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洛怔怔地望著希瑤,她說,喜歡他……
雖然早就知道她的心意,但第一次聞耳听她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防不勝防,若不是她正攀在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臉,他早就狼狽地跳出水池,逃離了現場!
「你喜歡我嗎…亦或是,你還喜歡著藍沫?」
她,擁有傾國傾城之貌,任何一個男人見了,應該都會動心,那麼,他是否有那麼一點點動心?
予洛仍是愣神看著她,一個字也不應,像是在認真考慮她的問題,他喜歡她嗎,還喜歡藍沫嗎?
可是希瑤並沒有給他多余的時間考慮,她眨動著眼簾,慢慢地靠近他,再次吻上了他的唇。(請記住我們的網址)這次的親吻不似剛才那般熱情急切,而是溫柔如水。
她想用她似水的柔情,來融化這個冰塊一樣的男人!
她的唇柔軟香甜,雖說是她主動,但予洛仍舊嘗到了她的味道。他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鼻息間滿滿地都是女子的幽香,還有她淺淺的呼吸,和她灼熱濕潤的吻。
嘴唇與嘴唇輾轉相貼,一點一點地廝磨著,她將對他的愛慕之情,全都化在了這個柔軟的親吻中。
「希瑤…別這樣!」予洛再次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沙啞富含磁性,說出的話仍舊是那幾個字,他完全可以用內力震暈她,然後倉皇逃離,可面對如此柔情的希瑤,他下不了手。
希瑤再次撤離了親吻,眸光如水,真情意切地深深凝視著他,「我真的喜歡你,本來我們的關系就不怎麼好,我若是因護了希若而幫太子,只怕日後我們關系會更差,我害怕那樣,我也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幸福……不管多少坎坷荊棘,我都不怕,可是一想到會和你再次形同陌路,我就難過,覺得心痛……」
「你不喜歡我,也有你的道理,因為你顧忌我曾經幫過夜琿,而你是恆王的好兄弟,與夜琿又是敵對的,所以對我有忌諱也是理所應當……」
她黯然神傷,以前的她是那樣堅強,可是不管再怎麼堅強,她也只是個女人,需要溫暖的臂彎當依靠,在難過傷心的時候有人傾訴有人疼。
所以,每次她失意的時候,總是會像現在這樣,同予洛說許多許多的話。
予洛靜靜地喘著氣,方才被她親吻而狂跳不止的心已經慢慢平復,他仍舊冷漠,俊臉凜冽如霜,準備拉開希瑤的手,然後離開。
誰知希瑤又湊了過來,緊摟著他的脖子吻住他,含糊不清地道︰「我怕…夜琿想要什麼,我是知道的,無非就是我這具身體,假如我同意幫他,他一定會找機會對我強取豪奪,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和他玉石懼焚……」
「我要是死了,你會稍微有那麼一點難過嗎?」
她輕輕摩挲著他的唇,說出來的模糊話語中,表明了她視死如歸的決心。(請記住)
予洛的心再次狂跳起來,不單是因為她的吻,還有她的話。她說,會和夜琿玉石俱焚,她剛烈的性子,竟和藍沫如此相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那麼一刻,他無法平靜的心讓他終于明白,對希瑤,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動心的!
「我不會難過!」
他冷冷地說,心里還加了一句,因為我不會讓你死!
那一點點動心,他只能藏在心里,在奕沒奪得皇位之前,他還不能坦然接受希瑤。因為以希瑤的冰雪聰明,萬一設局詐他,他也不會知道,所以,他只能多留一個心眼。
他那句不會難過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希瑤的身上,讓她終于平靜下來,不僅撤離了親吻,還從他身上移開。
眸光黯然失色,絕美的唇角拂開一抹淒婉地淡笑,她低聲道︰「對不起,剛才我失禮了。」
她如此平靜而流露出的憂傷,讓予洛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我知道你很想保護妹妹,可是人各有命,就算你犧牲自己,希若也未必會過得很好,她已經心里扭曲,看不到世間美好的東西,你幫了她,她也不會感激……還有就是…我不希望你再和夜琿接觸,否則,我再也不會理你!」
他一句話說完,便快速地出了浴桶,大步離去。
留下希瑤愣愣地呆在那里,回味著他剛才說的話,他說,不希望她再和夜琿接觸,否則就……難倒他這話的意思,是說他在乎著她嗎?
