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沫面無表情,不惱不怒地看了那丫環一眼,還用不著她說話,小雪就已經站了出來,指著那丫環就反駁了回去︰「讓我家夫人給茹妃行禮,那也得看她受不受得起,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妃子而已,我家夫人可是未來的皇後,睜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別以後自個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一罵完,那不知所以的丫環早已是嚇得一臉惶恐,而茹妃,抹了胭脂的臉蛋上已是一片紅一片青,心里都充滿了恨,卻再也不敢表露出來,而是虛假地笑著對藍沫行了個禮︰「丫環不懂禮數,有冒犯之處,還請藍夫人莫要見怪!」
藍沫並不理她,而是轉了身,扶著小碧地手說︰「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藍夫人!」見藍沫要走,茹妃慌忙直起身子,小跑上前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你要做什麼,我家夫人累了,要回去休息,快讓開!」小雪瞪著茹妃,生怕這女人對藍沫不懷好意,又心懷鬼胎地想要害藍沫。
茹妃淺淺笑了笑,輕宛地說︰「我並無惡意,只是有些話想同藍夫人說說罷了!」
「什麼話,說吧!」藍沫幽然開口,倒想听听這個女人有什麼好說的。
茹妃道︰「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有小雪和小碧在場,她那些話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要知道這兩丫頭可是齊澤奕的人,萬一把今天的話透露給齊澤奕了,那她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夫人,別理她,我們快回去吧!」小雪護在藍沫身前,不讓茹妃靠近一步。
凜了凜心思,藍沫拂開小雪,道︰「沒關系的,小雪和小碧到前面去等我罷!」
小雪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小碧對她使了個眼色,當下只好狠狠地瞪了茹妃一眼,隨小碧一起朝前走去。
「有什麼話就快說!」藍沫看也不看茹妃一眼,側過身,雙眸似有若無地看著那邊盛開的一株紅梅,微風拂過,卷起地上的花瓣輕舞飛揚。
茹妃踩著小步,朝藍沫靠近了幾分,左右張望了片刻,這才貼近藍沫耳邊小聲地說︰「夫人可想知道,你孩子的下落!」
聞言,藍沫微怔,猛地轉過頭,眸光銳利而明亮地看向茹妃,冷然問︰「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知道皇上把你的孩子送去了哪里!」茹妃故意賣著關子說道,含滿陰謀的雙眼將藍沫的每一個神情都盡收眼底。
「哼,可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已經處死了我的孩子,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想危言聳听嗎?」藍沫心里清楚的很,齊澤奕沒殺孩子這件事,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現在茹妃卻說了出來,難免不懷疑她有什麼陰謀,所以得處處防範。
「藍夫人,你的孩子並沒有死!」茹妃諂媚地笑道,壓低了聲音說︰「那天我去御書房找皇上,不小心听到了他對羅峰講的話,所以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
「在哪里?」藍沫心里說不出的緊張和激動,如果這個女人真的知道奕把孩子藏在了哪里,那她是不是就能盡快見到自己的孩子了?
茹妃陰笑著說︰「想知道也可以,不過,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這是在和她談條件?藍沫擰了擰眉,冷聲說︰「什麼忙?」
「幫我除掉晴妃,那個女人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以皇上對你的寵愛,想要除掉她,相信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吧!」茹妃終于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又道︰「而且,以前在恆王府,也是她想的法子讓我小產來嫁禍于你,除了她,正好也是替你自己報了仇!」
「你就不怕我除了你?」晴妃若是主謀,那她茹妃就是幫凶,兩個都該死!
茹妃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了,她故作淡定地說︰「藍夫人是聰明人,我告訴了你孩子的下落,就相當于對你有恩,你不會連恩人都不放過吧?」
藍沫不想再和她廢話,「快告訴我,孩子在哪里?」
茹妃笑地十分得意,卻並不說出來,而是說︰「等你幫我除了晴妃,我自然會告訴你,要不然我和你說了,你卻不幫我,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藍沫氣得咬牙,真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可越是氣,就越是不能亂了分寸,冷冷地看了眼茹妃,她什麼話也不再說,邁開步子徑直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茹妃狂妄地笑著說︰「藍夫人,我可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見了藍沫走過來,小雪慌忙迎上去︰「夫人,那茹妃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藍沫淡聲回答︰「沒說些什麼,就是因之前做錯的事向我道歉!」
她這樣一說,小雪和小碧也自是明白那做錯的事,是指茹妃小產嫁禍給藍沫。
小雪不屑地譏諷道︰「哼,那女人肯定是怕夫人您當了皇後就不讓她好過,所以現在就獻諂媚來了!」
藍沫淡笑不語,匆匆回到乾和殿後,徑直去了前殿找齊澤奕。
他正坐在龍椅上,並沒有批閱奏折,而是單手撫著額頭,狹長的雙眼緊閉,俊逸的臉上盡顯了疲憊,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藍沫停下腳步,隔了兩米之距,靜靜地凝視著他。自從當了皇帝,他每天都很忙,沒有過多的時間休息,瞧著他這副疲倦的模樣,她為他心疼。
想來他處理朝政就已經夠忙的了,可是她卻為了孩子,還要同那些個女人參與勾心斗角的事,她該要去煩他,只為能盡早從茹妃那兒知道孩子的下落嗎?
