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藍沫便順利地在軍營里住了下來,考慮到她是女兒身,羅峰特地為她單獨安排了一個小帳篷,對外宣稱的是她身體較弱,受不了人多擁擠的汗味。(請記住讀看看小說網的網址)
夜晚時分,藍沫找到羅峰,跟他說要回納察爾小鎮一趟,羅峰雖說有所顧忌,但想到她之前和王爺的感情那樣深,應該不會是敵國奸細,會做出傷害王爺的事,所以他也就答應了,並給了她隨便進出軍營的令牌。
回到納察爾小鎮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藍沫想著今天自己這樣情緒失常,害得月銘殤擔心,為了贖罪,她特地買了兩壇上好的馬女乃酒,準備拿回去討好月銘殤。
可一回到住處,藍沫才發現,月銘殤並不在家里,反而坐在她屋里等著的,是一個陌生的蒙面女子。
因藍沫是在昏迷狀態被阿亞送到月神那里,又是在昏迷狀態被月銘殤找回,所以她並不認得月神。
「你是誰?」藍沫走進屋子,眸中含了些警惕地問道。
阿月站起身,剛要出聲,卻見月銘殤急如燎火地閃進了屋內,並一把掰過藍沫的身體正對著他。
「你這不讓人省心的丫頭,究竟跑哪兒去了,為了找你,我只差沒把整個納察爾小鎮翻過來!」月銘殤有些憤怒,不是惱她跑出去,而是惱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向齊澤奕交待!
見他這樣生氣,藍沫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嗲聲撒嬌道︰「月大叔,我錯了,你快別生氣了,再生氣臉上就多長出幾條皺紋了!」
月銘殤板著俊臉,還想再喝斥她幾句,卻猛然發現,她的雙眸有些紅腫,顯然是大哭過留下的痕跡!
「你去司洛城找他了?」他直接問道。
藍沫微微一愣,老實地點了頭。
「見著面了?」
藍沫默不吭聲,仍舊點頭。
「他沒認出你?」
「恩……」
「以前的記憶,你都想起來了,對嗎?」
他問,她還是點頭。
阿月听著他的問話,有些疑惑,阿南去司洛城找了誰?她恢復的記憶里,又有誰,莫非不是月銘殤?
可她並沒插嘴,只听月銘殤幽幽嘆息一聲,像是已經散去了心底的怒意,他憐惜地撫了撫藍沫的額頭,柔聲問道︰「吃飯了嗎?」
這次,藍沫終于是搖頭了。(請記住我們的.讀看看小說網)
「傻丫頭,你先等著,我去買點吃的回來!」月銘殤說完,眸光轉向阿月,客套地道︰「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一下她,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阿月啞聲應道。
听到她沙啞的聲音,藍沫有些詫異,等月銘殤走了,她才對阿月問道︰「你的聲音?」
阿月淡然淺笑,鳳眸中全是平靜︰「以前誤食了毒藥,結果弄壞了嗓子,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哦……」藍沫覺得挖了人家的傷心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應了聲,然後走過去坐到桌子旁,又拉著阿月一道坐下。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藍沫望著阿月,問道。
「叫我阿月就可以了!」阿月應道,伸出手指,執過藍沫的手腕,開始為她把脈。
看著她做出的這個舉動,藍沫眸中閃過驚訝,卻又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出聲︰「你是月神?」
阿月點了點頭,道︰「月銘殤擔心你體內的蠱毒沒有解清,所以讓我再過來看看,可是一回來沒見到你,他急得像是丟了一生中最珍貴的寶貝,到處找你!」
聞言,藍沫愣了一下,原來是月神幫她解了體內的蠱蟲,所以她才會突然恢復以往的記憶。她沉默一會兒,旋即又訕笑道︰「月大叔擔心我,是因為我們的感情不一般,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人。而且他今天只是差點把納察爾小鎮翻過來找我,你都不知道,當初為了找你,我和他可是差點把整個喀昌國給翻過來!」
阿月眼神一滯,心里惆悵倍增,原來他們真是不一般的男女關系,不過失落的同時,她心底又涌出一股莫名的歡喜,為了找她,他真的不惜這樣跋山涉水,日夜奔波嗎?
