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鞭傷,齊澤奕又看了看她肩上被薛捕頭所拍的掌傷,本該雪白的香肩上印著又青又紅的五指印,突兀地即顯眼又讓人心痛。(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最穩定)
齊澤奕將所有的痛和憐惜都押在了心底,他動作輕柔地在她肩上抹了藥,然後接過小碧遞來的白色里衣,為她穿上。
「別皺著眉了,跟個小老頭似的,難看死了!」見他一直凜著臉,藍沫故作輕松的嫣然笑道。
可她卻不知,她越是這樣強顏歡笑,他心里就越是難受!
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屏退了小雪小碧,然後月兌了外衫,躺在床的外側,輕輕地將她摟入懷里,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到了她的傷,所以他的擁抱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藍沫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她也不再說話,挪了挪身子,與他貼得更緊。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听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他的體溫傳遍她的全身,讓她感覺溫暖,再也不覺得身上的傷痛。
齊澤奕找到她的手,緊握著她嬌小的柔荑,沙啞的聲音暗含了他心中無法言說的痛︰「沫兒,以前,我不懂得情為何物,喜歡流連花叢,覺得這世間不會有真愛存在,甚至當初遇到你,你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還覺得可笑,笑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後來,慢慢的,你這個小女人一點點佔據了我的心,讓我滿腦子想的念的都是你,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會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著,只想要無時無刻地看著你……」
他輕輕地說著,藍沫靜靜地听著,兩個人的呼吸互相縈繞,默默交織著他們心里最深處的情愫。
「當年母妃的事,讓我以為只要得到了這天底下至高的權位,就可以保護身邊的人,可是我突然覺得,這個想法錯了…當我爭奪那個位置的同時,你卻在受著傷害……」
「沫兒…你知道嗎,什麼江山天下,我都可以不要了,我要的,只是你平平安安,一輩子呆在我的身邊,因為我要許給你想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的字字句句,就如同燒紅的烙鐵,滾燙地在她心里烙下了印子,讓她久久都不能平靜。
她動作緩慢地抬起雙臂,避免牽扯到傷口,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將頭深埋進他的懷里,「奕,雖然之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但是我真的能感覺到你的愛…以前,我是個孤兒,才四歲的時候就沒了父母,經常一個人流浪在街上,做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吃不飽穿不暖,後來遇到教練,她把我帶回去,給了我正常的生活……」
「她很疼我,像媽媽一樣,雖然在訓練的時候很凶很苛刻,但是如果我們訓練時不小心受傷了,她總是第一個擔心著急…我們知道教練很愛我們,所以我們努力訓練,不管再累再苦,都想著要為她奪回金牌……」
藍沫回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齊澤奕說起現代的事。(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只可惜她還沒看到比分成績,就穿越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所以,奕,你真的不需要為我擔心,我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這點小傷還打不倒我,我真的沒事!」她抬起頭來,深深地凝視著他的雙眼,薄薄的水霧在她眼里散開,差點朦朧了他的輪廓。
齊澤奕心疼地吻去她眼里浮出的淚,溫柔地哄道︰「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過那樣的苦日子……」
藍沫點頭,心里的絲絲苦澀在慢慢轉變成甜甜的幸福,但幸福的同時,她又瞬間想到了什麼,便問︰「可是…如果我們離開了,那你的母妃怎麼辦?」
她失了憶,並不知道青鳶以前是住在庵里的,所以才這樣問道。
齊澤奕淺吻她的額頭,嘆息道︰「母妃早就想回蒼雲庵了,我們若是離開,我自會安排人送她回去的!」
藍沫這才放下心來,鼻息間全是他好聞的味道,還有他溫暖的懷抱,讓她敵不住倦意,慢慢沉睡,可是睡著模模糊糊之跡,她卻發出了輕輕地呢喃︰「奕…有你在…真好……」
听到她的囈語,齊澤奕唇角輕揚,低低地發出聲音︰「我的好,還要給你一輩子……」
翌日,藍沫是被一陣輕微的顛簸給弄醒的,她倦懶睜開雙眸,入眼處是一個略顯窄小的空間,再一細看,竟是馬車內!
她這才想起昨夜里齊澤奕所說的話,今天要帶她離開,難不成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皇城?
「沫兒,醒了?」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耳邊繾綣傳來了好听的男聲,她猛地抬頭,某男俊逸無雙的笑臉映入了她的眼簾。
見自己正枕在他的腿上,藍沫慢慢地起身,撩起車窗的簾布看了看外面,卻不想原來他們正處于山間!
