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予洛滿臉愕然,不解地問道︰「王府里的宮殿住著不好麼,為什麼還要改造?」
藍沫賊賊一笑,神秘兮兮地出聲道︰「這個嘛,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日後房子改造成功,你方可知曉!」
見她笑意盈然,全沒了剛才那般傷心的模樣,予洛也終是稍稍寬了心,便道︰「那好,過兩日我就幫你找些工匠到王府里。(dUkankaN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外面倒處都是積雪,天寒地凍,你也不益在外呆得太久,我先送你回去吧!」
一听要回去,藍沫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眼波流轉的眸子黯然生灰,她悶悶吐出一句︰「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回到那個地方……」
可是說完話,她還是無奈地站了起來,朝著雅間外走去。
予洛對她心生憐惜,卻也無可奈何,只是扔了一綻銀子于桌上,快步追上了她。
恆王府,玉華宮。
藍沫回來後,便一直坐在窗前發呆,她手中握著毛筆,桌上鋪著一張繪了圖案的宣紙,便是跳水館的構造圖。
窗外,不知道何時又飄起了雪花,一片兩片,晶瑩璀璨,無聲地飄落在院里的一株紅梅之上,還沒溶解,又被下一片雪花所覆蓋。
她怔怔地望著那些雪花出神,琥珀色的眸子里一派清然純澈,透明得仿似世間最無暇的晶瑩珠子。
「王妃,相府的二夫人和三夫人來看您了!」
突來的聲音喚回了藍沫的思緒,卻驚得她一抖,手中的筆直直落在宣紙上,濃濃的墨汁,模糊了紙上跳水館的構造輪廓。
「她們怎麼會來,可有說是何事?」藍沫將那廢了的圖紙揉成一團,淡然地出聲問道。
「回王妃,兩位夫人沒說,不過看上去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她們在外面的廳里等著您呢!」小碧恭敬地回答,又替藍沫拿了白狐裘衣披在身上。
誰知藍沫一把扯下了裘衣,冷聲道︰「他的東西,還給他,我不需要!」語畢,她拿起另一件粉色的披風穿上,徑直出了房門,朝著大廳走去。
只見廳堂里,小雪正給二位夫人奉著茶,可兩位夫人卻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仿似王府里的凳子上長了丁子般,讓她們怎麼坐著也不舒岑。(請記住我們的讀看看小說網)
「二娘,三娘,大冷天的,您們怎麼來了?」藍沫客套地笑著問出聲,並走到了二位夫人的跟前。
一見到藍沫,二夫人沈宛青‘騰’地一下便從椅子上起了身,似有討好的意味開口道︰「沫兒,你可來了!」
三夫人薛紫彩也迎了上前,心事重重地說︰「沫兒,我和你二娘來地唐突,你千萬別見怪才是!」
藍沫莞爾,猶記得娘親生辰那日,這兩位可是話里帶刺兒,嘲笑她失寵一事呢。如今這般登門拜訪,只怕沒什麼好事。
她不動聲色地抿唇淺笑,拉著兩位夫人入了坐,貼切地應道︰「三娘說的是什麼話,您能和二娘來我這王府,沫兒高興都來不及,怎的還會見怪,再說,沫兒可是盼著您們二位有空時,多來王府里走動走動呢!」
兩位夫人下意識地對望了一眼,只听沈宛青道︰「沫兒說得及是,我們自是應該常來府里看看你的!」
見她們還與自己客套,不將此行的目的說出,藍沫也不想再與她們打哈哈,當下便開了口問道︰「不知二娘和三娘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已和這兩位夫人關系一般,她們又怎麼會在大冷天的,無緣無故前來王府,只為看她呢!
