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左相府,藍沫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溫暖的陽光輕拂著她的臉蛋,映照出屬于她特有的那分淡然從容。(.dUkankaN.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小柔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似在祈禱著藍沫能盡快散完步回府,這樣她就好向龍錦辰交待了。
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也此起彼伏,好不熱鬧,藍沫突然想遠離這種喧囂,逃離塵世,過幾天安寧的生活,輕撇眼眸看了看身後的小柔,耳邊突然傳來特別熱鬧的叫聲聲。
藍沫聞聲望去,只見前面圍了許多人,像是在看街頭雜耍的。
「小柔,前面好生熱鬧,我們也過去瞧瞧!」藍沫盈然淺笑地說著,就朝了人群中擠去,急得小柔忙跟上來,滿頭大汗地擔心不已。
「夫人您可小心點,別擠著肚中的孩子!」
藍沫將她的話充耳未聞,仍舊擠進了人群,然後趁著小柔不備,稍稍運了點輕功,快速地將自己的身影融入人群里。
只是瞬間,小柔便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急得大喊︰「夫人,您在哪里啊?」
拐進一條無人的小巷,藍沫來到城東,雇了輛馬車,因夜琿下令封了城,所以藍沫無法從城門處出去,哪里讓車夫架著馬車,繞了好大一圈山路,才來到蒼月庵。
許久未來,整個庵內還是一樣安靜,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完全沒有受到戰火的波及。
一名師太把藍沫引到了青鳶的廂房內,見到藍沫,青鳶是有些激動的。
拉著她到屋內坐下,青鳶便迫不急待地問︰「听說城門已封,你是如何出來的?」
藍沫淡笑盈然,「走山路來的,有些唐突,母妃莫要見怪!」她一時還改不了口,仍舊喚青鳶為母妃。
青鳶道︰「你能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的會見怪,倒是你……」話說到一半,青鳶便沒了下文,一雙眼楮落在藍沫隆起的小月復上,心里不禁一陣哀傷。
恆王休妃,這件事她自是听說了,當然也知道藍沫改嫁于左相龍錦辰,只是不想,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她是真真替奕兒覺得惋惜。
注意到青鳶的目光,藍沫也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小月復,一抹舒心的微笑在唇角蔓延開來,她拉過青鳶的手,輕輕地放在肚子上。
「母妃,這是他的孩子,不是龍錦辰的!」她突然開口說道,本想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說,可是面對這樣慈祥如母的青鳶,她還是忍不住道出了實情。(.dUkaNkan.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最穩定)
青鳶即是震驚又是難以置信,語不成聲地問︰「…真…真的是奕兒的孩子?」
藍沫嫣然一笑,輕輕點頭︰「是他的,可惜他不知道……孩子已經八個月了,再有兩個月,便可生下來了!」而她嫁給龍錦辰才不到七個月的光景,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青鳶相信孩子是齊澤奕的!
青鳶說不出的激動,一時情緒有些失控,顫著手輕撫著藍沫的肚子,「奕兒終于有後,真是蒼天有眼,感謝佛祖!」
看著青鳶眼里流出的淚,藍沫也受了感染,濕了眼眶,「母妃,奕現在身處險境,我很是擔心他,而且,我已經有半年沒見過他了,都不知道他過得是否可好!」
本以為經歷了這麼久的時間,她再也不會哭,可這一刻,終究還是讓眼淚掉了下來。
藍沫撲進青鳶的懷里,緊緊地抱著她︰「我怕,怕孩子生下來後卻沒有了爹爹,我也好想去告訴他,這是他的孩子,可我現在連見他一面都不可能,更不可能告訴他有孩子的存在!」
青鳶心疼地拍著她的背,幽幽嘆息一聲,安慰道︰「這次的劫,奕兒是否能夠渡過,全憑他的造化,你只需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切莫考慮太多,佛語有雲,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她這番佛語說得深奧,藍沫听得似懂非懂,但也不于傷心難過,而是抹了抹眼淚,「母妃,我想在你這兒住上幾日,多听你講些佛語,可好?」
「自然是好的!」青鳶笑著答應,那樣溫柔慈祥的笑,像一縷溫暖的陽光,拂進了藍沫的心底。
皇宮內,乾和殿上,夜琿滿臉怒容地坐在龍椅上,犀利的雙眼瞪著殿堂上的大臣,又是一聲暴喝響起︰「韓予洛的軍隊都快打到京城了,你們倒是給朕出出主意啊,平日里阿諛奉承的話你們可倒是挺全說,這兒讓你們出謀劃策,一個個都像啞巴似的,朕是白養了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嗎!」
他氣到了極點,額上青筋暴跳,雙手緊捏成拳,渾身散發出一種讓人懼怕的暴戾之氣。
龍錦辰和藍祁對視了一眼,定了定心眼,他站出來,恭身謹慎地道︰「皇上請息怒,我軍之所以總是戰敗,全是因那韓予洛確實有過人之才,他領兵打仗數載,從未吃過敗仗,若要贏他,想必我軍只能智取,不能再同他硬拼!」
「你倒是說說,怎麼個智取法?」夜琿收斂了身上的盛怒,不奈煩的坐下,厲聲問。
龍錦辰道︰「皇上難倒忘了嗎,我們手里可有兩張王牌,一是恆王,二是韓予洛的夫人,單是這兩人,絕對可以制服他韓予洛!」
夜琿若有所思地擰了擰眉,他當然知道這兩個籌碼,可是太皇太後有令,只許囚禁恆王,不許動他一根汗毛,他若是為了贏仗,把恆王弄去當人質,只怕太皇太後那關就過不了。
至于,初希瑤……
這個他一直沒得到的女人,在這緊要關心,他也絕對不會對她手軟!
