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二吃痛,擰著臉,討好著女子︰「姑女乃女乃,我真的不能幫你找人,不過,我可以帶你去個地方,那里或許有人能夠幫你!」
女子不信地盯著他,「是什麼人?」
「姑娘去了便知道了!」黑狗二嘿嘿笑道,諂媚的嘴臉讓女子心生反感,若不是她急著幫月銘殤找人,才不會和這樣不入流的人打交道。(讀看看小說網duKankan.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那好,本姑娘就先信了你這回,前面帶路!」女子松了語氣,將黑狗二朝前推了一把。
黑狗二訕笑著點頭,揉著被捏痛的胳膊,率先走出了酒店。
然這個黑狗二為人狡猾,又豈能真為女子帶路!一到了擁擠的大街上,他突然抓起前面的一個人,用勁力氣朝身後的女子推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快地鑽進了人群中!
女子大驚,推開身前的人,厲喝出聲︰「黑狗二,你哪里跑!」
吼完,她就欲運起輕功追上去,卻不想剛踮起腳尖,就突來了一道重力抓住了她的胳膊。
「阿南,別追了,我有最新消息,跟我來!」
聞聲,女子回過頭,看向來人︰「月大叔,是什麼消息?」
不錯,這皮膚黝黑,一身胡人裝扮的女子,正是藍沫。不過來到了胡人的地盤後,他們就不能再著漢人的裝扮,藍沫也不再用自己的本名,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個俏皮可愛的姑娘,名叫阿南。
月銘殤莞爾淺笑,且先賣了個關子,道︰「跟我來便知!」
半個時辰後,兩人停在了納察爾小鎮外的一處山腳下。
藍沫望了望這山巒,不解地問道︰「來這里能打探到什麼?」
這一年來,她幾乎陪月銘殤走遍了喀昌國每個城鎮,四處打听著月薇兒的下落,可是天意弄人,憑他們花了一年的功夫,也沒打听到半點關于月薇兒的事情,就好像喀昌國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一個女子般。
幾經輾轉,他們又回到了最初來喀昌國的這個小鎮,因為他們打听到,在喀昌國有一位醫術了得的女子,她宅心仁厚,為人們醫治從來不求回報。
喀昌國的人都說她是上天派下來的神,特地為他們化解苦難,因此,她在喀昌國內十分受尊敬,人們也尊稱她為月神!
而不巧的是,他們得到消息,說是這位月神近段時間出現在了納察爾小鎮,所以藍沫和月銘殤才趕了過來。(請記住)
可是經過幾天打听,鎮上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位月神的下落!
月銘殤抬眸,望著山路,幽幽道︰「有人說,這山上一戶人家有人得了重病,本來已是無力回天,可今天鎮上卻有人見他好端端地出現在大街上,還言語健談地跟人喝酒!」
聞言,藍沫立刻明白了什麼似的,驚呼道︰「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月神姑娘救了那個人?」
「恩!」月銘殤點頭,「所以我們要上山找那戶人家問問,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可是月大叔,你怎麼能確定那位月神就是薇兒呢,萬是找錯了人,豈不是白費功夫?」
月銘殤剛邁出去的腳步攸地頓住,清冷的俊臉上閃過一抹憂傷,藍沫的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茫茫人海,要想找一個人,猶如撈針,所以只要有任何一個細微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錯與對,都是天意,我又何必強求!」
他倒是看得通透,淡然說完,便朝了山上走去。
藍沫嘆息一聲,只好無奈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很快便在山腰上找到了那戶人家,是座極其簡陋的茅草屋,四周被樹木所環繞,很是隱蔽,若不細心搜查,很難在這山林中找到。
茅屋木門緊掩,仿似並沒有人在。藍沫和月銘殤對視一眼,剛準備邁步走近木門,卻听到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兩人瞬間回頭,入眼的是個身形瘦高的老頭,他手持拐杖,一雙深陷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盯著他們。
「咳…咳……」老頭像是身體還有些不適,捂著嘴猛咳了一陣,這才緩緩發出蒼老的聲音,「你們是什麼人,來我這兒做什麼?」
藍沫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主動上前去扶著老頭,誠肯地道︰「老人家別怕,我們冒昧過來打擾,是想向您打听個人!」
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生疏地推開了藍沫的手,「我一個老人家,哪里會知道姑娘打听的人,你們還是找別人!」
說完,他邁出步子,打開木門,進了屋內。
