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還在發了瘋似的傾泄著,陰沉的天空看不到一絲陽光,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都停不下來。
陸游順著聲音轉過大樹,當看到眼前的景象時不由得呆住了,原來出現在他眼前的竟是兩個人。
一個須發皆白,衣著打扮和自己差不多,發型卻有些奇特的老人正閉著眼楮靠在樹上微弱地喘息著。而另一個打扮好象少數民族似的老人卻仰面躺在他身前不遠的地上,雙目圓睜,嘴角有一絲鮮血流出,看樣子已經死了。
這種情景給陸游的第一感覺就是兩人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搏殺,可似乎又不太象,躺著的老人只有嘴角有血,而坐著的這個老人除了面色有些蒼白外,身上連一處傷口都沒有,可沒受傷怎麼會是一幅隨時要掛的樣子呢?
眼前的景象雖然有些詭秘,可畢竟還有個活著的,陸游救人心切,也未多想,快步來到靠在樹上的老人身旁大聲道︰「老人家你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雨聲太大,陸游怕說話聲小了老人听不到。
靠在樹上閉著眼楮的老人不知是否被陸游這一聲所嚇到,身子猛地一震,接著原本蒼白的臉孔瞬間變成了紫紅色,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這一下陸游心中更急,未及細想,伸手就要去扶老人,可手剛踫到老人的身上,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老人的身上傳來,陸游還沒等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手就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道牢牢地吸附在老人的身上。
陸游嚇了一跳,急呼道︰「哎!你干什麼?快快放開我」心中焦急「這老家伙莫不是會什麼妖法吧?要不怎麼會吸人呢?」可焦急歸焦急,不管他怎麼使勁就是掙不月兌被老人的吸引,而隨著老人身上傳過來的熱力,他的神志也越來越模糊,終于在他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已經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肆虐的大雨終于停了下來,陽光透過雲層露出了久維的笑臉。小鳥歡快的鳴叫聲再次把陸游從昏迷中叫醒過來。
「媽的好心沒好報,老子一心要救人,卻還是著了道,哎呦!這老家伙把我一個大老爺們弄昏干什麼?不會是想要我身上的什麼零件吧?早就听說過有這樣一伙人,專門販賣人體器官,怎麼這麼倒霉就讓我踫到了呢?」
嘴里嘟囔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想想又不對,感覺身上除了有點熱之外好象並沒缺什麼東西,又低頭掀開褲子看了看,這才長出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還好、還好,最重要的家伙還在」游目四顧,發現自己還在剛才的樹下。
「咦!那老家伙呢?啊!」剛說到這,目光正好落在靠樹上的老人身上,陸游像見了鬼似的原地跳起一尺多高。只見剛才還靠在樹上的老人已經像泄了氣的皮球似地委頓在那里,皮膚干癟,雙目圓睜,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和他死時候的樣子比起來,牛頭和馬面簡直算得上是英俊少年了。
「他他怎麼死了?我我可沒殺他」陸游雖沒少干壞事,可殺人卻還沒那膽子,一下見到兩個死像奇特的老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被自己踫過之後才死的,一時間竟嚇得沒了主意,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害怕歸害怕,可陸游也並不是沒主意的人,驚慌過後,迅速鎮定下來,四下看了看,遠處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起伏的山巒,身旁除了一條小河之外,就是連綿無盡的草原,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這是什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兩個老家伙跑到這干什麼?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會有人知道我見過這兩個老家伙,趁現在還沒被人發現,我還是趕緊跑吧!」
剛轉過身,陸游又停下腳步,自言自語地道︰「這里雖沒有人煙,可我要是從這里走出去,難免不被人留意,等再發現這兩個死人,不聯想到我身上才怪呢!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誰也不知道這里曾經死過人,對,毀尸要滅跡,還是把人埋了比較穩妥」