「龍錦辰,朕命你派人重兵把守將軍府,前前後後都給朕圍住,他韓予洛若是敢攻進皇城,朕就要讓他的夫人陪葬!」夜琿一聲令下,怒然而起,甩袖離開。
終于退朝,那些個被嚇壞的大臣總算是松了口氣,龍錦辰和藍祁先後出了乾和殿。
「錦辰,你說,我們真有這勝算,能制服韓予洛嗎?」藍祁與他並肩而行,小聲地問道。
龍錦辰皺著雙眉,道︰「這實再是難說,我軍已經士氣低下,若光是把希望放在那所謂的籌碼上,也未必會贏!」
「那你方才怎麼還和皇上說了那樣的話?」藍祁不解地問。
「我也是為了讓皇上暫時放寬心,你我都是文臣,難倒要向武將一樣穿上戰甲,上陣殺敵,去為皇上分憂嗎?」龍錦辰無奈地說道。
藍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得有是有理……對了,我妹妹近日來可好?」
「還是老樣子,飯吃得少,話也不多,不如隨我去府上看看她!」
「也好!」
「不過得先帶兵把將軍府給圍了!」
兩人一同坐上了左相府的馬車,出了皇宮,拿了皇上的聖旨去兵部領了一百余精兵,直往將軍府而去。
暖陽高照,一絲金的陽光透過小軒窗,落在了希瑤絕美的臉蛋上,她端坐于窗前,正安靜地繡著一對戲水鴛鴦,卻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是丫環焦急的聲音響起。
「夫人,不好了,左相和右相大人派兵把咱們將軍府團團圍住了!」
聞言,希瑤手中的繡針猛地刺偏,扎進了她的手指中。
她只是擰了擰眉,並未呼痛,垂眸看著手指上冒出的血點,不禁想,這一天終是來了。
予洛的大軍就快要攻入皇城,夜琿終于按捺不住,要來拿她當籌碼了嗎?
這次,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夜琿的棋子,對予洛構成任何威脅!
希瑤不慌不忙地擱下繡盤,起身,看著丫環一臉驚慌的樣子,淡笑道︰「只是圍府罷了,又何必慌成這樣!」
「可是夫人……」
「沒事的,不用慌,先退下!」
「是!」丫環雖急,但夫人都不慌,她急也沒用,只好退了出去。
希瑤望向窗外,平靜地眸中泛起一絲漣漪,今生,她還能等到予洛回來,同他相見嗎?
回到左相府,龍錦辰和藍祁便朝了藍沫的院子而去,然剛進院落,就見小柔哭紅了雙眼一臉焦急地跪在了地上。
「相爺,奴婢把夫人弄丟了,請相爺饒命啊!」
龍錦辰心中一緊,丟了,什麼意思?
待小柔說了今兒個發生的事,龍錦辰和藍祁都是擔心不已,她一個懷孕的婦人,能跑到哪里去,當下,二人都分別派出左右相府的人馬,在京城中四處找著藍沫的下落。
而當事人藍沫,在蒼月庵內,一住便是三天。
在這清寧的庵住小住,她的心境比以前更加開明了許多,而且,這三天,她每天都會跪在佛前,祈求韓予洛能早些攻進皇城,救下齊澤奕。
她多希望,佛祖听到了她的心聲,並能滿足她的願望,這樣,她就再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
同青鳶告了別,藍沫坐了馬車,回到城內,不知自己任性失蹤了三日,回到相府後,龍錦辰會不會將她臭罵一頓,雖說成親半年以來,他從未同她擺過臉色,但叫一個深愛著自己的人擔心,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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