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露出第一絲曙光的時候,樹林內還是灰蒙蒙的一片,夜晚的露珠伴隨著初升的太陽,逐漸形成絲絲水氣慢慢向空氣中揮發著。人行走其間猶如置身于一片虛幻的世界,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不過這一切對陸游來說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原本一時的好奇,來湊一下熱鬧,卻怎麼也沒想到在觀賞了一番奪寶之戰後,最大的贏家竟然是自己,而現在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個什麼老九的傳人。雖還不知道這個老九是什麼人,不過從喬明遠和付奎子對這兩個老人的懼怕程度能看出來,那個死鬼老九更不是個一般人,自己若真打著他的旗號混下去似乎也不錯,可問題是自己並非武林中人,死鬼老九的這面大旗自己真能打得住嗎?
三個人踏著旭日的陽光慢慢走出樹林,陰老二似乎也不太願提及太多關于那個死鬼老九的事,只是向陸游簡略地敘說了一下他們幾人的關系。
原來死鬼老九同這兩個人是拜把兄弟,死鬼鄧九公是老大,陰老二的真名叫陰不二,那個姓楊的華服老者是老三,名字卻叫楊守一。
這老哥三創立了乞丐幫,後來隨著幫眾的不斷擴展,在老三楊守一的倡議下,丐幫的勢力逐漸伸向各個行業,招收的弟子不再單純是乞丐,很多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也都加入進來,從而由他一手組建起丐幫的分支,淨衣堂,而他這個分堂堂主自然也就水漲船高,過起了富人的生活。鄧九公和陰不二卻過慣了閑雲野鶴的日子,並沒有因為楊守一的富貴而一同放棄乞丐的身份。當然這些事情是陸游過後才逐漸知道的。
說到喬明遠、付奎一干人為什麼會如此懼怕他們,楊守一面露得色地道︰「小兄弟看來還不是江湖中人,蒙道上的朋友們抬愛,稱我們老哥三為丐幫三公,其實我們也沒那麼可怕,是這些龜兒子的膽小而已,呵呵!」
「您老人家也太謙虛了吧?能把兩伙人都嚇成這樣,還不可怕,那什麼才是可怕?」陸游心中琢磨著,他更並不知道,這丐幫三公在江湖中可說是凶名卓著,不單是這三個老人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更因為丐幫弟子遍布天下,官府拿他們都無可奈何,更何況江湖中人了。
還有一樣是陸游做夢都想不到的,那就是鄧九公有個生食人血的嗜好,很多被誤認為是他弟子的人,過後都會出現在某個角落,不過卻都已經變成沒有生命的尸體,死因都一樣,喉嚨被咬斷,失血過多。現在陸游不但未死,脖子上還掛著鄧九公從不離身的玉佩,這就使得陰老二和楊守一更加堅信陸游是鄧九公的傳人。
這次之所以來奪寶,楊守一固然是見獵心喜,陰老二卻想將這寶貝奪下來留給比武歸來的鄧九公。說到這里陸游才知道這包里寶貝原來是一株千年的何首烏。
首烏洗發香波陸游知道,何首烏是什麼東西?能有什麼用?他卻一點也不知道,當把包裹打開看到這個他們口中的寶貝之後,心中更是失望。
「什麼他媽破寶貝?怎麼看怎麼象塊木頭疙瘩,我怎麼就看不出它有什麼好來?就為這東西死這麼多人,這幫人是不是有病啊?記得小說里經常說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和他們扯上關系應該不是壞事吧?」雖然這麼想,可對于乞丐這個身份,陸游心中總是有些難以釋懷,畢竟曾听牛頭和馬面說過要自己回古代當乞丐,自己總不會為了什麼狗屁傳人真的去要飯吧?