「我們要去哪里?」她詢問道,而且走得這麼匆忙,她都還沒和月銘殤打個招呼呢。
齊澤奕莞爾淺笑,伸出手臂摟過她,「去南方好了,那里人杰地靈,適合隱居避世!」
「你母妃已經送回庵里了?」
「恩!」
藍沫點了點頭,順勢靠在他的肩上,突然來了一句︰「南方盛產美女,到時你若是看上一個,變心了,我怎麼辦?」
齊澤奕汗顏,這個小女人腦袋瓜里想的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懲罰試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故意邪魅地笑道︰「那沫兒你可要好好地看住本王的心了,否則本王被江南美女勾走了心,你可別哭鼻子!」
「哼,她們要是喜歡,讓她們來勾好了,正好可以考驗你是否經得住美色.誘惑呢!」藍沫仰著小臉,反將了齊澤奕一軍。
齊澤奕嘴角一抽,眉頭抖了抖,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卻不想馬車突然猛地一顫,像是車輪絆上了什麼東西般,然後車身一陣猛烈地搖晃。
感覺到異樣,齊澤奕立刻警惕起來。
藍沫顯然也是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她緊緊地靠在齊澤奕身邊,機警地看著馬車外面。
只見車簾被掀開,車夫惶恐地道︰「王爺,前面攔了許多官兵!」
聞言,齊澤奕臉色暗沉,走這樣隱蔽的地方竟然還能被發現?難不成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沫兒,你在車里等我!」
語畢,他傾身出了馬車,只見站在官兵前面為首之人,不正是皇帝跟前的德公公嗎!
他此刻汗水淋灕,不停地喘著粗氣,顯然是為了追上齊澤奕而不停地趕路所至!
「恆王,皇上料定了您會私自離開皇城,所以命雜家前來給王爺傳話,王爺要走也可以,但是丞相犯了欺君之罪,滿門被抄,此刻相府上下的人都被關在天牢,明日午時處斬!」
听了德公公如是說,齊澤奕有著說不出的震驚,更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丞相怎麼會犯欺君大罪?莫非又是太子搞鬼,誣陷丞相?
「父皇為何收押丞相,他究竟犯了什麼罪?」他保持冷靜,切不能因一時擔心而亂了分寸。
「回恆王的話,因丞相所嫁之女,並非真的相府千金藍沫,所以不僅丞相有罪,馬車里的恆王妃,也得隨了雜家一同回京復命!」德公公尖銳的話音一落,馬車里的藍沫頓時身形一震!
她不顧齊澤奕的交待,出了馬車,大聲質問道︰「就算我不是真的藍沫,犯欺君之罪的也是我,為何要牽連相府一家?」
齊澤奕責備地看了她一眼,似在怪她不該這麼沖動,說了剛才的話。
他將她護在身後,淡然地對德公公問道︰「父皇有何證據來證明沫兒是假的?」
德公公恭敬地回道︰「證據就在御北山莊,希若小姐說,真正的相府千金藍沫,已于一年前去逝,她的尸骨就葬在御北山下,皇上已經命人快馬加鞭,前去取回那副尸骨,與丞相血骨驗親!」
又是希若那個下賤的女人!
齊澤奕好不惱火,雖然他早就知道藍沫並非真的丞相千金,但是他完全忽略了此事被拆穿的後果!
如今事情發生到這一步,他斷不可能就這樣離開,讓丞相枉死,從而如了太子夜琿的願!
然他還沒開口,就听藍沫突然說道︰「你回去告訴皇上,就說我們隨後就回京!」語畢,她拉過齊澤奕,焦心地道︰「雖然我同丞相沒有血緣關系,但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們不能不管!」
齊澤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不會讓丞相有事的!」
兩人回到馬車,吩咐車夫立馬駕車,朝京城急馳而去。
接近四月底的天氣已經微熱,再加上一時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藍沫心里頓時覺得煩悶,只怕齊澤奕想帶她離開避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畢竟他是皇族血脈,皇帝怎麼會讓他流落在外,當一名普通百姓呢!
然一進了皇宮,就有大批侍衛圍上前來,欲捉走藍沫,因為她此刻可是背負了欺君的罪名!
齊澤奕護著她,不想讓那些人將她帶走,卻見韓予洛突然從這群侍衛後面走了過來,而跟在予洛身後,一身侍衛裝扮的,不正是月銘殤嗎!
予洛朝齊澤奕點了點頭,道︰「皇上命我將她押去天牢,她不會有事,你先去見皇上吧,想必他正在氣頭之上!」
齊澤奕凝神,轉過頭深深地看了看藍沫,只好對予洛道︰「那她就交給你了,先替我好好保護她!」說完,他這才繞開眾侍衛,大步朝乾和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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