薛紫彩面露尷尬,干笑了幾聲,道︰「沫兒,之前我和你二娘口無遮攔,說了些不中听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
「是啊沫兒,我們都是心直口快,說的那些個話也並沒惡意,而且我們也是一家人,你應該不會同我們計較那些小事的吧?」沈宛青接過薛紫彩的話,面露諂媚之色,似要討好藍沫般。
「二娘三娘說笑了,那些個兒我早忘記了,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同你們計較!」藍沫漫不經心地笑道,也不再追問她們是為了何事前來,她倒要看看,這兩個人能裝到什麼時候。
果然,見藍沫沒了下文,沈宛青終于按奈不住,憂傷著臉道出了此行之目的︰「沫兒,今天我同你三娘前來,是有事情求你幫忙,二娘求你,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這個忙可是無論如何都得幫幫我們啊!」
說著說著,沈宛青的話音里便帶了哭腔,接著薛紫彩也是擠出了幾顆淚,哽咽道︰「我和你二娘實再是走投無路,才會來找你的,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听她們說得這麼嚴重,而且都哭了起來,藍沫心中一凜,忙拿出絲巾給二夫人擦了擦淚,急切地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二娘快告訴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會幫的!」
听藍沫應承下來,沈宛青立刻破涕為笑,有些羞愧幽幽道︰「這事兒還得從頭說起……」
然她剛一開口,就被薛紫彩出聲打斷︰「甭從頭說起了,咱長話短說吧,也不能耽誤了沫兒的時間!」
沈宛青尷尬地笑了笑,這才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同你二娘認識了一個商販,他苦口婆心地勸我們拿錢出去跟他投資買賣,說是一年下來,就能掙上十萬兩銀子,于是我和你二娘見錢眼開,就偷偷地瞞著你爹,從賬房領了銀子交給那個商販,還與他簽訂了合約……」
「可誰知那商販卻是三番兩次地還來找我們要錢,還威脅我們,若是不再出錢,我們之前投進去的那些銀子,就拿不到半點分紅,我們見事已至此,便一不做二不休,又偷偷地去了賬房拿了五萬兩銀票給商販,可是最近這些時日,我們卻怎麼也和他聯系不上,更是怕他拿了銀子跑人,所以我們就派了人去打探商販的下落……」
說到這里,二娘卻停頓了下來,一直抹著眼里掉出的淚珠子。見她傷心地說不出話來,三娘只好接著道︰「誰知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那個商販,竟是個盜賣私鹽的賊商,還干著拐賣良家女子的勾當!他犯下的這些事還驚動了朝庭,如今他人已被官府收押,而且…我們听說此事是由恆王負責,所以才冒昧前來找沫兒幫忙……」
「如果讓那商販供出我們給了他銀子,按照朝興國的法律,我們就成了他的合伙人,到時只怕牽連到我們,不僅讓相府丟了顏面,你爹爹更是饒不了我們吶!」沈宛青邊哭邊說,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
藍沫算是听明白了怎麼回事,她剛要開口做答,卻被小雪丫頭搶了先。
「當初我家王妃回相府時,你們可沒把王妃當一家人呢,現在有事兒了卻來求王妃,真是讓人鄙視!」
滿是帶刺地話語一出,頓時嗆得兩位夫人臉色又是青又是白,好不窘迫。
藍沫賞了小雪一句白眼,嬌嗔的罵道︰「鬼丫頭,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去重新泡壺鮮茶來!」
小雪嘟了嘟嘴,抱起茶壺不甘不願地離了開。
見小雪離去,藍沫拂了笑臉賠禮道︰「丫環被我寵壞了,說話沒大沒小的,還請二娘和三娘不要介意才是!」
沈宛青忙道︰「我們哪里會介意……沫兒,你看能不能去同恆王說說,讓他幫我們從商販那里把銀子要回來,而且千萬不能讓你爹爹知道了此事?」
藍沫暗下思忖,朝堂的事她從來沒插手過,而且今天早上才和齊澤奕吵了架,這讓她如何去找他幫忙。
于是她嘆息了兩聲,黯然失神地道︰「恆王對我的冷落,想必二娘和三娘也是知道的,他現在連正眼都不瞧我,若是我去找他幫忙此事,只怕他未必會答應呢!」
聞言,兩位夫人瞬間蒼白了臉,當即便起身要朝藍沫下跪,三夫人真是惶恐不安地喊出聲︰「沫兒,無論如何,你都得想法子幫我們呀!」
見她們要下跪,藍沫忙彎腰扶住她們,誠惶誠恐地道︰「二娘三娘可使不得,你們給我下跪,不是要折我的壽麼,大不了我答應你們就是,不管怎麼樣,既然你們都找到我,這事兒我就幫定了!」
這番話一出,終于讓二位夫人喜笑顏開,都個自抹了抹眼角的淚。
藍沫長長地松了口氣,悠然道︰「你們且先回府等著,一有消息,我便派人去相府通知你們可好?」
沈宛青點了點頭,這才和薛紫彩一起千恩萬謝地離開了王府。
時至響午,藍沫食過午膳,特意披了齊澤奕送她的那件白狐裘衣,前往書房找他。
可是來到書房,齊澤奕卻並不在,藍沫只好揮退了小雪和小碧,獨自一人在書房里等他。
她走到書房上方的桌案前,只見那坐椅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白絨毯子,她伸出縴縴細手輕模,觸感十分柔軟,唇角抿起一抹淺笑,她坐了下去,真是舒服,堪比二十一世紀地席夢思床了,看來這個風流的色妖精還挺會享受!
寬大的書房里,十分安靜,像是會隔音般,听不到半點外面的吵鬧,藍沫坐在那里,無般無聊地伸出手隨意地翻了翻桌上的書卷,卻終是覺得了無興致,又將書卷丟到了一邊。
桌案上的香爐里正燃著一縷焚香,清幽的香味吸入鼻間,讓她不免犯起了困,于是她便索性斜躺在椅子上,閉上美眸,愜意地睡起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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