心神猶豫間,陸游把這個寶貝遞到兩個老人面前道︰「兩位老人家,既然你們都是為這東西來的,就把他拿走吧!我留著也沒用」
陰、楊兩個老人見陸游對這顆千年何首烏一點也不感興趣,不由都有些意外。
陰不二扭頭看了楊守一一眼干咳一聲道︰「這東西不但可以增加功力,還可以治療內傷,我本來是準備搶來留給老九的,他去同契丹第一高手比武,回來後很可能會用上這它,不過既然他已經把隨身玉佩送給你了,說明他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所以這東西還是由你保管,等他找到你的時候,你再交給他就可以了」
楊守一的眼中精光一閃也笑著道︰「是啊!這東西由你保管再好不過了」
不知為什麼,陸游總覺得這個楊守一的眼中有種說不清的東西,只是自己同他相交尚短,一時還琢磨不透他的為人,相比之下,陰不二給他的感覺就好多了。
眼見推遲不掉,陸游只好把包裹背在身後,心中卻在琢磨著怎麼處理這個寶貝,死鬼老九都快化作白骨了,這東西就是給他也救不回他的老命,還不如自己留著賣個好價錢呢!
「小兄弟,你這是要去那?要不要我們護送你去?」楊守一笑容滿面地問道。陰不二也露出了關注的神情看著陸游。
有兩個這樣的保鏢當然好了,不過陸游總覺得這個楊守一有些言不由衷,當下搖頭笑道︰「我準備去揚州,知道兩位老人家忙,就不麻煩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陰不二插口道︰「老三,你事多,你忙你的去吧!我陪著他走走,順便等等老九」
楊守一點點頭道︰「也好,正巧開封那邊傳來消息,有點事情急著需要我去處理,就不陪你們了」說著把目光轉向陸游,微笑著道︰「小兄弟,今後有什麼事盡管開口,江湖雖大,我們丐幫辦不了的事卻也不多,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向陸游二人點點頭,縱身跳上樹梢,別看他身材矮胖,輕身功夫卻甚是了得。幾個起落之後就消失在山巒之中,看樣子他似乎真的很急。
看著楊守一走的沒影了,陸游的心中莫名地輕松了許多,轉過頭笑著道︰「陰老爺子,讓您陪著可真有點不好意思,到前面我請你喝酒」畢竟有個這樣武功高強的人在身邊保護,還是件很讓人開心的事。
陰老二裂了裂嘴,也看不出是哭還是笑,答非所問地道︰「你這樣行走江湖不行啊!你以前學沒學過武功?要不你先同我去個隱秘之所練習一些老九的基本功,待老九回來之後再正式傳你武功」
陸游嚇了一跳,心說「老九的尸身都快爛沒了,我就是等到死也等不到他呀!算了吧!老子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學什麼武功?有你保護不就得了嗎?」
想到這微笑著道︰「老爺子,學武功的事不急,我剛從草原回來,中原是什麼樣還不知道呢!您總得讓我見識見識吧?要不這樣,我看您的武功也厲害的很,你就先教我吧!老九公他老人家回來之後再由他教我好了」
陰不二搖搖頭道︰「我的功夫你不能學,而且我的功夫沒有十年八年是看不出什麼效果來」頓了一下又道︰「我只所以要你先躲起來練習武功再出山,主要是因為你剛剛放走的那些人,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用不了多少時候,你的名字就會傳遍江湖,試問這樣一來,你一點武功不會如何行走江湖?而我又不可能經常陪在你身邊」心中加了一句「要是被老九的仇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不剮了你才怪呢?」
陸游可沒想那麼多,听陰不二說完不由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剛才,好好象沒告訴他們我的名字,再再說了,我又沒得罪誰,誰還會難為我不成?」
陰不二看著陸游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對他解釋,心說「老九啊老九,你怎麼找了這麼個玩意當傳人?沒辦法,看來只好由我先替你看著他了」
暗暗嘆了口氣後對陸游道︰「走吧!你不是說要請我喝酒嗎?我知道有個地方的酒很不錯,就不知道你的酒量如何,能不能喝過我,呵呵!」語氣雖帶著笑意,面上卻仍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說起拼酒,陸游還真沒怕過誰,滿懷豪情地道︰「今天我們就比一比,看我到底能不能喝過你」
在陰不二的帶領下,兩人重新走上官路,緩步向太原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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