心里涌出一股竊喜,就像是偷來了一點幸福,她舒心釋然,抿出一抹淺笑。
空山寂寂,新月如勾,明亮的星辰懸浮于天幕之上,仿佛點點光斑,如同棋布。
夜色中的山谷,本來是淒清幽冷的,好像荒蕪人煙的戈壁,但是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地面上花團錦簇,樹木蔥蘢,整個空氣中,蕩漾著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兩股香氣交織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
在山谷最深處的一條小溪旁,燃著一簇篝火,在篝火旁邊,躺著一個白衣少年。
少年面色蒼白,隱隱露出幾分疲憊,高挽的墨發有些許零亂,就連那身白色衣服,也有因沾了許多灰漬而顯得有些髒。
他一動也不動,像是睡得十分深沉。在他的對面,坐著一位黑衣男子,神色眉宇間傾寫著讓人畏懼的凶狠,他的目光一直盯著火堆上的烤雞,看也沒看那白衣少年一眼。
許是山谷的晚風微涼,許是聞著了食物的香味,沉睡的少年突然動了一下手指,緊接著,他的雙眼也輕輕眨了眨。
下一刻,他完全睜開了眼眸,可他卻很虛弱,就連睜開眼楮這麼簡單的事,都費了他好大的力氣。他模糊地看著天上的星辰,耳邊傳來‘ 啪’的火星子聲音,他微微偏過頭,朦朧的眼線看見了對面的黑衣男子,不正是那天晚上幫他殺死太子侍衛的那個人嗎?
「你…你是什麼人?」
他虛弱地發出聲音,卻不想這一開口,原來竟是女音。
不錯,這個白衣少年,正是那天晚上被太子打傷的藍沫。
「醒了?沒死就好!」
听到聲音,黑衣男子淡漠地瞟了藍沫一眼,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你…你是誰?」藍沫再度問道,雖說眼楮迷請地看不清楚那個人的樣子,但是從聲音可以听出,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甭管爺是誰,爺只是受人之托,送你去關外!」
男子拿起烤雞,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可能是覺得火候不夠,又放回了烤架上。
受人之托?藍沫立刻想起了皇帝,應該是皇帝擔心她賴在驚城不走,所以才派人來送她出皇城的吧。這樣也好,至少這個人還將她從太子的爪牙手中將她救下,保住了她的一條小命。
知道男子不是敵人,藍沫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又問︰「我暈了幾天?」
「五天,若不是爺給你療了內傷,恐怕你就要睡個天長地久了!」
這人說話還帶幽默感,而且聲音也不難听,藍沫真想瞧瞧他的模樣,只可惜任她瞪大了雙眼,看到的仍舊是一個朦朧的影子。
她選擇放棄,心想,既然他要送她去關外,那他們就應該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等她好了再看他的樣子也不晚。于是,她無力地仰望著渺茫蒼穹,心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已經五天了,奕應該早就醒了吧,奪心散真的抹滅了他腦海中關于她的記憶嗎?
忘記她,奕還是原來的奕嗎?
她躺在那里,瘋狂地想念著他,每深想一下,她的心就越痛一分。
「你能告訴我,京城里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嗎?」藍沫再度開口,試圖想從黑衣男子口中打探到些什麼。
然黑衣男子仿似猜到了她的心思,冷聲應道︰「既然離開了,還關心京城的事干嘛,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要展望未末才能更好的生存!」
听他還和自己請起道來了,藍沫頓覺無語。暗惱自己問錯了人,他既是皇上派來的,又怎麼會告訴她京城發生的事呢?
或許,日後若是想知道齊澤奕的一點一滴,也只有靠她自己去打听了。
她不再多言,索性閉上雙眸,努力告訴自已,即來之則安之,緣份強求不來,縱然心再痛,也要坦然面對,否則只會更讓自己痛不欲生。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山谷中傳來了清脆的鳥鳴聲,清新的空氣帶著許許沁人心脾的花香。
藍沫醒過來的時候,黑衣男子正在收拾東西。
她現在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至少入眼處的東西看得十分清晰,因此,她也如願看到了黑衣男子的樣貌,是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還以為他的聲音好听,應該會長得很好看,這樣普通的容貌不禁讓藍沫小小失落了一把。
她翻身起來,走到小溪邊上,掬起一捧清涼的溪水撲到臉上,頓時洗去了幾天的疲憊。
如此反復洗了幾次後,藍沫突然發現一個重大問題!
「啊!!」
她猛地發出一聲震驚的大叫!
因為,溪水里清楚倒映出來的那邊臉,根本不是她的!
「大清早的,你在練嗓子功嗎?」身後傳來男子調侃的話語。
藍沫憤然回頭,朝男子急奔過去,不可置信地大喊︰「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你能淡定點不,這只是人皮面具而已,沒江湖文化的人真是可怕!」又是一句打趣的嘲笑話語說出,男子還故意嘆息似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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