打定主意,陸游分別對兩個老人的尸體鞠了幾個躬後道︰「兩位老人家,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的死和我沒關系,死後可千萬不要找上我,我估計這地方野獸不能少,為了讓您二老能死的安生,我決定做件好事把你們埋了,以後有可能的話我再替你們找尋你們的親人吧!」
有了借口,做起事來也就心安理得了。嘴里嘟嘟囔囔地說著找來一根粗壯的樹枝在樹下挖起坑來。好在雨後的土地比較松軟,而陸游也並沒注意自己的力氣怎麼會突然變大了許多,用樹枝代替鐵鍬,沒用多久就挖了一個能躺下兩個人的淺坑。
拖過兩個老人的尸體用泥土把他們重新埋好,又弄了些樹枝荒草蓋在上面。陸游對著這個墳不像墳,土包不像土包的東西行了幾個禮自言自語地道︰「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你們生前一定認識,想來把你們埋在一起也沒什麼意見,即便是有仇,相信來生你們也能成為一對好朋友,謝我就不用了,以後有機會一定來給你們燒紙上香,現在就恕不奉陪了」
安頓好兩具尸體,陸游終于放下心來,剛要走,眼楮余光過處,突然發現地上有塊碧綠的玉佩。
「咦!這是什麼?」陸游忍不住好奇把玉佩揀了起來,只見這塊玉佩整體晶瑩剔透,色澤圓潤,顯然是塊好玉。玉佩的上方還系著一根絲帶,正面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小蛇盤在一根木棍之上,後面卻只刻著一個九字。最令陸游意外的是玉佩上的小蛇在陽光的映照下,似乎活了,不住地在木棍上游走著,看得陸游不住地「嘖、嘖」稱奇。
陸游精于偷盜,一眼就看出這塊玉價值不菲,正愁身上沒錢換這套乞丐服呢!也無暇細想這玉佩是干什麼用的,知道可以用這東西換錢頓時高興起來。
「不用問,這一定是他們兩人其中一個掉下來的,沒想到這兩個看著比我還窮的老家伙身上還有這麼好的東西,嘿嘿!也不是什麼好道來的吧?這麼好的東西估計怎麼也能值個十萬八萬的,丟在這太可惜,還是由我保存吧!剛才有點太著急了,怎麼就沒想起來翻翻他們的身上呢?」
想歸想,可讓陸游去翻死人的東西,他還真沒這膽,況且人都已經埋起來了,總不能再挖出來吧?
身上無處裝東西,珍而重之地把玉牌掛在了脖子上,舉目向遠處望去。
剛才一直被兩個死人所困饒,也沒細想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這時要離開了才想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記得那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說是要把我送回古代當乞丐,我不會是真的回到古代了吧?看這身衣服到是有點像,古代就古代吧!到那還不是一樣活著?不過讓我回古代當要飯的恐怕是不能讓你們如願了,帶著前生的記憶回到古代,這在小說中應該叫穿越或是重生吧?一個比古代人多幾千年見識的現代人回到古代要飯,這要是被編成小說還不得被人笑話死呀?常看小說中穿越回古代的人怎麼牛B,都能弄個帝王將相什麼的,那麼大的目標老子可不敢想,不過置點產業,弄幾個**回家當老婆這總可以吧?」
陸游連小本還沒畢業就浪跡街頭,雖也認識不少字,但對歷史卻同個文盲沒什麼區別,知道些隋唐或是三國水滸什麼的還是從小說和電視上看的,所以不管現在是什麼時代,對他來說都一樣。
胡思亂想中順著河水向遠處走去,陸游相信,不管在什麼時代,人都是離不開水的,所以只要順著水走就一定能找到人。
雨後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植物清新的氣息,讓人聞著精神有種莫名的振奮。陸游本就是生性豁達之人,早就忘了自己在地獄所受的委屈,此時心中想的就是要看看現實中的古代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是不是和電視上演的一樣。
可惜天不從人願,一直走到日暮西斜,陸游也沒看到人的影子。
心中微感郁悶,蹲在清澈的小河邊捧著河水在臉上擦洗了幾下,嘴里嘟囔著道︰「這是他媽什麼鬼地方?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這麼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話未說完,無意中抬頭卻見河對岸目光所及的地方好象有煙升起,而且煙霧越來越濃密,似乎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陸游可不管那麼多,重生大半天了,唯一見到的還是兩個死人。想到這次可以見到活人,心中這個高興就不用說了,想也未想就縱身跳進小河,趟著河水向對岸走去。
走得越近,前面的情景看得越清晰,不單是煙,這回連火都看到了,沖天的大火已經映紅了半邊天,刺鼻的濃煙中夾雜著一股什麼東西焦灼的味道已經隨風飄了過來。
陸游心中奇怪「這是誰放的火?燒荒也不用弄這麼大動靜吧?」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加快腳步向起火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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