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侵略如火
「抓鬮開始!」
天穹自己的話音剛落,手上的動作瞬間變抓為拳,桌子上,那些孩子背上所綁系著的那一個個巨大的白s 彩球同時爆開。然後就看見,平均每個白s 彩球里掉出了七件物件,或是書筆之類的文房四寶,或是被磨鈍的金屬刀劍,亦或是胭脂口紅這樣的閨房用品,一下子的功夫,偌大一張圓桌上,除了還在爬行的嬰孩之外,已被滿滿鋪滿。
天鑒璽無奈的坐在正中間,吃過母親n i水喂養的他現在生理上還是十分疲倦的,他半眯著眼,打了個哈哈,看著滿桌子的零零散散的東西有些發愣。他的周圍幾個嬰孩正哇哇大哭著,與他的木愣一比,結果所有的大人的眼光都看向了他。
「好冷靜的小家伙。」
「是啊,很有大將之風啊。」
「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啊。」
天穹听著周圍人的恭維,淡淡的笑著。
抓鬮?天鑒璽費勁的扭扭脖子,環顧一圈,孩子在哭,東西雜亂。
呦!都是好東西,這是,月灼石!。天鑒璽半眯的眼漸漸睜開了,看向自己身旁的一顆寶石,伸手就去拿。
「看,看,模了模了!」
天鑒璽無語的轉過頭去看聲音的方向,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個猴子一樣的家伙。
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模你妹啊,激動什麼啊,嚇我一跳。天鑒璽心里默默罵道。
周圍的孩子這時也開始冷靜下來,開始對自己身邊的小飾物好奇起來,所有的孩子的肚子上都有一個口袋,意思是給孩子裝東西用的,但其實只是用作裝飾,而且好像,現在的孩子里,除了天鑒璽,也沒人知道這個口袋可以利用起來。天鑒璽已經把那顆月灼石放到自己的口袋里,環顧看了看四周,搜索著他想要的東西。
唔!這是……這個護身符的花紋怎的跟學長贈給我的那把焰之雙手劍如此之像,不對,這一定是個好東西。這個護身符離天鑒璽的距離不遠,就隔著兩個人,天鑒璽快速的爬過去,目標直指那個護身符。
天鑒璽爬過去,結果前面一個孩子正好坐在兩堆東西的中間,他是少有的到現在還在哭的孩子,天鑒璽看看這個情況,有些為難,他試著想要爬過去,卻是有些無奈了。
我擦,什麼情況啊,呀,那個家伙,別拿別拿啊,不管了。天鑒璽開始焦急起來,也不管那個還在哭的家伙,用手一拉,把那個還在哭的家伙拉到了身後。
這一下,在場的所有大人都樂的,就連天穹,都咧開嘴笑了起來。
「這麼有趣的孩子老夫還是第一次見,那個,這是誰家的孩子?」天穹捋了捋胡子,祥和的笑道。
「爺爺,這是浩宇的小兒子。」一個穿著白s 錦緞衫的男子從人群中擠出來,臉上的笑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天鑒璽听到聲音就看過去了,看著自己老爸一臉的奉承,打心底的表示鄙視。但一想到那個護身符,也不去想他老爸那副嘴臉,一心去抓那個護身符了。
「嗯,你這個兒子,很不錯。」天穹笑著,一邊在懷里模著,「你這兒子可有名字了?」
「有了,名鑒璽。」天浩宇將身子低得更低,顯示自己對天穹這個老族長的尊重。
「嗯,好名字,這樣吧,我再給他題個字吧,可有意見?」
「怎敢,沒有意見。」
「嗯……」天穹從懷里掏出一個金質的小鎖,笑著說道,「呵,這小家伙侵略如火,就叫迅焱吧,來,拿去,我這個太爺爺送給他的見面禮。」
「謝爺爺賜字。」天浩宇屈膝跪下,雙手舉過頭頂,鄭重的接過金鎖。
「下去吧,明r 帶著那孩子來祖屋見我。」天穹甩甩手,閉著眼又躺倒紅木搖椅上,休息養神了。