月銘殤微微擰眉,跟了進去,不似藍沫那般委婉,徑直問道︰「听聞您之前得了重病,眼看就要撒手人寰,如今卻依然健在,想必是得了神醫的救治!」
聞言,老頭嘿嘿干笑道︰「年輕人可真是會說笑,這世上哪來的神醫,只是閻王暫時不想收老頭這條賤命罷了,所以留了口氣給老頭殘喘!」
見老頭口風如此緊,月銘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藍沫見狀,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先不要著急。
藍沫禮貌地為老頭倒了杯茶,親自遞到他的手中︰「老人家,我們並沒有惡意,那個救您的人,很可能是我們失散多年的親人,我們很想快點找著她,所以才來向您打听,希望您能告訴我們!」
老頭有些不耐煩了,沉著臉接過藍沫的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擱,然後起身,用拐杖指著他們︰「你們問錯人了,老頭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快走!」
說著話,他就凶神惡煞地將他們往屋子外趕。
「老人家……」藍沫還想再說些什麼。
「走,再不走別怪老頭子無禮了!」
老頭沒有半點商量的余量,兩人無奈,只好朝屋外退去,又不能出手傷了老頭。
將他們趕到屋外後,老頭‘砰’地一聲關上了木門。
望著木門,藍沫悻悻地嘟噥道︰「這老頭怎麼不近人情啊,好言好語跟他說,他都不幫忙!」
月銘殤眼底浮出更濃的憂傷,喃喃道︰「走,既然他不肯說,我們也不能強求些什麼!」
語畢,他邁開步子,落寞地朝山下走去。
藍沫終于體會到什麼叫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他們本來滿懷著希望,能找到半點關于月薇兒的蛛絲馬跡,可如今希望落空,他們又變得無頭無緒了!
雖然這一年來他們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結果,但每次藍沫都為月銘殤心疼著,他的憂傷,他的愁眉不展,她都看在眼里,只是默默地數著他失意的次數,卻從來不多說什麼。
回到他們在小鎮上租來的住處時,已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殘暉朦朧了整個小鎮。
夜色降臨後,是屬于藍沫自己的時間,她不用再陪著月銘殤找月薇兒的下落,因為一到了晚上,她都會去一個地方,在那里,她能打听到心中一直牽掛的人。
雖說遠在關外,與齊澤奕已經分離一年之久,但他在朝興國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她全都知道。
為了鞏固在朝中的勢力,他在一年里娶了五位大臣的女兒,以聯姻的方式籠絡人心。現在,他的擁護者比太子還要多,因為太子為人陰狠毒辣,雖然也娶了些大臣的女兒,然擁戴者卻是寥寥可數。
如此一來,朝中的形勢已經很明確,太子空有其位,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真心想要傳皇位的人,是恆王齊澤奕。
藍沫來到了離他們住處很近的一座小茶館,她是這里的常客,一見她進來,店小二就很殷勤地將她引上了二,說是已經有人在老地方等著她了。
藍沫掏出一粒珍珠打賞了小二,然後走進了她平時與線報人約好的廂房內。
「阿南姑娘,您來了!」
給藍沫傳遞那些消息的人,名叫賀春,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商人,經常從朝興國的京城運輸些值錢的東西來納察爾小鎮。按理說,藍沫是不會和這些商人有所交集的,但是有次藍沫和月銘殤途經陌北沙漠時,這位賀春正被一群劫匪追殺,他們便將他救了下來。
出于感恩回報,賀春便主動幫藍沫打听朝興國的事情,每次來納察爾小鎮,都會和她約在這里,跟她講說恆王最近發生的一切事。
見藍沫進了廂房,賀春立刻起了身,恭敬地笑著行了個禮。
藍沫扶起他,笑道︰「這次怎的回來這麼早,來去才一個月的時間,我以為你起碼還得半個月才會回來呢!」
賀春道︰「本來是得半月之後才到,可京城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我怕阿南姑娘若是知道晚了,會耽擱您的一些事情,所以就提前趕了回來!」
聞言,藍沫微怔,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旋即疑惑地問道︰「是什麼大事,你且說來听听!」
賀春道︰「近日京城里,恆王與太子的爭斗越發激烈,太子的脾氣也是日漸暴戾,前段時間,他剛娶了一位大臣家的二小姐,誰知那二小姐早有了意中人,並不甘願伺候太子,太子一怒之下,在新婚之夜,將那小姐暴打至死!」
听了他的話,藍沫只覺得心中陣陣惡寒,一直以來,她以為太子只是為人陰險了些,沒想到竟然暴力到了這種地步,生生將一個弱女子打死,簡單不是男人所為!
「後來呢?」藍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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