跟她以前干過的整人花樣,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不夠看的。
他居高臨下的睨著一臉驚愕的趙晴,她依舊維持著摔倒時的那個狼狽姿勢,睡衣的一邊肩帶不自覺的滑落在胳膊處,露出性感的香肩,窈窕的身材曲線在單薄的睡衣下若隱若現,一雙修長的美腿露在外面。
說完,蕭赫人不再看她,轉身留給她一道無情的背影,緩緩抬步走向三樓,走廊上的燈光投射在他身上,拖曳在他身後的剪影正好映在趙晴臉上,將她整張愛恨交雜的臉掩埋在黑影中,影子隨著他的走動而晃動,直到剪影一點一點淡去。
不過今天,他心底的怒火被趙晴挑了起來,她過火的舉止逼得他不得不當面攤牌,把話說開,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听到關機,蕭赫人反而安心了不少。這婆媳二人肯定是怕被人打擾旅行的心情,破壞了她們倆的玩興,所以切斷了一切的聯系方式,讓其他人無法找到她們的行蹤。
許是習慣,他的鼻子只容得下樂遙遙身上的體香,無論在外面多麼的辛苦、疲累,只要抱她入懷聞著那淡淡果香,便能驅散所有疲憊,立馬精神煥發。
這男人果然如外界所說,冷血無情!
蕭赫人收起手機,黑眸陰沉,冷絕的警告道,「不要讓我發現你再做出挑撥我跟妖妖之間感情的事,你該清楚我的脾氣,原諒你一次不代表我會原諒你第二次。」
這兩枚戒指和手機里面都裝有微型定位器,妖妖很清楚,隨身帶著它們,會泄露她們的行蹤。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趙晴滿目瘡痍的看著他,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那道挺拔的身影在她眼底凝成了一個虛點。
這些怎麼會放在這兒?
一旦冷靜下來,蕭赫人的大腦便火速開始運行,他想,既然她們兩個留下字條說要出去旅行一段日子,肯定不會只去一個地方,應該會有一個定好的游玩路線,不過以她倆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走到哪兒瘋玩到哪兒。
她把這三樣東西留下,是什麼意思?多刻為子。
難道那個夢不是夢,而是現實,妖妖真的打算離開他?
一個老妖婦,一個小妖精,都是愛玩的個性,妖味相投,一拍即合。不管這餿主意是誰出的,他都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們兩個,如果被他逮到的話。
他轉而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螞蟻,去機場查一下夫人和少夫人的出境記錄。還有,跟銀行方面提前告知一聲,如果發現她們兩人有刷卡消費記錄,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我言盡于此,你是聰明人,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懂的!好自為之!」
如果不看她驚慌慘白的臉,這具身子是極具誘-惑力的。
他非得在她面前赤果果的宣告他有多愛樂遙遙麼?還特地強調只有樂遙遙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他把所有的愛給了樂遙遙,卻把絕情給了她。
一字一頓,口吻冰涼如水,令人不敢質疑他話中的警告意味。
朗祺把他看得牢牢的,他沒有機會出去喝酒,興許在他意識深處,已不想再用酒精麻痹自己。不然,朗祺也是攔不住他的。
房間有些凌亂,床上的薄被子沒有鋪好,亂七八糟的堆放在中間,蕭赫人苦笑一聲,這丫頭起床不疊被子的習慣還真是改不掉啊。
然蕭赫人看著她,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樣,眼神清冷,不起一絲漣漪。
趙晴下意識的顫抖著身子,死死咬著的唇瓣微顫著松開,對上那雙如口吻般冰冷的瞳眸,凜著心,從牙齒縫里迸出一句,「你當真對我如此絕情?」
「當然,我愛的女人除外。在這個世上,只有樂遙遙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她就算犯一百個過錯,我也會包容她,袒護她,不需要任何理由,因為我愛她!」
不!不會的!妖妖不會離開他的!
幸好有朗祺在,給他打了幾針,晚上睡不著的覺可以在白天稍稍的補回來。
一件一件事情了解下來,蕭赫人對趙晴有了新一番的認知。
他的雙眸瞠大,爆紅的眼楮死死看著留在台面上的兩個戒指和一支粉紅色手機。他顫抖著雙手拿起那兩枚戒指,一枚是他當初把妖妖吻得頭昏目眩時偷偷套進她手指內的五克拉訂婚鑽戒,相當的浮夸且有分量;一枚是精心定制樣式比較簡單的結婚戒指,戒指上的碎鑽是瓖嵌在里面的,很別致,戴在手上也不會顯得不方便,礙事,出門在外也不會太惹眼,婚戒樣式簡單價值卻不菲。zVXC。
嗅覺這方面蕭赫人是很敏感的,在一些衣香鬢影的社交場合,他總會聞到別的女人身上濃得刺鼻的香水味,五步之遠的地方,那股刺鼻的味道已讓他渾身不舒服,所以,其他女人幾乎無法接近他。
他的話就像一把無情鋒利的刀子,割著她身上一片一片的肉,最後,她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以為這樣子可以緩減相思之苦,誰知越見越想念,像一種上癮的毒藥,只有每時每刻的見到她,才能解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深切體會到了個中滋味!
十五分鐘後,螞蟻傳來了她們的首站游玩地︰意大利米蘭!
看到這個,蕭赫人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地點是老妖婦選的,米蘭是歐洲主流設計師的聚集地,也是全球時尚潮流風向標的標志性城市。眼下正值米蘭時裝周,老妖婦鐵定要去湊湊熱鬧的。
——今天還有一更,晚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