「是。」天浩宇後退一步,向著天穹鞠了一躬,離開了。
人群里,又驚叫起來。
實際上,其實有人覺得天鑒璽做的有些過分了,才這麼丁點大,就如此霸道,似乎有些有違天和。但他的太老爺子都沒說什麼,眾人一個個也不敢說什麼。
就天浩宇與天穹說話的那一會,天鑒璽做出來的變現就實在太過驚人了,偌大的一張桌子,除了天鑒璽以外的十六個天家直系孩子皆被天鑒璽扔在了桌子的一角,他把拿來抓鬮的物件堆得如山一般高,如攔路虎一樣的趴在孩子和東西的中間,虎視眈眈的看著那些在哭的和試圖想要爬過來的孩子,他想明白了,與其一件件的拿,倒不如這樣,更為干脆。
「呵呵,這孩子……倒是有趣。」天穹輕搖著搖椅,顯得很愜意。
「族長……這樣,恐怕是不太好吧……」天穹的身邊跳出一個與他相當年紀的老者,小聲的說道。
「怎麼,看到你孫子受委屈,心里不好受了?」天穹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自己明白。
「呵……」那老者撓撓頭,顯得很是不好意思。
「夢田啊,你去把我那個曾孫子抱走吧,至于這抓鬮,繼續吧。」
「是,族長。」
得了天穹的首肯,天夢田立馬推開人群擠了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天鑒璽這個令人苦笑不得小祖宗,他是他的爺爺輩,也不好說什麼,對這種情況,他只能表示極度的無奈,他用慈祥的眼楮看著試圖向天鑒璽爬過去的三個孩子最靠左的一個,點點頭,心里笑開了花。
「自己的孫子也不錯啊。好家伙,爬過去,打到那個家伙。」天夢田心里默念,臉上卻裝出了一臉嚴謹不言笑的表情。
他原本是想等等再動手的,可是一看到天鑒璽瞪向自己孫子的眼神的時候,頓時慌了神,趕緊跳過去,抓住那只企圖舉起來抽自己孫子一巴掌的肉乎乎的小胳膊。
「我擦,火脾氣的家伙。下手這麼利索,手勁不小啊。」天夢田一手抓著天鑒璽的手,一手捋著胡子,又裝出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來。
他是完全沒看見,天鑒璽瞪大的雙眼。
「行,抱走這個孩子。」天夢田低聲喃喃著,看了一眼周圍的眾人,臉皮厚的想要直接把天鑒璽給拖走。
嗯?嗯……嗯!
「怎麼拽不動?」天夢田一愣,低頭去看。
只見天鑒璽那只被天夢田抓著的手抓著桌子,另一只手從身後的山堆里竟抽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小刀來,對準的,是天夢田孫子的頭。天夢田本是不擔心,因為他知道這些武器刀具都磨鈍安全處理了,幾乎不可能傷到孩子,他只是驚訝,天鑒璽的力氣如此之大,他一拽之下,竟是沒有拽動?
天鑒璽用力的抽了抽,放不開,天夢田到底是大人,以他現在的手勁還是無法對抗,但天鑒璽到底是個驕傲的人,那一份深入骨髓的驕傲絕不允許他人來侵犯,在反抗無效的情況下,他絕然的選擇了生死同歸這一條路,他倒是忘了,這只是家族內部的一場抓鬮活動,而他,也不是當年那個血涌于戰場的那個戰士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孩子啊!
他冷笑著,看著眼前那個一臉無暇滿含幼女敕的孩子,他的心里竟是沒有泛起一絲絲的波動!
他艱難的抬頭向天夢田看去,這樣的姿勢扭身對于一個孩子著實困難,他慢慢的向上瞟著眼楮,眼眶里的眼白變得越來越大,他看見了,天夢田臉上的不在意,他的冷笑使他的嘴角近乎揚到了耳朵,他將手里鋼刀反轉,他知道這樣鈍化鋼刀對人體基本上造不出傷害,但刀的柄,拿來當錘頭的話,是絕對足夠敲碎一個嬰兒的頭顱!
