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沫的心一點點下沉,像是被綁了塊大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為什麼傻到為了她不惜自刺一刀,卻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受傷的事!而且他裝得那樣好,讓她完全沒看出他有傷在身……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犯了多大的錯,她真的應該和他說清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鬧得兩個人都彼此傷心難過。(百度搜索讀看看dukaNkan)
「月銘殤,予洛哥哥,我先走了!」
藍沫愴惶地丟下一去,撒開腳丫子飛快地跑出了景祥宮。腦海里滿滿的都是他方才離去時的落寞身影,她緊張焦慮著,腳下運了輕功,只想快點回去王府見到他。
可是傷心則亂,她再次發揮了路痴的潛能,走了不稍片刻,就在茫茫宮廷內失了方向。
她好不惱火,停下腳步,站在長長的亭廊上左張右望,準備找個宮人問路。可是這一張一望,宮人卻沒發現一人,倒是發現了太子夜琿,以及在乾和殿見過的御北山莊莊主,初玦化!
藍沫頓時心生疑惑,按理說初希若要嫁給齊澤奕,這初玦化和夜琿之間是八桿子打不著,毫無關系可言,可他們為何會在一起?
眼看著夜琿和初玦化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藍沫覺得事有蹊蹺,便暫時擱下自己的事,偷偷地跟了上前,準備探听點消息。
一刻鐘後,藍沫尾隨他們來到了景仁宮。
景仁宮是太子在宮里暫住的地方,平時很少會有人來,所以這會兒宮殿外沒有任何看守,藍沫很輕巧地便跟著他們進了宮殿的院子里。
只見夜琿和初塊化坐在了樹下的石凳上,兩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一般的客套,由此可見,他們二人並不是第一次私下商討!
藍沫隱身于院門邊的幾棵萬年青後,隔了片片綠色的樹葉,賊精的眸光看著他們。
「初莊主,這姜,還是老得辣啊,你和太後一聯手,完全騙過了父皇的眼線,真是讓本宮佩服!」夜琿笑道,親自為初玦化倒了杯茶。
「這還得多虧太子配合得好,否則又豈能輕易蠻過皇上!」初玦化接過茶杯,沉穩地道。
夜琿笑得更濃,話語間暗含了嘲諷︰「父皇以為將初二小姐嫁給了齊澤奕,就能讓他得到御北山莊的錢財,他的如意算盤打得是不錯,只可惜他卻不知道,本宮與初莊主早就連成一派,他這計劃,恐怕是要落空了!」
聞得此言,藍沫大驚不已,沒想到初玦化早已投靠太子,還假惺惺地把初希若嫁給奕,原來竟不過是障眼法!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杖,皇上執意要傳位給齊澤奕,想要為他鋪路,卻不想逃不過太後的法眼,竟被太後和這初玦化擺了一道!
如此一來,那她豈不是白白犧牲了自己的愛?本想著初希若家族的勢力真能幫到齊澤奕,那她退出也是甘願,可如今看來,御北山莊的錢財恐怕早就歸了太子夜琿!
只听初玦化接著道︰「想必過幾日邊關就會傳來戰報,到時候太子再上表舉薦恆王前去平亂,表面上是讓他去退敵立功,能得到朝中更多大臣的扶持,然而,只要他一出了皇城,就是除去他的最好時機!」
「哈哈哈…初莊主此計甚是妙哉,本宮早就派人準備好,等初二小姐如願入了恆王府的大門,一切都按計劃行事!」
他們的對話全都落入她的耳中,讓她震驚之余,更多的猜疑和恐慌,想必他們口中的關邊戰報,定是他們自己弄出來的,而且他們還要趁此害奕,真是卑鄙!
可她卻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這讓她好不氣惱!
不行,她得回去告訴齊澤奕太子的陰謀,否則等希若進了門,皇上肯定要把她送出皇城,到時她就幫不了他了!
打定主意,藍沫小心翼翼地邁開步子,準備退出景仁宮!
然因她心里有此驚慌,腳下一個不留神,就踩住了一根樹枝,頓時發出‘ 嚓’的聲響,驚動了夜琿和初玦化!
「什麼人在那里!」
夜琿怒喝一聲,運起輕功快速朝了藍沫這邊過來。(讀看看小說網duKankan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她暗叫不妙,嬌小的身子敏捷地起躍一跳,直接從院牆里翻了出去。
身後夜琿緊追,藍沫像只沒頭的蒼蠅般亂逃,這皇宮對她來說如此陌生,對夜琿而言,就可謂是輕車熟路了!
眼看就要被夜琿追上,藍沫靈機一動,看準一個院子,起躍跳了進去。
可是這一跳,正好撲通一聲,她悲催地落進了院子里的一方水池中!