「不過,還好現在終于找到了你,那麼阿月姑娘,你是月大叔的薇兒嗎?」藍沫眨動著雙眼,認真地對她問道。
阿月眼波流轉,極為平靜地搖了頭︰「我不是……」
誰知話音剛落,阿月的神情卻突然凝重起來,平靜的眸中也閃過一絲波瀾,不解地望向藍沫,啞然失聲道︰「你之前食用過大量的寒嵩草?」
昨天在山谷里只顧著替阿南解蠱蟲,並沒有注意她的身體里是否還有別的毒,沒想到這一把脈,竟然全給號出來了。
藍沫凝神,因為是剛恢復記憶,她對過去的事情還有些紊亂,思維也緩慢了些。
不過,她只是想了片刻,便悉數記了起來。
「恩,之前我中過牽魂草的毒,太醫就開了寒嵩草給我解毒!」
阿月擰眉,毫不客氣地罵了句︰「真是庸醫!」
「怎麼了?是不是這寒嵩草藥性極寒,要和火石散一起服用,否則會導致不孕?」藍沫記得,當初羅御醫留下來的醫書上,是這麼寫的。
阿月道︰「是這樣的沒錯,可是只有那些宮里的御醫,才會用這樣的法子救人,卻不知,無論是寒嵩草還是火石散,服用多了,對人體只有傷害沒有益處,而且你現在雖然牽魂草的毒已解,但是寒嵩草已經導致了你不能懷孕!」
她的話如一記驚雷,猛地轟進藍沫耳中,在她腦海里‘嗡嗡’作響!雖然以前她就猜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但現在听到神醫阿月說出來,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難怪她和奕在一起這麼久,肚子都沒有半點消息!
藍沫抓住阿月的手,猶如抓住救命的稻草,焦灼地問道,「這寒嵩草還有救嗎,阿月姑娘,你能幫幫我嗎?」她此生最大的心願,除了和齊澤奕一生廂守,便是為他生一個孩子,如果不能懷孕,那她豈不是完成不了這個願望?
阿月收回手指,又看了看藍沫的眼仁和舌頭,這才道︰「自是有得解,不過需長時間服藥!」
「服藥我不怕,只要能治好!」藍沫眼里閃爍著堅定的眸光,錚錚地應道。
阿月不再多言,而是找來宣紙,開始寫下藥方。
翌日,藍沫一早便進了司洛城,來到了軍營里。
在火頭營里當差的都是些粗獷大漢,加之天氣有些炎熱,他們個個都赤胳膊敞胸,這讓裹得嚴嚴實實的藍沫顯得有些另類。
不過他們看上去粗蠻,卻很容易相處,半天下來,藍沫便融入了他們的團體,也從他們這里得知,齊澤奕在軍營里喜歡吃些什麼。
直到晌午時分,火頭營已經準備好了齊澤奕的午膳,藍沫自告奮勇地端上盤子,去給齊澤送飯,只為能多見上他一面。
然她剛出了火頭營,就見羅峰正站在帳篷外,一臉嚴肅的樣子,再配上一身黑色戎裝,竟有幾分殺場男兒威凜的氣息。
「羅副將!」出于禮貌,藍沫勾身給他行了個禮。
羅峰看著她,良久才道︰「你確定,今天中午要給王爺送飯嗎?」
藍沫微愣,不明他為何這樣說,只是確定地點頭︰「恩!」因為只有送飯,她才能見上他一面。
「那你再去拿副碗筷,多備些飯菜,今天中午,有人陪王爺一起用膳!」羅峰緩緩地說完,神色間有些擔憂。
藍沫並未多想,在軍營,他貴為王爺,招待下屬吃飯是理所應當,所以她二話沒說,立刻轉身回去拿碗筷。可是剛轉身,就听到羅峰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
「陪王爺用膳的,是如今王爺最寵的佟妃!」
聞言,藍沫怔地一下愣在了原地,邁出去的步子停在半空,竟是不知道該收回還是該落下。
佟妃……
這個女人,藍沫是知道的。
她名叫羅佟麗,是當朝兵部右侍朗羅進的女兒,羅進對她疼愛有佳,視為掌上明珠,于半年前將她嫁入恆王府,做了齊澤奕的第五個側妃。
因她爹爹手握著兵權,在朝中勢力也算比較大,所以齊澤奕在幾個妃子里,最為寵她……
這些,藍沫都從賀春那里打听來的。
「你確定,還要給王爺送飯嗎?」
羅峰的聲音再度傳來,喚回藍沫丟失的魂。
藍沫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下沉,像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她神情落寞地邁下步子,不言不語,徑直回去取了碗筷,然後跟著羅峰,朝著齊澤應的帳篷走去。
去的路上,藍沫怏怏開口,對走在前面的羅峰問道︰「羅副將特地去火頭營,就是為了告訴我他的身邊正有別人嗎?」
羅峰頭也不回,淡淡地應道︰「我怕你一時沒有準備,出了叉子!」
「謝謝……」
她小聲地道了謝,心里卻是百味交雜。以前只要一听到他又娶了個側妃,她就難過得仿似天塌了下來。現在,她終于要親眼見著別的女人陪他吃飯,獨享他的寵愛……
曾經,多少個冰冷的夜晚,她只要一想到他的溫柔,他的寵愛,他的一切一切都不在屬于她,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處在一片永無光亮的黑暗之中,而這世上唯一能將她照亮的,是齊澤奕那份再也回不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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