天夢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當他看到那個反轉的刀柄之後,多年的戰士修養立刻給了他天鑒璽接下來想要干什麼事情的判斷,他的心里閃過了一絲驚恐,他的視線慢慢向上看去,結果看到天鑒璽那滿是眼白的雙眼的那一霎,驚恐佔據了他全部的心頭。
「不要……」天夢田看著刀柄離自己孫子的頭只有十五公分的一瞬間,尖聲喊了出來。
天鑒璽的手僵住了。
天穹還是一臉笑意的躺在搖椅上,只是右手的小指勾起,在眾人不注意的情況下,一彎一彎,晃動的頻率跟天鑒璽的手僵持後的手的顫抖的頻率,一模一樣。
「真有趣,有趣,有趣啊……」
「還不放開你的狗爪!」一句亮喝,驚醒了所有被天鑒璽驚昏的人。
尤其,是天夢田。
他听到聲音幾乎是瞬間的打了個激靈,腳一顫,差點摔倒地上。而他抓著天鑒璽的手,自然是早就放下了。
「哎呦喂,我的祖宗,她怎麼來了。」天夢田一臉驚恐還未褪去,一抹青紫又上額頭。
嚇著的,還有天穹。他那彎曲的小指瞬間變得筆直,然後又瞬間的萎掉,他眼角劇烈的抽了一下,悄悄的把手縮到了身後。
那聲「狗爪」,自然不是罵他的,但也還是嚇了他好一跳。
「咳咳,幻萍,你……怎麼來了。」天穹做賊心虛的離開搖椅,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迎上了一個滿頭銀絲的女子,那女子一看便知蒼老,但看是從她的底蘊中看出來的,而不是外表,她明顯是保養得當,雖給人百八十歲的感覺,看上去,卻還是四十幾歲的模樣。
她是天穹的妻子,也是所謂「妻管嚴」的天穹為什麼害怕的原因。
天家內部的人都知道,大事看天穹,至于內事麼,天穹那是絕對不敢管的,而什麼算內事?還不是看她夏幻萍的心情!
「有人欺負我曾孫子,我能不管麼!」夏幻萍甩開天穹的手,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
「那還好多是你曾孫子呢……你怎麼不管。」天穹一愣說道,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桌角擠在一起苦惱的孩子。
「哼,能一樣嗎!」夏幻萍瞪著天穹,然後用手指著天鑒璽說,「他,是誰的兒子?」
「咱們的三孫子,天浩宇的兒子啊。」
「那他的母親呢!」
「不知道。」天穹傻乎乎的直搖頭。這是實話,天穹平時總管著家族的重事,幾乎沒有多余j ng力來記憶這些家族的關關系系。
「哼,你的記x ng!」夏幻萍重重的冷哼一聲,一把推開天穹,走過去給天夢田就是一掌。
天夢田倒地,吐血身亡。當然,他這還是假裝的。老太太在氣頭上,他可不想自討沒趣。
天鑒璽迷茫了,看著這里突然發生的一切,完全不懂得是什麼狀況。他只是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再僵硬可以活動的時候,手里的鋼刀不見了。
夏幻萍用兩個手指掐懸著從天鑒璽手里搶來的鋼刀,一擺一擺的,擺出一副特慈祥的老n in i形象,想要逗一下自己這個「十分有趣」的曾孫子。
說實話,天鑒璽從沒見過她,更不要說會知道自己那個有點自然呆的母親跟眼前的這位所謂的太n in i有什麼淵源。看著她一臉善意的笑,天鑒璽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也跟著笑了起來。
「呦,到底是青嵐的兒子,真是招人喜歡。」夏幻萍將天鑒璽抱起來,舉得老高。
「啊呀咦呀……」天鑒璽用手奮力掙月兌著,盡力的用手遠遠地抓向那堆山般的禮物。
「呵,小小年紀就如此貪心啊,」夏幻萍輕輕地敲了一下天鑒璽的頭皮,然後轉身,用力的踢了一腳在她身後躺著的天夢田,「你少來,裝什麼死,還不起來,去,把那一堆東西給送到他家去。」
「是是是。」天夢田卑微的弓著腰,繞著夏幻萍一米遠的位置才慢慢走過去。
「我擦,這麼多啊。」天夢田撓撓頭,似乎在想辦法。
「咳咳,你再不快點,小心她把你假發揪下來!」天穹看著天夢田一臉痴傻有些焦急,凝氣傳音道。
「額。」
天夢田的身體猛的僵住了,撓頭的手瞬間放下,他的手心,竟已滿是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