微涼的池水侵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可她卻屏住氣息,潛入了池底。
她仰望向池面,借著在陽下盈盈閃動的水面,她依稀可以看見夜琿正站在水池邊上,一雙幽深的眼楮像發現獵物的老鷹,犀利地讓人感到恐懼。
夜琿盯著水池下方,直覺告訴他,方才偷听他談話的人就在這水里!
他邁開腳,準備下水探個究竟,卻在這時……
「咦,這不是太子哥哥嗎,您這大忙人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地方閑逛,真是稀客!」悠蘭是被落水聲驚醒的,她本來正坐在殿里的軟榻上休息,听到水聲後便出來瞧瞧。
夜琿淡漠地看了眼悠蘭,不準備開口說話,仍舊朝著水池邁近。
見他要下水,悠蘭忙傾身上前攔住他,「誒,你要做什麼,這水池里可養了皇女乃女乃賞賜給我的金魚,萬一你下水把魚給害死了怎麼辦!」
夜琿不悅地擰了擰眉,冷聲道︰「本宮是追刺客來的,你讓開!」
「光天化日哪來的什麼刺客啊,而且宮里守衛這麼深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更別說是刺客了!」悠蘭語氣不友善地吼道,面上更是不冷不熱,因為她打心眼里不喜歡這個太過陰險的夜琿。
「讓開!」覺得她甚是恬燥,夜琿不想和她多耗,厲聲喝斥一句,便要推開她下水。
他不凶還好,這一凶,悠蘭還真和他扛上了!
「我就不讓,太子哥哥言外之意,是說我的水池里藏了刺客咯,那好,我去叫人來撈,若是真撈出了人來,我親手奉送給你,若是沒有,你就得跟我的魚兒賠禮道歉!」
「荒唐!」讓他一堂堂太子跟畜生道歉,也虧這丫頭想得出來!而且他更是不能叫別人來撈,萬一驚動了皇上,事情就不好辦了!
于是他索性作罷,凌厲地掃了悠蘭一眼,憤然拂袖離去。
悠蘭好不得意地笑了笑,沖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太子哥哥走好啊!」
水里的藍沫,自是看出了岸上發生的一切,她雖是跳水小將,可在這微涼的水里憋久了著實不好受,見夜琿一走,她撲騰著游出了水面。
得意揚揚氣走了夜琿的悠蘭,剛轉身準備看看池里的小魚,卻不想魚沒見著一條,竟看到水里冒出了一個大活人!
「……」
她張開嘴,想要扯開嗓子大叫,可還沒發出聲音,她就認出了水里的藍沫!
「六嫂?天啊,我的乖乖,六嫂你怎麼在我這里?」
她難以置信地啞然失聲問道,然後靠近水池,把藍沫扶了起來。
殿內,藍沫換了身干淨的衣服,也知道了悠蘭的身份。
悠蘭和雲飛早于半年前藍沫墜崖的時候便成了親,而且現在,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所以太後讓她回宮里來住,順便在宮里養胎。
她早就听說藍沫回來的消息,卻奈何有了身子,總是嗜睡,便沒有精神前去恆王府看望藍沫。
然她怎麼也沒想到,和六嫂重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六嫂,好好的你怎麼會失憶呢,而且一回來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外面還傳聞,說你不是丞相的女兒,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小丫頭嘖嘖出聲,許是很久沒見著藍沫,有些小小的興奮。
「還有啊,方才听宮女說,父皇把初希若賜給六哥,你還答應了,嫂嫂,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啊?」悠蘭靠在藍沫旁邊坐下,眨巴著雙眼,疑惑地盯著她。
藍沫淺笑,笑里含了絲苦澀,「悠蘭,你還小,不明白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已的!」
「我哪里小了,都快當娘了!」悠蘭不樂意地嘟著嘴,還朝藍沫指了指她平坦的肚子。
藍沫順著她的手,望向她的小月復,那里面,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是兩個相愛之人的結晶。她失了神,在想,此生,她和齊澤奕,會有愛的結晶嗎?
「蘭兒,我回來了,今天朝堂上可真是熱鬧,我還見著了六嫂,沒想到她失蹤半年,終于平安歸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悠蘭笑逐顏開地迎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挽著雲飛的手走了進來。
「六嫂?」
見到藍沫,雲飛有些驚訝,「六嫂不是跟恆王走了嗎,怎麼會在蘭兒這?」
藍沫淡淡一笑,道︰「我是誤打誤撞來的!」
悠蘭拉著雲飛坐下,細細地跟他說了方才發生的事。
听完,雲飛若有所思地問︰「六嫂,太子為何要追你?」
「我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他們的秘密,想必太子不會輕易罷休,肯定派了人在你這宮殿外面守著,所以,我若想出宮回恆王府,還得靠你們幫我!」藍沫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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