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血腥伯爵(二)
「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天鑒璽看著車窗外,一樣的路,相反的方向。
「兩年前。」
「怎麼認識的?」
「在一家茶館里,對這個一臉憂郁的家伙,我一見鐘情。」
「真早戀哦。」天鑒璽搖搖頭,「你才十三歲大吧。」
「那也比你大。一個小屁孩,不懂。」方茵板著一張臉,眼楮卻在通過後視鏡偷偷觀察著天鑒璽。
「呵。」天鑒璽笑笑。
方茵驚訝天鑒璽沒什麼其他的舉動。
「這樣太辛苦了。」天鑒璽頓了一會,說。
「什麼意思?」
「一方的相思,不辛苦嗎?」天鑒璽問。
「……」方茵看著前方不斷出現的路,沉默。
天鑒璽陪著方茵一起沉默。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里其實一直有著別人。」方茵說,然後左手松開了方向盤,用手支著下巴,「有點不敢相信吧,他還比我小一歲呢!」
「不,我很相信。」天鑒璽模模鼻子,「他個桃花劫泛濫的家伙,很正常。」
「桃花劫?」方茵喃喃的念叨,說,「還真是啊!」
「皇淵遺子……呵呵。」天鑒璽干笑。
「你對他是不是很熟悉啊。」方茵問。
「怎麼會。」天鑒璽指指自己,「我才七歲啊!」
方茵笑了。
「人不可貌相。」方茵說,「我應該早點想到的。」
「我一向不喜歡比我聰明的。」
「可惜,我是個笨蛋。」方茵自嘲。
「他……其實算起來,我們是敵對的啊!」天鑒璽嘆了口氣,「他是我學長最大的敵人。」
「但,是友好的敵人。」天鑒璽補充。
方茵點頭。
「你怎麼不驚訝。」天鑒璽笑著說。
「為什麼要驚訝?」方茵反問。
通過後視鏡,天鑒璽和方茵相視一笑。
「快到天家莊園了。」方茵說。
「是啊。那里雖然不適合我,但也還是家啊。」天鑒璽說。
「其實你可以偽裝的很好的。」方茵流利地倒著車,加長版的林肯在她手里像一件玩具。
「那樣就太累了。」天鑒璽笑笑,臉上的疲倦瞬間消失,換上了一臉的單純,「姐姐,再見。」
「又是個為了家奮斗的家伙啊。」方茵模模天鑒璽頭,但想了想,覺得不妥,順手將手從天鑒璽的頭上移到了天鑒璽的肩膀上。
「十天之後,我來接你。」
「我會養j ng蓄銳的,等待戰斗的。」天鑒璽說,手里的鬼山刺紉握的更緊。然後,他現在天家莊園的門口,目送著方茵的離開,把鬼山刺紉往背上一負,得瑟的走進了天家莊園。
「現在是早課的時間啊。」天鑒璽喃喃自語,「老頭子肯定在睡懶覺,先不去打撈他了。太n in i一定在花園,那里也先不去了。」
「哼,你怎麼回來了?」
天鑒璽笑了笑,表情變得更冷,卻是不去理睬這個聲音,繼續向前走。
「喂,我問你話呢!」
「我不喜歡君子,更不喜歡偽君子。」天鑒璽說。
「我是前者。」
「誒呀,你猜錯了。」天鑒璽笑著,手里卻把鬼山刺紉給亮出來了。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天成功的拳頭架著天鑒璽的劍,表情是天鑒璽嘲笑的幼稚。
「搞得你嘴里吐得出象牙一樣的。」天鑒璽一彈鬼山刺紉,將天成功震出去很遠。
「哼。」天成功皺眉。
天鑒璽一臉輕松。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遲早有一天會超過你的。」
「我。」天鑒璽比比手指,說,「我不相信。」
天成功握拳,兩眼閃出一抹y n暗。一頓之後,微微的低了低身子,說,「代表族長來歡迎你。」
「呵,心意在啊。」天鑒璽點頭,再不去理他,徑直向里面走去。
「自己似乎有些殘忍了啊。」天鑒璽心里說道。
「但是,我就是這樣的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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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疼啊。」天鑒璽搖晃著手里的高腳杯,看杯里的紅酒暈成一片,「我不喝酒,但喜歡浪費啊。」
說著他把里的紅酒隨手丟掉。天鑒璽嗅著空氣里彌漫的酒香,臉上的陶醉很深。七歲的他躺在巨大的毛絨椅子里,小小的身子對比椅子,小的看不見。這是仿造寧不愛的王座一比一制作的,天鑒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張椅子,他只是知道,這張椅子給了他漠視天下的感覺。這才是他所喜歡的。
這是懶懶的感覺。j ng干的天穹最不喜歡的味道。
「你怎麼了,出家一個星期,就這麼頹廢了。」天穹說。
「頹廢麼?」天鑒璽指著自己,說,「我只是寂寞。」
「我知道你兩世為人,可你能寂寞什麼啊。」
「獨孤求敗,知道嗎?」天鑒璽問。
「你的意思是你強到一定境界,已經高手寂寞了麼?」天穹說,眼楮半眯著,有些龍鐘,「我說的對嗎?」
「差不多。」
「你傻啊。」天穹打了打天鑒璽的頭,「世界這麼大啊。」
「所以才寂寞啊,世界這麼大,我的空間這麼小。」天鑒璽笑著說,表情有些苦,「老頭子,你不懂,我啊,我是親手將很多事情葬送在了自己手上啊。」
「葬送?」天穹遲疑。
「我們天家一脈的j ng華,我……就差一點拿下來了。」
「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辰星決和天仁劍麼?」
「這是什麼東西?」天穹皺眉,他並不知道這兩個天鑒璽突然吐出來的名詞是什麼,卻潛意識的認為這是極其重要的。
「一套心法,一套劍法。兩套你不知曉的天家秘技。」天鑒璽笑的更苦了。
「秘技?」天穹沉聲道,「我們天家還有這麼個東西?」
「老頭啊,我們……」天鑒璽指著自己,「可是龍的後裔啊。」
「你這話題叉的可是好點遠了。」天穹說。
「誰叉話題了。」天鑒璽把眼楮閉上,顯得十分疲倦。
「當真可笑,我們華夏有幾人不是龍的後裔?」天穹說。
「你才可笑!」天鑒璽哈哈的大笑出來,眼里,卻有淚,「誰告訴你華夏人就淨是龍的後裔了!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天鑒璽撕心裂肺的喊道,喊得天穹臉s 一白。
「我們天家……是最後一支龍脈了。」天鑒璽的氣勢一下萎下去,剛剛的那一切,仿佛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