還是什麼也不用管,乖乖地陪著他,等他自己把孩子帶到她的面前?
猶豫再三,藍沫還是走了過去,剛一靠近,目光就被桌案上的一幅畫所吸引了過去。那畫上的女子,是她嗎?又好像不是,因為她看上去才十六七歲,而她已經二十了。
可是,這女子和她長得也太像了,無論是那雙充滿靈氣的眼楮,還是那掛著微笑的雙唇,都和她極為相似。
藍沫疑惑不已,卻正好看到畫的旁邊有一幾個字︰吏部侍郎之女賀蝶兒!
賀蝶兒?她是誰?
這時,藍沫又看到,在這幅畫的旁邊,還堆了好多畫,厚厚的一堆,上面全是畫得女子!
難不成真人選秀不成,那些大臣又送了畫卷來讓齊澤奕選妃嗎?藍沫不禁嗤之以鼻,真是為難他們了,不僅得想著黎民百姓,還得為齊澤奕的後宮操心。
可是,為什麼奕會單獨把這幅畫拿出來呢,是不是因為和她長得像?
壓下心里的疑問,藍沫看向齊澤奕,他是真的累壞了,竟然連她站在這里許久都沒發現。她不想吵醒他,索性就靠著椅子坐在鋪了毯子的地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腿上,就這樣安靜地陪著他。
齊澤奕醒來的時候,已是接近晌午時分,坐著睡覺真是很糟罪,他撫了撫額頭,剛想起身活動活動脛骨,就感覺腿上很重,垂眸望去,看到那個嬌小的人兒,他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出了一個好看的幅度。
她就像是一只慵懶的小貓,溫馴地靠在他身上睡得正香,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可愛極了。特別是那紅撲撲的臉蛋,讓他有股想一親芳澤的沖動。
勾腰下去,伸出雙臂將藍沫抱起,放到他的腿上,讓她靠在他的懷里。
「奕……」藍沫好像是感覺到了那相熟悉的溫暖懷抱,輕聲吐出囈語,在他胸前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
她這番動,讓齊澤奕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樣抱著她的感覺,就像回到了以前,他在書房里辦公,她就習慣性地賴在他的懷里,總是讓他不能專注的做事。
他愛極了她這副小女人的模樣,俯首,在她臉上輕輕一吻,他輕輕起身,抱著臉朝內殿走去。
是夜,冷風幽幽,犀利地吹拂著枯枝雜草。本該安靜的夜,卻見一抹身影快速地閃進了寒月宮內。
不稍多時,寒月宮最深處的殿中就傳來了小聲的對話。
最先響起的,是個女人的聲音︰「太子殿下,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引藍沫上勾了!」不錯,說話的這個人,正是茹妃。
而她口中的太子殿下,自然是夜琿了。
夜琿滿意地點了點頭,「做的很好,你好好盯著她,務必要盡快把她引出宮去,我不想再耽誤太多時間!」
「是啦,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茹妃一臉媚態地笑道,將香軟的身子朝夜琿身上貼去。
夜琿順勢摟過她,在她璞圓的胸上使勁捏了一把,風流地笑道︰「看來齊澤奕真的是很久沒喂過你了,瞧你這副騷勁!」說完,就一把扯開了茹妃的衣服,露出了她香軟玉白的身子,並將她打橫抱起,丟到了一邊的床上。
哼,他早就得到可靠消息,齊澤奕並沒有殺死那個孩子,這些天來他一直在查齊澤奕究竟把孩子藏到了哪里,卻沒有半點頭緒,如果讓他找到了孩子,那就有了十足威脅齊澤奕的籌碼,只可惜天不如人願!
所以,他就找來了茹妃這個棋子,既然找不著孩子,那就從齊澤奕最愛的女人下手,只要把藍沫引出了宮,到時候,齊澤奕就只有淪為他的階下囚!
---小丫知道,很多親都在待結局,在這里,希望大家再給小丫一點時間,結局很快了。只要夜琿這個最後的boss落網,那就圓滿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